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無題》

小寶

 

 

我很想你,但是,其實這句話不是真的.我,只是寂寞.

我們過去共有的回憶不再是供我高興或難過的來源,只是單純的回憶.

在看著纏綿的電影畫面,想起,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看的電影,想起,那時我是如何的癡纏著你.


怎麼你那時不把我推開呢?


愛情,那是什麼東西?--問這個問題的我是不是太傻?但是如果有你的回答,那又不一樣了...回答,在我還沒有灰心的轉過頭去之前.

你黑黑的瀏海,好看的眼睛,孤獨的,你身上的氣息.我喜歡你.

但是在這麼長的相處之後,一向很粗心大意的我,生平第一次問我自己,是不是從頭到尾只是我一個人在愛.

一個人在愛你.

也忘記,是不是要問你一聲,只是接受我的愛情,還是你也在想著要我的愛情?--雖然以我的個性來說,這一點也似乎是沒什麼要緊.我也不會管你是不是真的真的願意,總是想好了就直接告訴你,直接給你,我的愛情.

我的一切.


所以,在分開的時候,我也是不該有怨言的吧.正因為一切是我心甘情願,一切是你不情不願.在這種的狀況下.

在這種的狀況下在你說要分開的時候我也沒有資格說你欠我.

你欠我我的愛情.

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像夏末的雨水在土壤裡被消磨怠盡,等那一個不會有感情的秋天.你的秋天,你好看的臉,那雙眼睛,為什麼我現在看了也覺得徒增痛苦而已呢?

我的個性,你的個性,是不可長久維持戀愛的那種典型,但是,為什麼會受到吸引?--有人說互相傷害的人對彼此最有魅力,我不相信,但是明白了.




分開來之後我跟別人在一起,也不是因為忘記你的原因.

“但是,"

一句但是,後面我想說的是“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但是,為什麼這麼難說出口?好象說了這一句話,你就要永遠消失,我就要永遠消失,那一段八年的愛情,風風雨雨的,爭爭吵吵的,幸福也不幸福的記憶,就要消失.

看著你站在門口,我不是很想再回去,在回到你身邊.說想你,也只是寂寞而已.

為什麼不就推開我?在第一次抱住你,忍不住說出我愛你的時候?為什麼不在那時推開呢?

那一部電影,是第一次看的電影,關於這一點,我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會忘記?

現在,卻是再也怎樣都無法在說“你回去",可是,現在在我身邊的那一個人又要回來,如果看到你在這裡,我該怎麼辦,我該說,你只是來送行,還是來挽留我?

在這樣思慮間我的頭很痛,自從把紅色的頭髮染黑我常頭痛.看著鏡子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有一點像你,有人說相處久了的人相貌也會相像起來,但是,關於我們相處了很久的這一點,我什麼時候才會忘記?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知道你是要來挽留我,我知道你也感到寂寞,但是這樣為了消解寂寞而做的擁抱和相吻,又有什麼意義?

“不!"這一個拒絕消失在你的吻裡,身體的溫暖和心臟的痛楚融合了,像是第一次對你告白時的感覺,讓自己害怕,又像被一種不可理解的力量完全控制的感覺,不可拒絕的,身體接受著你的吻,心裡害怕著你,不能知道你真正是在想什麼?卻又不能去想,去探究你在想什麼.


為什麼那時候你不把我就推開了呢?

這樣的藕斷絲連的感覺,難道不讓你覺得痛苦?

如果不是真的愛我,那又何必接受我的感情,這樣的態度,是不是同情?但是,我卻不能怪你,因為我知道,即使是同情,我在你的心裡,也已經不同於其他人,你是因為對我不同,才會同情的接受我,所以...所以我已經因為這樣而滿意,跟你在一起過八年.只要你不說要分開,我也不會想要跟你分開---但是,對於我過去這樣一廂情願的態度,我什麼時候才會忘記?


“不要走."你的聲音在我的耳朵邊這樣說著,我幾乎是立即就想答應,幾乎.

愛著你,我知道,我愛著你.但是,你的個性,我的個性,我們的愛情,那種永遠不可能繼續下去的典型.

“不要害怕."你的聲音,為什麼在我的耳邊,這麼的好聽?

“流川..."為什麼,我又忍不住叫出你的名?

不是現在把你推到門外,就是拉著你,一起從這裡逃開.

我該怎麼辦?生平,第一次,這樣的感到仿徨.我知道我愛你,我還愛你.



雪天,門口的兩個人擁抱.

一個人染黑了頭髮想重新過一個新的人生,卻在這裡猶疑了腳步,不知道,是不是該再回去,撿起那個過去的自己,過去的情人.

隱藏了的卻不是消失了的戀情.



總是無解的問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