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變成你》

香水貓

〈15〉告白

 

櫻木花道緊張得不知道再怎麼接下去,只好看著流川的臉。可是……

什麼時候他和狐狸竟然離得這麼近了?近到他都可以看到狐狸微微下垂的整齊睫毛是多麼的濃密,還有他那難得泛紅的頰又是多麼誘惑他的感官……像是受到了催眠,櫻木放任自己的身體使彼此更加的靠近。

這完全不像他自己了!在自己可以預防的情況下居然落入這麼被動而且弱勢的一方。感覺到櫻木似乎還在靠近的氣息,自己卻仍是激不起一點推開他的意思!只能放低視線儘量不讓自己很久未出現的無措印入對方的眼簾。

“我……”櫻木開口,可是天知道他打算說些什麼!

兩人間難得的出現詭異又旖旎的氣流……(這裡用這兩個詞完全是偶堆砌上去的,我快詞窮了……:()

“你們兩個混蛋又在搞什麼花樣?!”大猩猩的怒吼漫天響起!剛才他們在門的背後“偷”聽了半天,可是除了開始的時候有些微的爭吵外後來就完全聽不到有任何的聲音了。直到有人猜測是不是兩人又開遛了,或是兩人打得起不來了……(看來門的隔音效果還不錯哦!Q-Q)他們有沒有常識啊!雖說是暫停可現在還在比賽中啊!要是比賽不能繼續下去他們要怎麼向海南的人交代?真是丟臉的傢伙!

“大猩猩……你要謀殺啊!”推開門卻沒看到人,赤木還在東張西望時地上傳來某人憤怒的喊聲。

“你和流川抱在一起幹什麼?”赤木的臉上開始變色。一把再關上門,並且把眼光調開,好像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一樣。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成何體統!(日本有這個觀念吧???)而且還是在公眾場合,要是被體育館裡那群早就在好奇的人看到,湘北的人就等著戴口罩上學吧!

“問你啊!是誰把那麼重的門摔到我們身上的?站在門背後也惹到你了?”幸好流川是背對著門站的,所以摔到地上是他墊到地上而流川是摔到了他身上,否則也不用他再勸了,流川鐵定起不來。看了看還跌在他身上的流川,臉色鐵青。

“哦,是這樣啊……”赤木摸著頭一臉的赧色,他又怎麼知道他們沒有走遠一點。等等,這好像不是他出來的目的吧?“是個頭!快給我起來比賽!”這才對嘛。

“你……沒事吧?”等了好久可是都沒聽到櫻木大聲的反駁聲,只有輕聲的詢問。惡!聲音柔得他都快吐了。噫……說話的聲音絕對是櫻木花道!

“晤……”又有人含糊的應了。

赤木還是又看向他們。

仍舊坐在地上的櫻木花道這回真的傾身把低著頭的流川圈在懷裡,一邊用另一隻手輕撫著他的背。更可怕的是流川居然任他施為!

“你!你!!!!”心中的震驚簡直不是筆墨可以形容……水火不容的他們……這叫他的臉往哪裡擺?而且明知道他在看著,櫻木花道和流川楓都不知道收斂一點,把他當透明啊?!越想氣越不打一處來,要親熱不會比賽後找個沒人的地方嗎?非要搞到人盡皆知!還是這是新型的挑釁法?(他已經氣得失去理智了哦……可憐啊……)

沒有多問,赤木上前一手拉流川一手提櫻木,硬是把兩人分了開來。

“你幹什麼?”流川還好,根本就沒有反應,可是櫻木卻有著比正在氣頭上的他更熾熱的怒火。搞什麼,該生氣的人是他也!

“你們在幹什麼!”櫻木要掙扎赤木就越是不放手。

“你要殺了流川嗎!”誰知剛掙脫赤木的鉗制,櫻木又撲到被赤木另一隻手拉起的流川身邊。

“什麼!”也感覺到沒,明顯不對勁的赤木隨之鬆開手,流川卻立刻又倒回地上!他是說平時那麼不馴的流川今天怎麼會乖乖地讓他拉開呢,原來是沒有知覺了啊……沒有知覺?!

“你對他幹了什麼!”赤木純反射地問道。

櫻木翻了個白眼,感覺自己快昏倒了。明明就是他自己把撞到腰還沒有恢復的流川從他身上猛地拉了起來,還問他幹了什麼!看來以後流川罵他“白痴”的時候他可以告訴他還有人比自己還要白痴來著。停!他現在都在想些什麼有的沒的啊!

“他撞到背了。”櫻木簡單的陳述事實。而且本身就是傷痕累累,連站穩都成問題。這個櫻木沒有說出來,要不然赤木說不定會抓狂。

“你們不要又來了!”天啊,為什麼湘北的隊員都是這麼多災多難呢,上回是櫻木撞到背,這回又換了流川!赤木差一點想拿自己的頭撞牆。

“我沒事了。”悠悠轉醒的流川睜眼就看到櫻木的超大號特寫。無法隱瞞自己的感覺,那讓他覺得心安。

“你再躺一下。”管他比賽怎麼樣,流川比較重要。櫻木徑自下了決定。

“我說過了我要上場。”雖然經過短暫的昏迷,可是先前的話題他還是記得一清二楚。

“以現在這種站都站不起來的身體!”櫻木的雙眉逐漸靠攏,他還以為這件事情已經不需要討論了。

“對!”流川回給他肯定的答案。

“流川,下來休息!”站在一邊的赤木終於摸清了兩人的話。原來他們出來就是為了談這件事情啊!等等,先就在談不是表示流川的狀況實在是……這時候還是隊員身體比較重要。

“我沒有問題。”流川甩開櫻木的手站了起來。還沒站穩,體內一陣翻湧。“晤!”勉力走到旁邊的垃圾桶,撑著牆吐了出來。可惡!怎麼能在這時候……不過從昨天就沒有進食,到現在能吐出來的也就是一些胃酸了。

“櫻木,你照顧流川,我去找保健老師來!”沒想到流川的身體這麼糟糕,他們又對這個被稱為天才的少年瞭解多少呢?

“不要再勉強了。”櫻木走到流川背後,輕輕擁住還在輕顫不止的單薄身體。

“……”一陣僵硬後流川放鬆下來任自己暫時靠在櫻木溫暖的肩上。

“你答應過我的要一直留下來的。留在我的世界……”櫻木把頭擱在流川的腦後低喃著。“可是你要是再做這種傻事的話,我保證不會讓你再接觸籃球!”櫻木的語調漸漸上揚,摟著他身體的手也縮緊。

“你!憑什麼限制我的行動!”果然,流川的反彈不小。他倔強的從櫻木懷裡掙脫,退後兩步面對著仿佛陌生人般的櫻木花道。

“我喜歡你!”吼出口,櫻木才發覺自己說了些什麼,人也隨之一呆。搞什麼,原來哽住自己的就是這句話啊……

對嘛!原來這就是自己一直想對狐狸說的話啊!櫻木有些了悟的欣喜。

“……”流川的嘴動了動,但最終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回答反而又再轉過身去。他該回答嗎?該怎樣回答呢?現在他唯一知道的是整個胸前都被一種情緒漲得滿滿的:微微的酸味和苦澀,但心底的地方卻有著悄悄逸開的清甜……

“我是認真的!”櫻木在他背後重申。

認真?櫻木花道幾時和這個詞可以搭得上邊了,可是現在他說他是認真的。深吸了口氣,好多了!好像以前壓在心上的東西被一隻無形的手掏了出來,還真是輕鬆啊!心情對身體的影響有這麼厲害嗎?大概吧……邊想著脚也隨之快步的移動起來,越來越快。

“喂,你到哪去?”背後傳來櫻木“粉白痴”的叫聲。

“球場啊。白痴!”輕回頭,流川笑答。

今天真的不錯呢,在這種日子他想到的還是——籃球!

流川剛才在對他笑!?!?!?

沒有半絲虛假的笑意呵……這就是流川給他的回答嗎?够了,真的够了……

抬起脚,櫻木花道追上消失在體育館大門燈光裡的身影。

踏著流川的脚步!

“醫生!就在這裡,他撞到腰了!”還沒看到人,赤木過大的聲音早就先到一步。兩位海南保健室的校醫緊跟在緊張的赤木背後。這還得了,私下進行籃球比賽,居然還有人受傷!

“咦——”可是迎接他們的只有空曠的走廊,還有體育館裡掀起的陣陣熱浪!

“對不起,你說的那位同學到哪去了?”校醫不解的問到。

“那兩個該死的混蛋!”已經猜到他們去向的赤木忍不住在老師面前咒罵出聲。以後都不會讓那兩個自以為是的小鬼再上場了,真是混帳東西……“他們一定是在球場上了!”

“喂,赤木!找人找到西伯利亞去了嗎?”場上一邊帶球,一邊向他問話的宮城還是一副“你可奈我何”的樣子。

“說不定是遇到可愛的女生了。”介面的當然是他的好搭檔三井。

“不對!我說一定是看到香蕉了!”全場最沒有形象的還是櫻木花道,一邊說一邊在阿牧的背後跳著。

“赤木,還好你回來了,快換人吧。”只有木暮喘著氣,快虛脫的表情。

……,……,……!

沒有!為什麼沒有看到流川楓?!

“喂,你在看什麼啊?”自顧自地要求了換人,木暮走到一進場就像表演木頭人般死活不動的赤木身邊。

“流川,流川在哪裡?”仿佛突然回過神來,赤木使勁抓住木暮的肩膀。

“很疼的啊!”木暮像是看到鬼樣張大嘴,然後用顫抖的手指向前“那不是流川!”真是,還沒有看過赤木這麼失控的樣子,是不是天要塌了?

順著木暮的手指看過去,在海南的籃框下分明有著一抹鮮艷的紅,那正倚著籃框柱子的身影是——流川楓!和赤木此刻的難看不同,流川的臉上絕對找不到類似蒼白或是軟弱之類的表情。有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和興悅!真的是是在流川平靜的外表下連赤木都看得出來的興悅。

赤木的眉皺得更緊,再鬆開,大喊到“換人!”

“赤木,我們就是在等你啊!”阿牧跑到赤木跟前,笑著道。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