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變成你》

香水貓

〈13〉

 

“你們兩個混小子又跑到哪裡去了?”當流川和櫻木回到體育館裡時,迎接他們的當然是——大猩猩的怒吼!

“好了,好了,他們回來就好。”一直在安撫赤木情緒的木暮也鬆了一口氣,總算是可以開始比賽了。雖然阿牧一直說可以等,但其實海南的人的已經是神色不善了。

“好什麼!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籃球隊長?完全沒有一點團隊意識。現在都給我坐在下面反省反省。”可見大猩猩的氣還沒消……

“大猩猩,你怎麼能這樣???”櫻木花道跳起來不平到。

“隊長……”流川也沒想到會是這種安排。

“赤木,會不會太嚴厲了……”如果隊裡的兩個主力都不上的話,那他們還有贏球的機會嗎?赤木該不是已經放棄了吧?

“任何人都沒的商量!”像是怕了木暮的嘮叨,赤木乾脆的走開去。可以的話流川就爭取多點休息吧……

“聽到沒?這會你們就好好在下面看著我這個‘湘北的王牌’是如何帶領湘北稱霸神奈川的吧!!哈哈!!”在一旁聽到赤木安排的三井馬上就落井下石。

“誰是‘湘北的王牌’?三井前輩,恐怕還輪不到你這個回頭的浪子吧,怎樣講也應該是我這個全國第一的控球後衛吧。是嗎,阿彩?”宮城良田說著就把頭轉向在一旁大口嘆氣的經理彩子。

“你們竟敢忽視我天才——櫻木花道!”櫻木十分張狂的叫囂著,可是……等他叫完才發現,剛才的人已經都走開了。

“每個都是白痴。”流川在他背後嘀咕著,徑自走到椅子前坐下。只有白痴才會把體力浪費在這種無聊的地方。

“流川楓,你憑什麼這樣說我?”找不到別人鬥嘴的櫻木又把矛頭指向流川。其實剛才流川在說什麼他一點都沒聽到,但是反正只要流川的嘴巴一開,那絕對都是對他櫻木花道沒好話!

“……”流川把頭調到一邊,懶得搭理。

“流川楓!” 櫻木花道又開始他的拿手絕活——挑釁狐狸。

“湘北對抗海南,下半場比賽——開始!嗶∼∼∼”還是開場的哨聲打斷了兩人。

“好,真正的比賽現在才開始,一定要海南對我們湘北刮目相看!”赤木在場上發出振奮的喊聲。

“我們慢慢來處理這一球吧。”拿著球的宮城也是一樣的信心十足。真正的好戲現在才正要開場呢!他都等不及要看到海南敗北時的衰相了,呵呵∼∼∼

“海南,放馬過來吧!”三井則是囂張地沖海南的方向勾了勾手指。

“喂,你們……”在旁邊想勸阻太過於自信的隊友的木暮以及代替櫻木上場的安田就完全沒有他們三人的鎮靜。

“湘北,不要以為海南無人啊∼”早就氣得渾身發抖的清田差一點就想用頭去擂球架了。

“清田不要被挑撥了阿。”一拳揍在頭頂,也順利地讓清田回到自己的守備位置。牧紳一只有搖頭苦笑。櫻木和流川沒有上場呢,湘北的赤木的確是領導有方啊。若是真的讓他如了願,等櫻木從灌籃的喜悅中冷靜下來並且消化掉剛才場上累計的經驗還有那個經過休息恢復的流川楓,那說不定海南真的會栽在湘北手上。所以他們一定要儘快地讓赤木把流川和櫻木調上來才行。抬頭看向神的地方,正好也收到他充滿戰意的目光。牧揚起嘴角,下半場初段的主角就是神!

海南並沒有用全力!!!

這就是為什麼上半場湘北可以和海南戰成平局的答案:海南並沒有用全力!

宮城把手撑在膝蓋上喘著氣,眼睛卻還望著前方帶著球的牧。為什麼他遇到的對手都是這麼強呢?好像是堵永遠不會倒的牆一樣,他自己卻累得差一點連脚都邁不動了。牧還是帶著球沖了過來。雖說是晚了一步,可是宮城還是緊緊地纏住想闖到籃下的牧,逼得牧不得不退後重整一次攻勢。

“呼……”這次終於守下來了,可是他知道不久他們又會發動另一次了。宮城利用短暫的時間儘量恢復著自己凌亂的呼吸。

湘北還是這麼堅強。雖說是早就有心理準備,可是到了時候還是會大吃一驚的。他們已經這樣疲勞猛攻了,照理說湘北應該早就垮下陣了,可是他們就憑了那一股不服輸的勁,把海南卻之於門外!牧再掃了掃自己的隊友,連他們都露出疲態了,湘北的人不可能不累的,何況還有兩個候補的在呐。湘北到底要撑到什麼時候?

61-52?開場五分鐘海南抛離湘北才9分,而且還是在湘北沒有流川和櫻木的情況下!一隻球隊在短期內能成長多少,他終於看到了最好的證明。你到底什麼時候會叫流川和櫻木上場展開絕地大反攻呢?還真是讓人期待啊∼∼∼∼∼∼悠閑地坐在觀眾席上,卻抑止不住想上場馳騁的渴望,仙道彰只好無聊地想道。

什麼時候才是調上流川和櫻木的最好時機?如果可以的話,赤木還真是希望可以有個人來告訴他。要是有安西教練在就好了,好像只有這時候才會這樣想。不知道流川的身體行不行,還有櫻木那個傢伙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就在赤木正苦苦思索的時候——

“啊!”安田大呼一聲倒在籃下。

“得分算,加罰一球!”裁判的聲音傳到赤木的耳內。這樣海南的領先終於超過了十分!

“終於出來了!”看到赤木走到裁判的身邊要求換人,牧輕聲嘆到。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以前都是對手想方設法想逼海南的王牌和正選下場,可是這一場好象反了過來,而是他們海南逼湘北的王牌下場了。哈∼

“我說,最後還是要靠我天才——櫻木花道吧!哈哈∼∼∼∼”想像中櫻木的誇張的笑聲好像並沒有傳到場上各人的耳朵裡。事實上剛上場的櫻木花道的臉色沈重得就像是別人。當然流川還是一臉的冷然。

“我說櫻木,你該不是在場邊都給嚇傻了吧?”也對,剛才他們比賽時好像也沒聽到這傢伙在場邊聒噪的聲音嘛。明明已經體力所剩無幾的三井還硬是要糗櫻木幾句,不過櫻木花道這小子的搞笑功用來恢復體力也許還有點用。以往他一上場都會提鎮全隊的士氣的。

不過這回好像真的有什麼發生的樣子,因為櫻木花道那個大嘴公居然沒有和三井拌嘴就直接走到籃下去了!

“喂,你不會真的是變了性了吧?還是在流川的身邊坐久了連你也變成一張冷臉了?”宮城也好奇的問到?這比休息好像更能吸引他也。

宮城的話好像還引起櫻木花道的興趣,因為他回過頭來了!宮城正準備向三井的方向做鬼臉嘲笑他,突然被櫻木眼裡濃濃的寒意嚇閉了嘴。等他好不容易可以再開口,卻是櫻木再調開頭去。

哇!真不是蓋的,原來櫻木生起氣來是這麼有魄力啊∼∼∼∼∼去!我現在想這些有的沒的幹嘛啊!宮城在心裡罵道。

櫻木知道自己嚇到別人了,他根本就不會這樣的。可是他就是做不來平時那個開朗樂觀的他了。他笑不出來,就連那些他最愛掛在嘴邊的大話也完全說不出來!要是他現在開口的話,一定是要把比賽延期又或是把那隻愛逞強的狐狸吼一頓再揍昏他送到醫院。不,不能揍他,他發過誓不再傷害他了……

他當然知道原因!那隻驕傲的狐狸剛才在場下的時候整個人一直都靠在他身上!他雖然什麼都沒說,只是冷靜地看著場上的發展,可是他知道他一定是撑不住了!要不然以他的性格就算是累也決不會靠在任何人身上的,何況還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越想就越急,櫻木往流川看去。

仿佛沒事人一樣,流川調整著手臂上護腕的位置,冷眼看著記分牌,就像是隨時可以擦掉滑下的汗珠;也像是對場上落後的局面漫不經心像是馬上可以趕上來沒什麼可擔心的。至少在別人眼中是這樣的。而真實情況當然不是如此。

冷汗好像一直停不下來的樣子,這樣不用海南的人下手他自己就會因為脫水或是體力不支而下場了。還好剛才那個白痴什麼都沒說,但是也不能因此而放心,他的態度那麼明顯有心人一定可以猜到什麼。不過那個白痴真的這麼關心他嗎?忍不住眼光還是轉向櫻木的位置。

可惡!他居然也正好在看他!自己的目光讓他逮個正著。流川又狠狠瞪了櫻木一眼,反正自己今天失態的樣子全讓他看光了!

又來了,就是那樣子!櫻木像看到鬼般的呆掉。流川又用那種他說不出來但是絕對與平時不同的眼光看他!還是他還在為昨天的事情在生氣?可是真的好……可愛!這樣的詞用在流川身上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櫻木花道有點心虛,又有點開心,就好像發現了無價的寶藏但卻沒有和朋友分享。因為他沒有把他在流川身上的發現告訴其他人,宮城沒有。三井沒有,就連洋平和高宮他們也沒有!反正他就是不想讓其他人也知道狐狸冷著的一張臉後有著這樣的表情。不過,那個眼神……

“哇!”一抬頭,剛才還只是自己腦海裡的臉居然就在眼前!櫻木嚇得低叫一聲往後退開。

“見到鬼了?”流川不悅的低諷,他有這麼可怕嗎,白痴!

“你什麼時候走過來的啊?”櫻木真懷疑流川的鞋子上是不是有軟墊,走起來都沒有聲音的。

“剛才。”他不是過來和他嚼舌的!

“哦。”櫻木瞭解的點點頭。

“……”哦你的大頭鬼了!流川的額頭一排黑線。

“……”難得櫻木也不知道該說寫什麼才好。

“傳球給我!”流川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誰知道等會兒比賽時這小子會不會只顧自己出風頭!

“誰要傳球給狐狸啊!”櫻木的反駁完全是習慣性的。

“你!”流川克制下想上前掐死他的衝動。算了,現在是非常時期,體力還是要留在對付海南的,而且被這小子氣死了也划不來……流川拼命在心理“勸”自己。

“……好了……”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櫻木趕快補救但嘴裡還是有些不情願。沒辦法他就是不想自己投降!

“……”沒想到他居然還有口軟的一天!

“喂,你想笑就笑出來好了。幹嘛把個臉搞成這樣?”櫻木一臉不爽地喊到。也成功地喚起別人的注意,而且是全場的人的目光!

他想笑嗎?他怎麼會不知道。還是心裡那種輕鬆的感覺就叫做:“開心”?流川困惑地看向綳這臉的櫻木花道。

“你們看什麼看?”結果櫻木的話是朝著全場的人吼的。

哎……白痴!

“狐狸,你到哪去?”看到流川要走開櫻木卻突然伸手拉住他的手!

“幹什麼?”莫名其妙被拉回來的流川瞪著櫻木還不願放開的手,他現在又是那根筋不對?上場當然是來比賽的,難不成是站在這裡讓他看?

“啊?”櫻木花道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不對了,反正就是想要他在身邊多呆一會也好!流川又再瞪他了,不過這回再笨的人都知道他——生氣了!再往下看,卻發現流川的右手還在自己的掌裡,嚇得連忙送開。完了,他又做了蠢事了!正滿場亂瞄,還真的發現了哪裡不對。

“那邊好像是海南的籃框吧?”他說的那邊就是流川要走過去的方向。等一會比賽開始後會由海南開球也就是說他們應該是防守才對,那麼流川走到海南的半場幹什麼?

“我知道。”他又不是他,當然知道那是海南的半場!但是現在的他……只能想到這一個辦法來反敗為勝!

“那……”櫻木還想要說下去,可是——

“喂,場上不許閑聊!”可惡的裁判!

“……”流川還是轉過身擦過櫻木往海南的半場走去。

“……拜託你了……”櫻木花道挖了挖耳朵,一臉的不置信!那會是流川擦身是留給他的話???

“喂,你過來把話說清楚!”不假思索的大叫,流川卻連頭都沒有回!

“今天湘北的人是不是全都不對勁啊,流川他站在我們籃下幹什麼?是我們要攻擊啊!”打中鋒的高沙一馬有點不確定,這場比賽實在是太詭異了。那有人站在別人半場的啊。

“這……”就連素有海南智多星的神也在猶豫著。流川到底還有什麼沒使出來的絕招呢?

“管他那麼多,他送分我們哪有不要的道理,是吧?牧前輩。”還是清田看得開,第一個沖了出去。

“清田說的沒錯。總之我們攻擊!”現在在場上想太多反而不好,萬一自己的信心沒有了這場球就不用再打了!雖說流川是一大威脅,可是籃球也不是一個人就可以左右的運動。你不要太小看海南了,流川楓!

“他媽的!有個人站在自己背後還真不是滋味!”就連一向最保守的武藤也開始抱怨著。足可看出流川其實在海南的心中有多重的分量!

“你們兩個又想搞什麼鬼?”櫻木剛接受流川往海南籃下走去的事實,就聽到比他更不能接受這個安排的怒吼。

“我哪有。你為什麼不過去罵那隻善做主張的狐狸!”他真的是什麼也沒做啊,這樣也礙到他了?

“去!剛剛你跟流川咬那麼長時間耳朵,還說什麼都沒做。”三井從旁邊插上來。他真的很好奇也,他還以為就算流川和櫻木的交情變得再怎麼好,依他們兩人死要面子的個性在眾人面前也要收斂一點的,可惜他錯了。

“誰咬耳朵了,我們只是在……在……”櫻木拼命抓著已經長長了的紅發,想在自己貧乏的腦細胞裡找到一個可以形容剛才自己和流川的舉動,可是……硬是想不出來!

“你別告訴我,你們在商量怎麼打倒海南吧!”宮城笑噱道,說完又大笑不止,仿佛自己說了多好笑的笑話。

“對,就是這個!”櫻木的雙眼一亮“剛才的確是本天才在向那隻狐狸講解怎麼打倒海南!”剛才他是答應流川要傳球給他了吧,這不是就可以打倒海南嗎?哈,自己真是個天才啊∼∼∼∼∼

“是你個大頭!商量的結果就是要站到別人的籃下,也不回來幫忙防守嗎?”大猩猩又開吼了,簡直是要氣死他了!他們到底知不知道現在是他們輸贏的關鍵啊?!

“沒問題的大猩猩。你信不過本天才的超級防守嗎?”櫻木一聳肩,作了個沒問題的動作。算了,反正他現在也叫不回頑固的狐狸了,而且兩人還在同一個運動場上嘛。就算他撑不下去或是別的什麼他應該也可以幫到他的。擔心只有讓自己行動遲緩而已。櫻木花道又恢復了“平常”的心態。

“你是最有問題的啊!”誰知道大猩猩卻這樣回答他!哎。

就連宮城和三井也搖頭走開。

“赤木,算了。海南要攻過來了。”眼看著赤木剛憲一臉意尤未盡,準備繼續吼下去。還是“好心”的木暮來把赤木勸了開去。

開玩笑,他們不要面子,他還要!他還希望上了大學可以繼續留在籃球社裡,萬一他的臉在湘北就被丟盡了,上大學時誰還敢進籃球社的門啊!如果他們知道木暮是抱著這樣的心態才來“勸架”的,不知道臉上會是怎樣的表情?

“好了,大家打起精神!一定要守住這一分!”個人在赤木的帶領下站好位置,就連櫻木也是難得的認真。

“我們要在這裡擊垮湘北!”牧帶球跑了過來。

湘北終於迎戰海南,在“沒有”流川楓的情況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