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變成你》

香水貓

〈12〉

 

“上半場比賽結束!”

湘北和海南的隊員們面面相覷。47-47,兩隊終於以平局結束了上半場!仿佛是全國大賽的歷史重演。

“流川!櫻木!”隊友們呼喚著他們的名字沖了上來。

“真有你的,好小子!”三井笑著用手肘撞了撞櫻木的肚子。而還在陶醉的櫻木花道只懂得傻笑。

“流川,沒想到你的手居然比我的還快啊∼”宮城頗不服氣的調侃著。

“做得好。”赤木也上來伸手同時在流川和櫻木的背後拍,表示贊許。

“廢話,我可是天才——櫻木花道!”櫻木的下巴就快要翹到天上去了。只有流川仍舊是那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好了現在好好休息,什麼也不要想。下半場我們一定要反敗為勝!”“好!”湘北在高漲的氣氛中回到休息室。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在海南的休息室裡,清田信長還沒有從櫻木的那一記灌籃裡恢復,不停地像猴子般走來走去。

“清田,你要是自己再存不住氣的話,你的球技永遠都不會超過流川楓。”實在是受不了在本就不寬敞的休息室裡還有人這樣消耗著寶貴的空間,阿牧的話開始帶著嚴厲。

“是的,老大。”仿佛被震醒般,清田終於走到角落裡坐下。

“看來我們是把櫻木花道的潜力給逼出來了,不好辦啊。”神在阿牧身邊坐下,仍帶笑意的臉上一點都看不出話裡的焦急。

“還有,只拿到6分的流川楓,這簡直不是他的作風。經過全國大賽和國家隊的訓練他沒有道理打不滿全場的。可是為什麼都不見他攻上來呢?不過經過了上半場的比賽湘北應該已經成了疲兵,就算是流川楓和櫻木花道還有體力,也難敵得過我們的牧還有體力可媲美櫻木的清田。這正是我們一口氣抛離的好機會。對嗎,牧?”

“當然,身為海南軍師的神都這麼說了……”阿牧一把拉開搭在頭上的毛巾,看向也側頭朝他望來的伸。露出知我莫若你的笑容。

神的話當然不是說給牧聽的。而是對這隊上被櫻木花道的奇兵迷惑了的人。果然。聽完他們的對話,隊上的人的眼裡又恢復了昂揚的鬥志。

海南絕對不是只憑一記灌籃就可以擊垮的球隊!

“櫻木,你好厲害哦!”比賽中場休息的十分鐘,原本一片寂靜的走廊裡也熱鬧起來。晴子和水戶洋平等人都到湘北的休息室外給櫻木花道打氣,順便打發時間。

“哦,還好了。”櫻木一邊傻傻地笑,一邊又習慣性地用手捎著已經長起少許的頭髮。

“這麼謙虛,不像你喔櫻木花道。”對於櫻木對晴子的感情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洋平在旁邊打趣到,卻換來櫻木威脅的眼神。

“滾開!”晴子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可是櫻木花道一個踉蹌確實被人從後面踢了一脚。還拌著冷冷的輕斥。

“又是你,流川楓!”看清背後的人,櫻木眼裡瞬間閃過難辯的神采。可是流川就像是沒看到他一樣並沒有答理他。而是徑自往前進的方向走著。

“喂,你居然當我隱行人!”櫻木追著流川背後跑開,根本就忘了原本還在聊天的人。

“櫻木……”晴子還想叫住他,如果連流川一起就最好了。但是就連她自己也知道那只是個奢望。但是櫻木……

“不用再叫了,他現在的眼裡可是只容得下流川一個人的。”洋平說得深遠。有些明瞭,又有些不明白的晴子看向兩人遠去的背影。

“你跟著我幹什麼?”走了一段路,不用回頭都知道那個白痴還跟在他的後面。他為什麼要跟過來,為什麼不去陪那個總是一臉期待的小女生?話一出口才知道自己帶了些微怒。

“本天才才不是跟著你!這條路是你家的嗎?我就是喜歡走,你想怎樣!”嘴上說著,可是脚下卻絲毫沒有慢下來的意思。

“……”流川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懶得再跟他爭論。又左右瞟了瞟,從小路上轉了下來。

“喂,你到底要到什麼地方去啊?比賽還沒有完啊∼∼∼”櫻木在他背後叫著,生怕流川就這樣回去了。

“閉嘴!”他是不是閑不知道他在哪的人太少?還是覺得海南的校園太清淨了?

“臭狐狸∼∼∼”櫻木花道在喉嚨裡嘀咕著,可人還是跟得寸步不離。

“過來。”像是經過一番思考,流川終於停了下來而且還主動地朝櫻木招呼著。

“幹嘛?”櫻木一臉的不解。流川從來沒有主動接近過他也。

“坐下。”流川用下巴指了指位於體育館後方繞過樹叢去的洗手台旁的長椅。

櫻木花道不明所以地坐了下來。這隻狐狸的舉動越來越讓人糊塗了,難不成走了這麼一大圈就只是要他陪他坐一會兒???

“比賽開始前……一定……叫醒……”人還沒坐穩,眼前一花剛才還站得比誰都筆直的身體已經倒在自己的懷裡。

“哎,狐狸!”櫻木花道只來得及摟緊流川楓往下滑去的肩。“真的是叫人擔心啊……”

再低頭看向流川一早失去知覺的臉,真的是沒有一點防備的表情。“如果你以後對著我時都是這種臉的話,還真是難辦啊……”櫻木花道又不自覺地舉起手撓頭,邊自言自語著。

“晴子,你找到花道沒有?”遠遠就看到低著頭走過的赤木晴子,高宮望高聲叫道。

“啊?是你呀。”晴子抬起頭,被嚇到似的撫著胸口。

“你說去找櫻木的找到沒有?剛才大猩猩他們好像也在找人也。不過他們找的好像是流川。”高宮望一個勁地說著,根本沒注意到晴子有絲不自然的神情。

“沒……沒看到。”她的確沒有找到櫻木花道。她只是看到……

“對了,你找櫻木花道幹什麼?”高宮向前方走過來的水戶等人招了招手,又回頭轉向赤木晴子。該不是櫻木又和流川兩個人在什麼地方打起來了吧,因為晴子也只會為流川的事而著急。

“沒事,我先到體育館去了。”說完在其他人沒到之前跑了開去。

“我說高宮啊,你欺負晴子小姐了?”看著晴子反常的舉動,洋平劈頭就問。如果是的話那問題就嚴重了啊。

“怎麼可能呢?我連重話都沒有說一句也!她看到你們來了就跑開了,要的話也是看你們有沒有得罪她啊。”開玩笑如果得罪了晴子小姐的話,難保有命看明天的日出!誰會去做這種對自己沒好處,別人沒壞處的事啊。上次被櫻木撞的額頭現在還在痛呢。

“那就怪了,剛才她離開去找櫻木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啊。”洋平也摸了摸額頭,想著。“算了,我們到前面去看看吧。”反正比賽還沒有開始。“對了,高宮。晴子是從哪個方向來的啊?”

“喂,你們那邊有沒有?”水戶有意將聲音壓底地問。

“我說洋平啊,我們到底是在找什麼啊”?哪有人連找什麼都不說就要人找的,還問找到沒有,不是明知顧問嗎?

“啊,我沒說嗎?”洋平也是一臉現在才知道的樣子。“當然是櫻木和流川啊。我剛才碰到大猩猩說他們不知又跑到那裡去了,怕他們又惹禍而且比賽就要開始了就要我們幫著找。”而且還是兩個人同時失踪也,搞不好把海南翻個面來都有可能的。而且看到剛才晴子陰晴不定的臉色他就不相信什麼都沒發生過,而且一定是和櫻木及流川有關!

“這麼大的海南,要我們到那裡去找啊。”大楠苦著臉抱怨著,為什麼當櫻木花道的朋友就要這麼辛苦呢?打架要先上;生氣時要供他發泄;就連他失踪一下他們還要幫著找人,苦哇!邊想著眼睛邊掃過那邊“人跡罕至”的樹叢,眼角卻不小心瞟到一抹艷紅。恩……這個顔色……大楠望那邊走過去。

“在看什麼?”突然洋平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哇∼∼∼”被嚇到的大楠剛想尖叫出聲,就被洋平的手強迫消聲。

“泥剛是馬?”(正解:你幹什麼?^^;;;)

“不要出聲,我放手了。”洋平在大楠耳邊叮囑道,在見到大楠雖不大明白仍點點頭後才謹慎的放開手。大楠奇怪地瞪了洋平一眼後才看向剛才的方向。

“也……這……”大楠不確定地轉過頭朝洋平看了看,洋平卻只回他一個安靜的眼神。

“喂,你們蹲在這……”這回發問的高宮和野間更慘,問都沒問完人早已被先到的兩人拖到地上,把嘴捂住。

“有好戲看,別出聲。”於是四個人在取得一至的情況下再次看向所謂的“好戲”。

不知道離比賽開始還有多長時間,不過聽得體育館裡還是一片安靜,應該還沒有吧。再低頭看看枕著自己的腿沒有知覺的流川,不知是睡著了還是乾脆暈倒了,反正他有點安靜得過火。

“喂,流川……”也是時候該叫醒他了,要不然帶著一副惺忪的睡眼上場的話又要被大猩猩刮了。可是出口的呼喚卻讓櫻木自己都傻了眼,為什麼會那麼的輕柔呢?還是自己也不想結束這難得祥和的時光……眼光順著流川柔順的髮,挺直的鼻梁,白晰無暇的臉頰,最後滑落到他因呼吸而微啓的薄唇上。

他今天是不是不要來比較好?那個蒙古大夫是對的,流川不能再打籃球了,那樣只會害了他!可是,不想離開。不想要好不容易可以靠得這麼近的流川離開。甚至不想拉開彼此一絲一毫的距離。

早已忘了當初自己打籃球的目的了。但是對任何事物都只有三分鐘熱度的他之所以現在還留在這個籃球場上卻絕對是因為他——流川楓!早知道自己是不願服輸的,對任何事都是如此。所以當看到自己中意的女孩喜歡的竟然是別的男孩時,他卯上了他。不為別的,只是不願服輸!

但是這次好像他的勝算並不大。不,這次一定是他輸!第一次,第一次他會有這種完全不想競爭的想法!完了,自己一定是不正常了,要不然為什麼每回看到流川可愛(?)的樣子就完全激不起一點求勝的意思……這回他真的完了……(看來小花花已經有陷下去的自覺也!)

而此時躲在樹後偷看的櫻木四人組——

“去,我還以為有什麼好看的。原來看流川楓睡覺……”野間開口小小聲地抱怨著。

“笨蛋,睡覺當然是不好看,可是流川再加上櫻木就有看頭了啊!”洋平也小小聲地回答,順便還在野間的頭上敲了一記。真是笨,不好看為什麼要叫他們?還是嫌海南的蚊子不够飽,他們做做善事?

“對哦,他們居然都沒有打架也。櫻木還讓流川睡到他腿上……”大楠也是不解。

“說不定那個是真的哦……”高宮突然神秘的開口。

“啊,什麼是真的啊?”其他的兩人不解的問到。

“就是那個前些時的傳聞啊,櫻木和流川的那個!”高宮一臉你們都是笨蛋的表情。

“啊∼∼∼∼∼∼”卻換來眾人不敢置信的眼神。

“喂,靜一下行不行。要不然我們都沒得看了。還有三分鐘就開始比賽了。”洋平實在受不了他們了。明明是男生的說,卻比女生還喜歡耍嘴皮子。

果然大家聽他一說,全都又把精力放到前面。

“喂,流川!”在不起來就糟了,時間一定不早了。因為剛才還寂靜的體育館現在已經人聲鼎沸了,就差開場的哨聲了。

可是枕在腿上的人卻半點反應都欠奉,更別提有回神的跡象。

“流川,你別嚇我啊∼∼∼∼∼”櫻木花道嚇得驚叫出聲。要不是他斜靠著他的身體還有輕微的起伏,他一定以為他已經……千萬不要有事啊……邊在心中祈禱著,邊把流川的身體扶起來,圈到懷裡。

“流川……比賽快開始了!”櫻木再度喊著他。你最關心比賽了,你一定會醒的,對不對?趕快睜開眼睛啊!

“我不再逼你了,好不好?你想什麼時候離開都可以……”只要你現在可以睜開眼睛,真的不再要求什麼了……心中的焦急使櫻木已經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心裡想的全都說出來了。

“你真的讓我離開?”睜開眼看到的居然是櫻木那張難得一見認真的臉。可是這樣的臉配上他的一頭紅發還真是滑稽呢。流川在心裡想到。不知道櫻木知道了會不會吐血?(^^)可是再聽到他的話,流川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們再不相干了,是不是?什麼時候離開都可以?那他這麼多的努力呢?對他來說完全沒有一點意義?還是他根本就一開始就希望他離開?亂了……什麼都亂了,十六年來一片平靜的心湖居然就因為他一句讓他離開就完全都亂了!

悶悶的聲音自胸前傳來,頓了頓。櫻木狂喜地低下頭,卻對上流川那雙充滿怒氣的眼睛。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不在意流川懷疑的眼光櫻木更加地摟緊他。他真的沒事了也!心裡快活地只想尖叫∼

感受到櫻木花道的喜悅,莫名的胸前的那點不快以超音速消失了。很自然地他也伸出手……

“完了!櫻木真的是同志。”還在“埋伏”的櫻木軍團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可以看到這麼“經典”的畫面!擁抱也!而且還是櫻木和流川!

“你們誰帶了照相機?”只有洋平一副老神在在的悠閑樣,可是眼睛裡的那抹笑意早泄露了他的意圖。

“啊?”不知是誰先領會了洋平的意思,接著眾人都發出遺憾的感嘆。要是知道這麼有可看性,怎麼也要帶部照相機的啊∼∼∼可惜∼∼∼∼∼

“喂,你還要抱到什麼時候啊?”過了一會兒,早已經恢復常態的流川開始在櫻木懷裡掙扎著。這樣兩個人抱在一起算什麼,又不是幼稚園的小朋友。而且兩個人身上都汗粘粘的,想到就一陣噁心,虧他還當享受似的!

“啊!哦。”櫻木則像是剛剛回魂嚇得趕緊鬆手。剛才流川也抱住他也,而且從他的位置看下去正好看到流川有些汗濕緊緊貼在白晰脖子上的發尾。好想碰碰看……櫻木甩甩頭對自己的這個念頭奇怪不已。

“我睡了多長時間?”比賽應該還沒有開始吧?要不然他們可能被一隻氣瘋的猩猩殺了。

“安了,沒有本大天才,他們怎麼會開始比賽呢?”剛才的不安一過去,櫻木立刻又恢復了他的白痴樣。

“白痴。”果然又來了。流川不再看向櫻木的一臉傻笑,自己站起來。

“唔∼”果然,還是有點勉強。剛才被櫻木抱著感覺還不是那麼強烈,可是一旦要靠著自己的力量,站起來都是困難的事!而且,該死的,為什麼他會覺得頭就像是別人般的痛!

“你……不要緊吧?”趕緊也站起來扶住流川的櫻木關切的問到。

沒事?他像是沒事的樣子嗎?要不然你來試試!流川沒好氣地回頭白了櫻木一眼。甩開他的手,往洗手台走去,他要清醒些才行。

剩下還呆在原地的櫻木被一陣水聲驚醒後還沈浸在流川剛才的那個眼神裡,為什麼他會覺得剛剛流川的眼裡多了些平時沒有的東西,像是……艷麗……???而且也像是在跟他……撒嬌……???那樣的流川……呀!自己都在想些什麼啊!!!一定是自己的眼睛不對勁!對一定是這樣!“呵呵∼∼∼”乾笑兩聲掩飾過去,櫻木這才把頭轉向在洗手台沖水的流川。

………………

………………

………………

那是流川?櫻木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己地眼睛,然後——目瞪口呆!

把頭伸到水管下沖淋的流川用手抹了抹臉,接著用力把頭往後甩去。原本搭在眼前的濕發畫了一個漂亮的弧線,服帖地回到腦後。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光的作用,櫻木竟然在流川甩頭的瞬間看到一個小小的彩虹!

原來藏在蓬鬆黑髮後的端正的臉現在毫無遮掩的顯現在櫻木的眼前。雖說以前自己還是流川時也不是沒看過,可是櫻木就是沒法子把眼光移開。

為什麼覺得流川又變漂亮了呢?可是明明沒過多長時間啊?還是只有流川是流川時才會這麼漂亮的?櫻木現在滿腦子都是流川,在那裡傻傻地想著,根本把還有比賽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直到……

“喂,你還在發什麼呆啊?”流川的聲音無情地在耳邊響起!

“哇!”突然記起一切的櫻木發出慘叫!大猩猩會殺了他們的啊∼∼∼∼∼∼∼

“我說……”在櫻木和流川兩人走後“偷窺軍團”從藏身處出來。大楠突然欲言又止。

“什麼?”其他人都看向他,等待著他的“高見”。

“其實流川真的很漂亮……”大楠飛來一筆。

“去!”其他人的拳頭全都不客氣地往他身上打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