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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列車的運行若比光陰的流逝，過往的流光是一世的相思。
虛空的塵宇映照回憶的真實，閃爍的星辰有不滅的情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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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柔的白光包圍著四方空間，床中嬰兒低聲的嗚咽，他的眼和髮是室中唯一的色彩，與白強烈的反色卻是一樣的曜亮──和我相同的髮色。
轟鳴聲自腳下深而沉的響起，逐漸充斥整個空間。掩沒了孩子的啼聲，掩沒了我的聽覺。只有規律的隆隆、隆隆．．．敲擊著耳膜，彷彿軌道列車正緩然運行。
眼前的景物開始變換，嬰孩長成了俊挺的少年。他的四周人事來去，唯一不變的只有手中橘色的球體。從雙手擁抱到單手緊握，不曾放開。
男孩漠然的吹熄了眼前十六支的生日蠟燭，冷看著裊裊升起的燭煙一絲絲的消散在空氣之中，了無痕跡──一如他十五年的歲月。
黑幕籠罩，浮行在星河的列車穩定的以近光速行駛著。窗外的畫面緩如定格──數十年如一日。一幕幕，於塵宇中，無聲顯映。
遠處的太陽燃燒炙烈，日冕狂傲擺舞，如那人風中的髮絲──太陽般的男子。
夢裡千迴的身影──花道∼現在的你在哪裡？在那裡嗎？日光太烈，我看不到你。
忘了睜眨的雙眼，溼熱的液體滴落在腿上平置的掌背。我沒有哭，只是日光太烈。
前方星辰依舊閃滅，月卻不若往日勾掛天邊。沒了日的月，帶著空洞的眼瞳，灰暗的遙望遠方的舞焰。
微潤的窗框模糊了視線，但見星稀月缺。
飄雨的夜空，美麗的紅火跳躍。男孩倚著單車低寐，火影寬大的手掌牽穩著車體，肩背承載著男孩的身軀。
『狐狸。如果有一天本天才離開了你，你可不要太傷心。』
我不知道，如此玩笑說話的你，竟是將心中的眼淚化作雨滴，在那一日落盡。
疾行的時光列車因為幸福的舖軌更加快了行駛的速度，回憶的流光及不上，被拋落在時間之外。
是我忘了記憶嗎？你離去時的影像始終模糊的無法描繪。可這時，卻又清晰的映照在列車窗前。
遙遠時空前的你，如宙宇中劃過的的光鏈，縱然歷經千迴百轉，仍是正直而勇敢的向前，僅在消逝的水雲間展現了另一完美的弧線。
『笨狐狸別哭了，你看那窗外的彩虹是不是很美麗？』
『白痴，我沒有哭，我只是．．．』
雨後的午后，沒了紅髮的男孩帶著透亮的笑容，閉上了眼睛。
『．．．被太陽灼傷了眼。』
男孩來不及聽見，也沒看見，星辰之眼中另一道光逝的虹痕。
我怎麼會忘了？忘了這一個畫面──忘了那一道彩虹，忘了你最後的笑容．．．
眼上的灼熱越來越烈，盲目的眼，是戀日的代價。
我看不見，看不見周圍，看不見一切，只除了．．．
列車將至終點，白光愈至極明。水霧已然發散，乾澀的眼卻未敢閉闔，緊盯視著前方隱現的紅色核點。
是你嗎？？？
「噯，狐狸，本天才等你好久了。」
「花．道？？？！！！」
「是。」笑的燦爛的你。
「你．．．？！」不是已經．．．
「聽到你要來，本天才可是超著光速來接你。」
「．．．．．．」為什麼你現在會站在我面前？
「沒想到你卻是慢吞吞的在回憶過去。」
「．．．．．．」真的是你嗎？
「狐狸，其實你不用那麼傷感的。」
「．．．．．．」為什麼？
「以後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了。」紅著臉說話的你。
「．．．．．．」仍是那麼溫暖熟悉。
「所以，狐狸你不要再哭了。」我等了好久的──
「大．白．痴。」
「阿，都說了，我是天．才∼∼」一樣不變的──
「白∼痴∼∼」
「狐狸，我們走吧！」他牽起了我的手。
「去哪？」
「一起去為“你”送行∼」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
柔光舖罩而下，一樣白色的空間。沒有嬰孩的嗚咽，只有黑髮男孩靜闔的眼簾──彷彿沉睡的容顏。
那是我？！原來我也．．．
掌心傳來緊略的握力，暗沉的聲音自耳邊響起。
「我很高興我們的再次相聚，卻也難過你和“他”的分離。」
「大白痴，我知道“他”絕對不會因此而傷心。」
「．．．．．．」
「．．．．．．」
〔再見了∼∼〕
一處分離，一處相聚。
世間情短，世外情長。
<12/25/01>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