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把衣服脫了。』
『為什麼?』
『少囉唆,快。』
真是,這隻狐狸多說幾個字會死嗎?
說歸說,櫻木知道狐狸不會害自己,所以還是照做了。
『躺下。』
『哦∼』
流川將剛才自路邊採集來的藥草搗碎塗在櫻木的背上。
『哇呀,這是什麼呀?黏黏涼涼的好噁心。』
櫻木不適的扭動著身軀。
『白痴,別亂動。這是治你背傷的草藥。』
『背傷?』
『你不是摔傷背了。』
什麼?自己都忘了,那狐狸還一直記著。
『你在擔心我嗎?』
『少白痴了,你受傷就沒人給我找吃的了。』
『啥?你一定要留一個人在身邊,就是要幫你找吃的。』
『廢話,不然我留你這白痴做什麼?』
『那你為什麼要留我?』
『比較好用。』
嗄!櫻木氣的不說話,自詡為天才,竟是這樣被看待。
櫻木不開口,流川當然也不作聲,只專注著在櫻木的背上塗抹著。
側過頭,櫻木這才仔細的觀察這隻狐狸。
黑白分明的面孔,對人類的視覺來說的確是強烈的接收訊號,特別是在月色之下突然被那眼瞳一瞪,也難怪自己會給那強烈的刺激嚇的呆傻。
現在,那眼神不再冷冽,冷白的面色有的是柔和的紅粉。
那是種溫柔吧!
這樣的臉龐極為好看,那些女孩們是因為這樣而被迷惑的嗎?
想著想著,櫻木睡著了。
『大白痴,快醒醒,你睡了我的床。』
嗯,好像聽到狐狸的聲音了。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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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開眼,就對上了怒氣沖沖瞪視著自己的狐狸。
先是乾笑了幾聲,再看清眼前的人,櫻木突然狂笑出聲。
『哈哈...哇哈哈哈哈∼∼∼∼』
『笑什麼,你這大白痴。』
始終嗜睡的流川第一次嚐到想睡不能睡的痛苦,可說是咬牙切齒的說著。
『哇哈哈∼∼狐狸你是怎麼了,被誰打了嗎?好深的黑眼圈哪!哈哈,這下狐狸可成了貍貓了。哇哈哈哈∼∼∼』
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流川因為床鋪被櫻木佔據而一夜不成眠,只能狠狠的瞪著眼前呼呼大睡的白痴,期望他能早些睡醒。誰知櫻木一睡就是睡到日上三竿。
連日來追蹤狐狸的勞累和露宿山林的日子,在終於不用席地而睡的今晚,雖然只是簡單的茅草和毛皮舖席而成的床,櫻木還是睡的舒服極了。
結果,就造成了這般的景象。
『走開,我要睡了。』
流川推開櫻木,沾枕即睡。
『喂,狐狸,這是你家吧!你大可直接將我推下床呀,何必等我醒來。你可不像是隻會對人客氣的狐狸啊!』
櫻木覺得很奇怪,看流川如此疲累,他昨晚怎麼不直接將自己丟下。
『不想再傷到你的背。』
將入睡夢的流川無意識的回答著。
呵∼這狐狸也是蠻體貼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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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快醒醒,看我找了些什麼好東西。』
櫻木將捉來的鮮魚,採來的野果、松茸和野菜置於桌上,愉快的又出門撿拾柴火去了。
清醒的流川不見櫻木,不知想起了什麼,緊張的神色突然在他本是淡然的臉上漫開。
櫻木才一踏入門,就被流川緊緊的握住。
『白痴,你有沒有遇見什麼?』
『什麼什麼?沒有呀!有什麼嗎?』
『沒什麼,快開飯吧!』
櫻木看著眼前在火光之下仍是蒼白的臉,總是覺得那兒不對。
『狐狸,你在擔心什麼?』
『擔心???』
這就是擔心嗎?流川不解的看向櫻木。
『別煩惱了,我是天才呀,沒問題的。』
『是白痴吧!』
也許是櫻木的話奏效了,流川的神情輕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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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興味盎然的看著湖中玩的正樂的人。
他發現,這個人類和他之前所接觸觀察的人不同。
那兒不同呢?他也說不出。
只覺得這個白痴奇怪的舉止吸引著自己,想多了解他會有多少異於常人的舉動。
『喂,狐狸快來呀!』
就像此刻,快樂的對著自己笑著、開心的向自己揮手的大白痴,正強烈的、深深的吸引著自己的目光。
為什麼呢?
潛至水下的櫻木一躍而出,水嘩啦嘩啦的自髮上落下,刺目的光影。
心念一一的流川沒注意到剎那間自己的心跳,也沒發現接近身旁帶著淺笑的同伴。
『狐狸耳露出來了,流川。』
一身黑衣的人自流川身後的樹影中走出。
『看不出一向冷漠的你,竟也會對一個人類動心。』
『你想說什麼?』
流川冷視著眼前自己的頭號敵人。
『沒什麼,想來是我多心了。身為狐族領袖的最佳候選者之一,你流川楓,該不是那麼容易被打敗的吧!』
『不過,還是給你個忠告:可別露出狐狸尾巴了啊!哈哈哈∼∼』
說罷,黑衣人幻化成黑狐,擺擺尾巴走了。
<01/18/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