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變成你》

香水貓

〈11〉再戰海南

 

“流川,早啊!”對於比賽後的事並不知情的仙道終於在湘北對海南的比賽開始前找到了那個耀眼的紅色身影。

“……”已經被認定為是流川的身影也很“正常”的沒有搭理有事沒事就晃著一張笑臉到處惹人嫌的仙道。什麼嗎,難道就你注定是被陽光照著的,別人活該倒楣!櫻木火大的想著。臨走,還不忘送給仍不明所以的仙道一記可以殺死人的眼光。想到流川總是被和他放在一起就更氣!

怎麼又想起他來……儘管如此,櫻木的眼睛還是不由自主的往體育館門外瞟去。他應該不會……

“混蛋!”剛回過神來,休息室裡傳來大猩猩狂怒的大喊。櫻木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最終還是認命地向休息室走去,早知到就應該先告訴晴子小姐,再要晴子小姐去告訴大猩猩的啊∼

“櫻木花道!”才剛拉開門,櫻木就有奪門而出的衝動。

“……嘿嘿……大猩猩……啊,不,隊長……”看著站在門口不敢進來的櫻木花道,再鈍的人都知道不會有好事了。原先還在赤木身邊苦苦撑著的三井、宮城等人已開始不自覺的往門口移來。這樣就算赤木發起飆來也好逃命的說。就只有被眾人擋在身後逃不了的木暮仍舊是急得滿頭大汗。

“流川楓呢?”都到開始前五分鐘了,可是預定好的主角卻還不見踪影,這,這!再說了,沒有了流川的湘北在海南的面前又會是多麼的無力!雖然那天他是體力透支了,可是經過了一個星期天啊,怎樣也該恢復了吧。更何況櫻木還在他面前拍胸保證過的。

“大猩猩,我怎麼知道笨狐狸又跑到哪去了。還是隊長你認為沒有那隻狐狸的話我們就一定會輸!也就是說你認為軟弱沒用的狐狸是湘北的王牌!我們在座的各位都是在依靠狐狸來得分的呢?”櫻木走到赤木的跟前,還遺憾的聳了聳肩,好像赤木他們真是他所說的那樣。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啊,蠢材!”赤木張大了嘴在櫻木花道的耳邊吼到。

“那不就得了!湘北的各位,跟著我‘天才’櫻木花道一起上吧!我們要打倒海南!”櫻木走上前,拉開休息室的門。

“你——!”

“狂妄的小子!”

“去你的!”

結果——不想而知,在湘北眾人的“熱情招待”下,櫻木得以和地球做“第一次的親密接觸”!

“你們……”從地上爬起來的櫻木對著湘北隊的背影發出不平,可是剛出聲,就換上一抹難得的苦笑。對這場比賽最沒有信心的人,到底是誰呢?又抬頭看著正在打鬧的隊友們,卻仿佛看到了那個總是沒有表情的面孔……

“流川……”沒有了流川的湘北,到底還是不是湘北呢?而那個依賴他的人又到底是誰?

從球場入口敞開的門外射入的燈光投射在前面的人身上,仿佛給眾人的輪廓都渡上一層金黃!好耀眼,照得眼睛好痛……

“櫻木,你還在磨蹭什麼?”從金黃中傳來一陣不悅的聲音。

“你們沒有我還是不行的!哈哈……”櫻木大笑著追了上去。快樂才是湘北應有的表情!

“你們晚了。”語氣一如平常,好像他原本就在那等著了的。

“你……”可是眾人看他的眼神卻分明像是看到了鬼!

“我是湘北的隊員。”原本以為什麼都不會說的他竟然說出了以上的話!

大猩猩赤木剛憲激動的轉過身不讓人看到他發紅的臉。當初從櫻木花道的嘴裡聽到他對籃球的認同已經是一大奇跡了,可是沒想到有這麼一天他會聽到流川對湘北的認同!是那個天塌下來關我何的流川也!

“哇哈哈,就算狐狸你來,也只是給我這個天才當個小小配角罷了,我勸你還是回家睡覺吧,看我一個人就打敗海南!哈哈∼”櫻木花道像是預料到流川的出現般,用誇張的言語和大笑演示自己的心情。

“哎!”流川嘆了口氣,聳了下肩膀,徑自走到休息區的板凳旁。

“今天怎麼安西教練沒有來呢?不要緊,我也會好好表現的!”沒有在休息區裡找到心中的支柱,三井喃喃自語著。

“廢話,這種相當與是私鬥啊!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不能有老師在場的!不過∼阿彩!你就看我的表演吧!”對櫻木的瘋言瘋語一樣假裝沒聽到的宮城還是老樣子一邊和三井鬥嘴一邊注意著場邊的美人經理。

“櫻木∼∼∼∼海南的人在瞪著我們了∼∼∼∼∼”只有老實的木暮還在一副自信滿滿嘴臉的櫻木花道身邊勸著他。

“木暮,過來!不要理那個蠢材!”赤木剛憲在這邊催到。誰也不知道白痴是不是真的不傳染!

“啊∼你們怎麼能這樣對你們的王牌!”櫻木花道早已忍不住大叫起來!

“收聲啊,笨蛋!”赤木實在是掛不住臉面,也不管是不是在別人面前了。吼了再說先!

“完了!湘北這一次是不打算贏了!你看看,櫻木花道居然是王牌也!”那邊一定會給湘北打氣的櫻木軍團早已到了。

“不要這樣說嘛,櫻木已經進步了很多啊!”晴子則很認真的替櫻木辯解。

“好了,好了。我們不要再說話了。比賽要開始了……”最後還是始終擺出一副精明像的洋平換回了大家的注意力。

湘北再戰海南!

“海南對湘北,比賽開始!”

注視著被裁判高高抛起的籃球,牧紳一的腦海裡卻想起賽前碰到陵南的仙道的情景。陵南,上一場以大比分落後於湘北!

如果說這比分本身就使牧對現在的湘北有了濃烈的興趣,以湘北的實力,就算是超常發揮,也不可能把沒失水準的陵南抛離那麼遠!但現在使牧更感興趣的則是仙道的話。

“……櫻木的運動量不能小看……而流川的技術……和這兩個人為敵的可怕啊。牧前輩,神奈川的帝王時代已經結束了!我期待著你們的比賽。”

“帝王時代”的結束?那是不可能的,只要他牧紳一還在球場的一天,這個球場就始終是他的天下!櫻木花道不能小看,他從來不小看任何人,包括櫻木花道!他的運動量的確不錯,如果單純只是比這個的話,搞不好勝的還會是那個野生動物般的櫻木;而技術方面,在上次的全國大賽上自己雖然是率領海南得到了全國第二的名次,可是流川卻是帶領湘北打倒日本高中籃球界有著霸主之稱的山王,並擁有和澤北一拼高下的實力。誰高誰下也不是馬上可以斷言的。還有湘北全隊一致的配合能力……

是,擁有流川和櫻木的湘北的確是有著打敗海南的條件,但是那起碼是兩年以後的事!現在的流川和櫻木充其量還只是一隻揮爪的幼虎,他們還需要成長∼∼∼而今天他們所面對的是他:神奈川的王者!經驗是靠不斷的磨練來積累的,他期待著兩年後的對峙。當流川有了更好的體力,以及更上一層樓的櫻木!但不是今天!

停下過分活躍的思想,球已落下。

“櫻木,流川,賣力的跑啊!”接到赤木搶到的球,宮城全力往前沖著,還不忘招呼同樣負責快攻的夥伴。

湘北快,海南更快!

宮城還沒到籃下,海南的人早已回防。

“櫻木!”被二人包夾的宮城一記後傳,球遞到正趕上來的櫻木手裡。

“哇哇哇!一定要注意啊!面對海南的阿牧,已經脫胎換骨的櫻木,會不會灌籃呢?”

“彥一!你給我安靜一點!”對於還是會在比賽現場做“實況轉播”的相田彥一,陵南教練田岡茂一還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想得分,你還早幾年啊!”櫻木剛剛擺出上籃的POSE,面前卻閃出清田滑稽的臉。

“得分啊!”想收回手,可是球已經是脫手而出的窘境了,人也只得硬跟著往上沖。

“哈——啊!”眼看著球就要落到自己手裡,清田發出勝利的笑聲,可是眼前一閃張大的嘴裡卻只剩大驚失色的尖叫。

“湘北先馳得點啊!!!”場內一片沸騰。坐在休息區裡的湘北候補球員們激動得跳了起來,在海南充滿防備的比賽裡由湘北隊取得了至關重要的第一分啊!!!

不是靠哪一個人的過人表演,而是湘北的配合啊:由赤木爭球後傳給宮城;宮城再在被攔截前傳球給上來接應的櫻木;在櫻木差點被蓋火鍋是最終將球扣進籃框裡的卻是頂起整個湘北的赤木!整個過程裡都是那麼的流暢,和那麼的理所當然,仿佛湘北就是這樣的一隻球隊!

而不久前的全國大賽預選賽裡湘北還因為配合問題而輸給海南!

成長!短短的時間內湘北竟成長到這種地步!

“阿牧,我……”清田還呆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拍掌慶祝的湘北,他剛剛都沒有注意到有人到了他的背後!湘北!

“我知道。今天會是一場難得的比賽啊。”就是這樣的湘北!

“好了,大家打起精神上吧!”

“湘北真的好強……!”

當翔陽的隊長兼教練藤真健司走進體育館時先他而來的長谷川蒼白著臉這樣告訴他。

“而且到現在兩隊的差距從來沒有超過4分的,湘北一直用自己擅長的“run&gun”和海南鬥搶分,而海南就穩扎穩打利用內線的牧+周邊的神+打游擊的清田在把分追回後在反超。”坐在長谷川身邊的伊藤回過頭來也是滿臉冷汗。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今年我們翔陽也沒有希望了?”從藤真的背後傳來極度不悅的聲音。

“花形,你的聲音大了。”坐在周圍的人都開始回頭了,再讓他們說下去,搞不好他們會讓人丟出體育館也說不定。

“……”一片寂靜!就連替場中比賽的人打氣的聲音都停了下來,只遠處偶爾傳來模糊的喊聲,翔陽的各人的額頭出現大滴的汗水……

藤真滿意的在自己造成的這一小片安靜中坐到早預留好的最佳視野的位子上。

45-47。不錯嘛湘北,只落後兩分!離半場休息還有2分鐘,藤真的雙眼爆起一簇精芒。

“湘北加油,上半場隻剩下2分鐘了啊!”一邊看著手裡的記時器一邊記錄著隊員得分情況的湘北經理彩子發出愉悅的叫聲。能只落後2分結束上半場真的是太理想了,尤其是在流川處於這種狀態之下……

彩子不由又低頭看了看記分表,6分。這對流川來說真的是太少了!而且這6分還都是在宮城、三井,櫻木他們把球運到前場後傳球投進的,流川好像還沒有自己帶球突破過。流川難道真的是……彩子的心裡升起不安的陰雲,沒有了流川的攻擊力下半場的比賽不會這麼易打的,她感覺得到,海南並沒有用全力,也許他們也在試探……

“湘北加油啊!”

“三井,快回傳啊,你已經拿球很久了!”

“去!”三井低咒一聲,從包圍他的兩人的縫隙中把球傳給在旁邊乾著急的宮城。

“我們慢慢處理這一球吧!我們還有時間的。”宮城把手舉過頭頂,邊慢慢的運著球。

“對,穩一點。宮城,注意背後!”赤木剛來得及對宮城發出警告,就看到球已經迎面而來,趕快伸手接住。好險!赤木拿穩球才呼出一口氣。為什麼自己的隊員都是這麼衝動呢?

“赤木,你來吧。”反過身剛準備起跳,可是阿牧已經在身後了。抬起的手硬是收不回來,眼看著阿牧的手像是慢動作般從他手上把球盜走!

“牧,你太卑鄙了!”站在赤木背後的櫻木急得直跳脚。當即搶上一步來準備硬搶!

“櫻木,不要亂來啊!”又氣又急的赤木反被櫻木擠到周邊只能大聲吼到。想也知道阿牧一定會順便引誘櫻木犯規的,而如果現在犯規的話就又給海南的人送了大禮了啊!

誰都知他的話櫻木是不可能聽進去的,櫻木的手已經不顧一切的伸了出去。

“蠢材,快超前跑啊。”眼看著犯規已經是在劫難逃了,可是櫻木的手卻半路被“攔截”了!眾人還沒有看清楚籃下的情況,就只見一團紅色的身影攔到櫻木和牧的中間,櫻木花道卻已經在往海南籃下跑了!

“湘北不會輸的。”

牧引櫻木犯規的手再收回來時掌中的球早已轉到來人的手上,牧不得已牽出一抹苦笑也朝自己籃下趕來。

“櫻木花道!得分啊!”流川用力把球往櫻木的方向傳去。一定要得分!!!

快到籃下的櫻木花道聽到自己的名字,回頭看時球正好傳至眼前。正要伸手接球,一股外力,人卻往後仰去!好不容易穩住身體,原來清田不知何時站到他旁邊了,趁他不備擠到身前準備盜傳!

“球是我的啊!”眼看著球就要到清田的手裡,一股熱氣從胸前湧起,人早已隨勢跳起。

再說清田本以為擠了櫻木出去,就算他再和他爭球沒有了有利位置也是徒勞。哪知人剛跳起,背後一片風聲,大吃一驚下本能已往旁讓了一讓,沒來得及細想心下卻已經寫了“不好”兩字,伸出手去,眼前哪還有球的影子,卻看到櫻木花道突然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堅毅的背影!

全場嘩然。

櫻木已全沒有往日的嬉笑勁,只是趁著體內不斷湧上的熱氣去拼搶著那顆由流川楓在叫著他的名字時傳過來的球,亦是可以扭轉全場局面至關重要的一球!

“得分啊!”不知何時場內早已充滿了觀眾的嘶吼!藤真交握的雙手隱隱泛白,湘北!

“櫻木啊……”早已回到籃下的牧全神貫注的注視著櫻木的一舉一動,同時朝站在周邊的神打出海南特有的訊號。

和牧配合慣了的神往側滑開一步,左手邊恰恰擋住想搶進籃下的三井。他知道牧是在等一個機會,等櫻木氣盡時往下墜的那一刹那!那也是牧將會展開攻擊的一刹那!

自己在空中從來沒有停過這麼久!櫻木花道心頭一陣發麻,不是膽怯,不是任何負面的情緒!

他知道的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第一次流川楓幫他擦身時;或是那一晚的月下對望;又或是每一次接觸到他……就是那時的感覺!現在就是那時的延長或是擴展。渾身發麻,又有一團熱火在心中緩緩盤旋!讓他直想——爆炸!!!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櫻木低下頭,卻正好對上流川也正望向他的眼睛。

就是那雙眼睛!

流川的眸光閃了閃,徑自越過他的眼睛投向更後面的空間。櫻木不解地順著流川的眼神抬頭看去。

呵!流川楓果然是流川楓!心中更加熾熱,仿佛是連天都可以摸到了!流川可以辦到的事,他櫻木花道一樣不會有問題的!

流川的目光是看向了櫻木背後的籃框!

一咬牙,手中抓緊好不容易才到手的球整個人卻朝在背後的籃框撲來!!!

“嗶——”嘹亮的哨聲響徹全場。

“天了,我不是在做夢吧?”三井轉身想夢游般問不遠處的宮城。

“我也不知道……”宮城更是一臉的不確定!

兩人一起回頭看向還掛在籃框上自己也是一臉呆相的櫻木花道。

“哇哈哈∼∼∼∼∼”在眾人都不知所以的時候,反是大笑著鬆手從籃框上下來的櫻木花道又恢復了他一貫的作風!

“怎麼樣知道本天才櫻木花道的厲害了吧!哈哈,哈哈……”

“剛剛真的只這隻紅毛猴子……就在我們的面前……轉身……灌籃……成功?!!”清田信長試著用脚踢了旁邊的武藤一脚。換來對方不客氣的怒目相視,好像是真的也!

“哇——”清田把手插進自己的頭髮,就快成功暴走!

“清田,冷靜一點!球賽還沒有結束呢。”直到神溫文的聲音傳來,他總算是結束了對自己頭髮的暴行。可是神也只能搖頭興嘆。

“是呀。神說得對!球賽還沒有結束!!!”看到隊員個個垂頭喪氣,顯是被櫻木這沒由來的一手攪亂了頭腦,不得不高聲大喝,提震士氣。可見櫻木的灌籃給了整個球場多大的打擊。

“是呀,真正的比賽現在才開始!我們要一口氣抛離海南!”就連平時最沈穩的赤木剛憲也發出了喜悅的吼聲。

“神,一定要拿到著一分。一切就拜託你了。”球賽再開始,牧邊運著球,邊作出指示要神往前跑去。

“這球我要了!”在看手下時,宮城卻從背後趕上來趁他不備拍走了球!牧一驚,還沒有作出反應,哨聲又起。

“上半場比賽結束!”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