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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天才櫻木花道回來囉。」
誇張爽朗的笑聲瞬間充滿整個體育館。
「櫻木！歡迎回來。」溫柔的聲音。
「晴子小姐！〈心〉」又是一臉傻笑。
「你這臭小子終於回來啦！」宮城裝腔作勢的雙手叉腰。
「良田，有隊長的樣子囉！哼！要不是我不在，你怎麼能當上隊長？正牌隊長應該是我才對呀！」
「你說什麼？」
兩人作勢就要開打。
『啪！啪！』兩聲扇子響。
「你們夠了吧！櫻木你才剛出院就想掛彩嗎？良田，作為隊長你怎麼也跟著瞎起鬨？真是的。」
「彩子！」「大姊！」兩人無辜的看著比隊長還隊長的這個女人。
想當然的，這時候一定有個聲音會響起，遠遠的、清楚的傳進櫻木的耳朵裡。
「大白痴！」
「流…流川楓！你這隻臭狐狸怎麼也回來了？」
「喂！櫻……」
彩子還未來的及阻止，櫻木已如弦上的箭直射目標。
「笨蛋！」一樣的答案作為回應。
『砰！碰！』分隔月餘，兩人每日的暖身運動就此展開。
「彩子，不去阻止他們嗎？」
「唉！算了，他們也許久不見了，就當他們在培養感情吧！」
「吁∼」暖身結束，櫻木不若以往的精神百倍，竟有些微的喘氣。
「你真的沒問題嗎？」流川不帶感情的問。
「！！！」櫻木驚訝於流川的問話。
「白痴！」
「你——」雙拳緊握。
「集合！」宮城隊長的聲音適時傳來。「我們現在要分組比賽，看看大家的實力是進步還是退步了。櫻木，你今天剛出院，就先在一旁做一些基礎練習。」
「為什麼？現在正是本天才大顯神威的時候……」
不待櫻木說完，彩子的扇子功又當頭敲下。
「別說那麼多，還不快去。」
真不愧是籃球隊最有威嚴的大姊頭，櫻木絲毫沒有反抗能力。
「是∼∼」默默的走向場邊。
櫻木沒有發現，流川看著他的背影，眼中有一些——擔心。
站在一旁做著基本動作的櫻木，看著場中的比賽，心中是愈來愈焦躁。
流川從國家隊回來以後，球技又更精進了。
想到自己與流川的差距愈來愈大，就越不願去想自己的背傷。
想起背傷，不自覺的伸手撫摸自己的背。
殘酷的現實告訴自己，背是不可能完全好了，自己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的速度追趕著流川。
自己的籃球何時才能像流川一樣的完美？
搖搖頭，想甩去那種不甘。
抬起頭，正對上場中流川的眼睛。
幾乎是立即的，流川立刻甩過頭，好像在掩飾什麼。
一瞬間，真的只有一瞬間，櫻木覺得流川的眼神好…溫柔。
〔真是見鬼了，我到底在想什麼？竟然覺得狐狸溫柔！哇啊∼∼〕
櫻木雙手邊搔著頭髮，頭部激烈的甩動，想將那種不可思議的想法驅走。
流川利用攻防轉換之際，從櫻木面前跑過。
照例一句：「白痴！」
心中不甘的怒火瞬間被挑起，櫻木不作多想便往場中衝去。
「臭狐狸，你以為國家隊就了不起了嗎？膽敢看不起本天才。〈心痛〉」
輕嘆一口氣，「笨蛋。」
雖然只有一點，但櫻木的沉痛流川看見了。
『砰！碰！』不顧場中正在進行的練習比賽，兩人又旁若無人的扭打起來。
「你們兩個。＊＃※＆＠＄」宮城氣的破口大罵。
「唉∼今天就先練到這裡好了，我想練習也無法繼續了。」彩子無可奈何的向宮城提議。
「也罷！」無奈的同意。「收隊。」
所有隊員聽到號令皆往場邊集合，除了兩個人。
「喂！櫻木、流川集合了。」某隊員出聲提醒。
但兩人絲毫未有回應，此時的櫻木、流川打的正是難分難解。
「別理他們了，今天練習到這，解散。」
隊員們魚貫的離開球場，但有一人感到不放心。
「晴子，別擔心了，他們打完就會回去了。」彩子安慰的說。
「但是…」依舊不安。
「沒問題的，對於櫻木流川不是那麼粗神經的人。」若有所指的笑道。
「？？？」
「走吧！」拍拍晴子。
「嗯！」
當所有的人都已離去之後，流川突然停了下來。
櫻木反應未及，一腳已踢了過來。
流川不作反應，只淡淡的說了一句：「一對一。」
聽流川這麼一說，櫻木驚的只是看著流川，高舉的拳頭也就這麼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
〔今天的狐狸怎麼這麼奇怪？〕
流川默不作聲的走向前去拿球，背對著問道：「打不打？」
「打∼你這隻狐狸終於承認本天才的實力啦！哈哈哈∼∼∼」
櫻木走上前，專注的面對流川，準備好要開打。
「白痴！」
「哼！」
中場——
櫻木正躍起攔阻流川，突然感到背部一陣刺痛。
落下時動彈不得的自己順勢的將被防守的流川壓在身下。
劇烈的疼痛令櫻木顧不得開口大喊：身體要爛掉了。
「喂！你…」開口想要推開櫻木的流川，卻發現櫻木雙眼緊閉，額頭直冒汗。
流川不語，將手輕撫上櫻木的背，想減輕他的不適。
「呼∼」疼痛過去，櫻木睜開眼，卻意外發現自己正被流川摟著。跳起身，「唉呀！身體要爛掉了。」
「白痴。」流川也隨後起身。
兩人換好衣服、收拾好東西，一前一後的步出體育館。
沒有人說話。流川沉默是正常的，但是櫻木呢？
〔到底怎麼回事？今天的狐狸好奇怪？〕
快要走至校門，櫻木停下了腳步，怪異的看著走在前方的流川。
同時間，流川也停住步伐，轉身說道：「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什麼？！」櫻木今日的驚訝已不知第幾次了。
「還是你怕了？」流川採用激將法，他知道這一招是屢試不爽。
「誰說我怕了？你這隻小狐狸還能奈何的了本天才嗎？」
果不其然，櫻木『碰』的一屁股就坐上流川的腳踏車後座。
一路上，流川小心翼翼的閃避著小石子。避免車子的震動，而傷到櫻木的背。
但是這份心意櫻木似乎沒有體會到，沿路上櫻木不停的在抱怨著。
「臭狐狸，你就不能騎好一點嗎？蛇行是很危險的耶。」
「不要吵，會影響我的注意力。」流川不悅，他正專心的掌握著他的方向盤。對他來說，他已經有很久未曾這麼專注的行車了。
「注意力？笑話，狐狸你什麼時候有用過你的大腦騎車了？」櫻木調侃道。他不知道自己就是那個正在殘害流川腦細胞的兇手。
「你∼」「哇∼」
稍一分神，車子『咚』的一下騎上了路邊一顆石子。
那石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湊巧的足以將兩人飛離地面。
下意識的，流川將自己當成護墊，護著櫻木的背。
「哎喲！」櫻木揉揉昏花的腦袋，一睜眼就發現被自己壓著的流川。
「喂！狐狸，你沒事吧？」趕緊起身扶起流川。
「沒事。」簡單的一句，沒多說什麼。
流川牽起腳踏車，看看還能騎。就說：「走吧！」
〔就這樣？〕櫻木心中滿肚子的疑問。他還以為流川會咒罵他說：「都是你這個白痴害的。」沒想到連個「白痴」都沒聽見。
乖乖的坐上車，櫻木也不敢再說些什麼了。
就這樣兩人安安靜靜的、平安順利的到了櫻木家。
「嗯，今天謝謝你。」雖然老大不願意，但是流川畢竟還是幫了自己。
想起下午一連串的事情，櫻木決定將疑問問出口。
「你為什麼……」話未說完，流川開口了。
「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什麼？」又再次一驚。
等櫻木回過神，流川已經不見蹤影了。
就這樣櫻木滿腹的狐疑，一直得不到狐解。
帶著疑惑和自己未察覺的期待，是夜——櫻木笑著入眠。
清晨5：30——
一夜好眠的櫻木，難得的早起，正在準備早餐。
『叮咚∼』
「來了。」櫻木火速的開門，卻看見流川有些驚異的面孔。
流川沒料到櫻木會這麼快的開門，令好不容易冷靜的自己變得有些手足無措。
昨晚的那句話是衝口而出的，只覺得應該要這麼說，結果是一夜失眠。
在門口猶豫了許久才伸手按鈴，沒想到——
「你早餐吃了嗎？」櫻木見流川站在門前發呆，臉色還有些蒼白，突然想起流川一定還沒吃早餐。
「……沒。」
「進來吧！我正在準備早餐，你也一起來。」
餐桌上——
「那，吃吧！嚐嚐本天才的手藝。」
流川淺嚐一口，〔味道還真不錯。〕
看看眼前的櫻木正狼吞虎嚥的吃著，不禁想起自己有多久沒有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
櫻木抬眼一看，又見流川在發呆，出聲問道：「怎麼？不好吃嗎？」
「不。」慌忙低下頭也大口嚼起來。
「喂，等會兒要做什麼？」
「噗∼」預想之外的問題。
「現在離上學還早，你這麼早來找我一定有什麼事吧？」
〔大白痴什麼時候變聰明了？〕
「難道你就是要找我吃早餐？」
〔還真是大白痴。〕
擦淨唇邊的牛奶，流川答道：「晨間練習。」
「哦∼」這次的櫻木倒也冷靜，也許是習慣了。「那要做什麼？」
「慢跑、練球。」
從這一天起，流川每日早晨都到櫻木家吃著櫻木做的早餐，而後兩人慢跑到附近的小球場練球，再慢跑回櫻木家，由流川騎著腳踏車載著櫻木上學。放學後，兩人繼續留下練球，再一同回家。
而後，為了方便，流川乾脆的搬進了櫻木家中。
反正兩人都是獨自一人，也就無所謂家人的反對了。
日復一日——
同學們發現，流川的表情眼神溫柔多了，櫻木也變得較為沉靜內斂。
改變的兩人吸引了更多的親衛隊。但她們也很快的就心碎了。
原因為何？
現今的流川、櫻木幾乎形影不離，兩人不僅一同上放學，中午也一起在天台用餐。
若是仔細觀察，會發現那是一式兩份的便當，上頭不是有〝天才〞的字樣，就是有隻可愛的狐狸坐鎮，偶爾流川還會趁櫻木不注意偷偷加上〝白痴〞二字。雖然櫻木會抗議，但還是開心的吃下肚，因為那可是家事不行的流川，很努力的、唯一會做的呢！
種種怪異的景象也引起了同學的流言蜚語。
「咦？籃球隊的櫻木和流川兩人不是水火不容的嗎？怎麼最近看他們都同進同出的。」
「對呀！而且他們早上還一起練球才來學校的。」
「我還聽說他們現在好像在同居哦！」
「不會吧！」
「哇∼∼」
校園中不知有多少女同學在傷心流淚。她們一下子失去了兩個成為最佳女主角的機會。
籃球隊——
「你聽說了嗎？關於流川和櫻木？」隊員們也在議論紛紛。
「別再說些有的沒的，快準備練球。」宮城隊長出聲制止隊員們的耳語。
「是。」快速的進場暖身。
「彩子，這樣好嗎？」宮城隊長憂心的向隊經理提出疑問。
「沒問題的。他們倆個感情好對球隊來說不是很好嗎？而且櫻木在流川的調教下也確實進步很多啊！」彩子樂觀的說道。
「嗯！話是沒錯啦！但∼∼」總覺得哪裡不同。
「只是……他們的關係進展的遠大於我預料之外呢！」彩子意味深長的說著。
「什麼？……是嗎？」宮城看著場中的櫻木、流川，若有所悟。
此時的櫻木因截球而一時重心不穩，落下時壓在為了護他的流川背上。流川並沒有說半句衝撞的話語，只是靜靜的起身。櫻木則帶著若干的歉意和些許的謝意扶起流川。雖然兩人都是沉默的，但光就沉默這點，就足以說明兩人的關係不同以往。
「流川他…一直用他的方式在關心著櫻木呢！」彩子眼中隱含著笑意。那是理解、寬慰。「而櫻木…也似乎已經了解了呢！」
「是啊！」宮城也明白了，「他們在用自己的方法關懷對方吧！」
一點一滴的，流川和櫻木用自己的方式去關心彼此，去感受對方的付出。而這一點點的溫柔，正是牽繫著彼此的情意。
<06/29/00>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