斜陽照下,暈黃的似金粉灑在室外某個籃球場上的黑髮少年。
像神蹟,似神祇,在跳躍的那一霎那整個聖光罩著整個他。
完美的跳躍、完美的拋物線、完美的人兒、完美的冷漠臉蛋,接著……完美的落地、躺下……
那光似乎奪走他,黑髮少年不動,靜靜的。
四周僅有鳥鳴和蟲聲、單調的籃球落地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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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
躺在床上的人兒不適地遮著日光燈的光,看著灰白的天花板。
這是哪裡?醫院嗎?看來是,這濃厚的消毒味。
但,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只記得一陣刺骨的痛,接著……不記得了,看來,我又昏倒了。
「你醒了。」
病床旁坐著穿著白袍的女人,看樣子是醫師。
「你昏倒了,有人把你送到醫院。」
然後呢?這醫師到底要說什麼?
「你叫流川楓吧。」
點頭,等著看她要做什麼。
「我是沐崎醫師,你……你最近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這醫師幹嘛這樣吞吞吐吐的?
「容易疲倦、體重莫名其妙減了四公斤。」還是老實的回答了醫師。
最近不知怎樣就是特別的累,球常打到一半就累昏了,像今天可能也就是因為如此才進入醫院的,而體重也是最近發現的,吃的一樣運動量一樣,就是莫名其妙在這幾個月下降。
「這症狀大概有多久了?」
怎麼覺得她越來越緊張?
「三個月。」
她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難道……我得了什麼病?
「你要不要抽血檢查一下?算是一次的健康檢查,沒有什麼困難的,可以嗎?」
點頭。
反正對自己沒有差,多一道手續而已,檢查一比較心安吧!雖然我自己從也都不管自己的死活。
「好,那就跟我來。」
尾隨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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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又來到這家醫院,照樣在練習籃球之後,準時的來與沐崎醫師見面,等著她宣佈檢查的結果。
只不過在這裡坐了已有十分鐘之久,卻遲遲未聽到她的宣判,只見她一臉難色,讓自己也緊張了起來。
「沐崎醫師,我的身體……怎麼一回事?」怎麼,連自己講起話都顫抖?心怎麼也……發顫?
終於,看著她站起身,走進自己,扶著自己的肩,沉重的。
「請你聽了千萬不要想不開,就算你得到了那種病,但並未代表沒有希望,所以請你一定要好好的活著,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幫你……」
「我到底得了什麼病!」簡潔有力阻止了她的長篇大論。
看著她從嘴裡吐出了字,像判官給死刑者的判書,道出自己這輩子唯一的一次最討厭的話。
「血癌。」
該有什麼感覺?該痛哭失聲?還是絕望?或怨天?亦是發狂?
沒有,什麼也沒有,僅有……平靜?
像是等待已久的審判,只不過現在換到自己,平靜的不像一個人。
「能活多久?」
聽著自己異常平靜的聲音,問著自己的死期,真是讓人覺得好笑。
「只要找到適合你的骨髓,你就有活命的機會。」
看看這醫師還這麼努力安慰自己,難道她沒發現,我連爭取活的意識都沒有嗎?
「如果找不到,我還能活多久?」
就算要死,也要死的明白,讓自己在這段時間多打一點籃球。
籃球……看來我沒得救了,到這時候還想著打球,真是中毒太深了。
「你這個是慢性的,所以……不定。怕的是轉為急性,那很危險,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但你只要與藥物一起治療,將有效的延長你的壽命,但要你本人的配合。」
隨時?!原來自己竟然可以這麼脆弱,隨時離世。
該是自己去把一些事情解決了,把該了的了掉,然後,把剩下的時間給籃球吧。
趁這段時間奔馳籃球場上,享受最後的快感。
「謝謝。」
誰像我還跟生死判官道過謝的?看來我是第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
起身離開這判命之所,往著想去的地方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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