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

Toshiro

〈1〉華亂

 

日本,戰亂的時代.


一群流浪的士兵,變成燒殺搶劫的強盜團,現在正在一個靠山的農莊裡搶米,搶肉,搶一切可以掠奪的財物,當然還有女人.

好看的女人.

“雪子!!雪子∼∼∼∼”一個身上穿著都是補釘的衣服的男人,趴在地上.

他的臉上都是黃土的灰塵,也因為憤怒的淚水,沾黏住了頭後面的頭髮髮絲.他的眼神,告訴著人他的心肺是如何的被撕裂著,他深愛的女人,他的新婚妻子,正被一群士兵強盜扯著頭髮,暴力的拖著走.

拖著,離開自己的身邊.

“雪子!!∼∼∼”男人痛苦的哭嚎.

一個月之後,因為家中跟其它的農民一樣,被洗劫一空,加上男人的悲傷太過沉重,於是,他就這麼病餓至死了.


過了三年.一個有身份的劍客來到這個村.

這時,此地已無人煙.他會來,是來見一個人.

他走在這個村莊中,荒廢的,頹頃的草寮屋.突然,聽見一聲哭聲,細細的,像是忍不住的抽咽.踏步上前一看,是一個十餘歲的孩童,倒三角形的好眼睛,黑濃的頭髮雜亂的披散肩膀.他上前去拉孩子的手,細瘦的臂膀,但是很有力的甩脫劍客.他用陰蟄,不信任的眼神盯視劍客一會,就轉身很快的跑開了.

劍客的名字是牧 紳一.他到這裡,是因為答應了一個叫做雪子的女人,臨死的請求.

“請找到我的丈夫,請告訴他,我已經嫁給了一個好人,叫他把我忘了.”

女人死在牧的懷裡,那時,這幫挾持著這個女人的流浪士兵團,正是幾乎被牧和他的夥伴們殲滅的時候.


因為這個原因,牧來到這裡.但是,這個村莊看來廢棄已久,不會有其他人還存活了.

牧的眼前浮起那名叫做雪子的女人,哀傷而美麗的臉.

已經過了一整個下午,傍晚,但是牧不放棄的一間草屋看過一間.那名女人說過,他的丈夫姓櫻木.但是這個已經死盡的村裡,要問人,也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這時牧腦海中想起下午看到的那個小孩--他是從何而來,又是怎麼存活下去的呢?


終於到了晚上.

牧坐在一間同樣廢棄的無人草屋裡,生火取暖.身上雖然還有乾糧剩餘,可是,多待一天也是不可能的了.

這時,在安靜漆黑的夜晚.一道細細的,像忍不住而發出一樣的哭聲.

牧微凝神,拿起手邊的長刀,邁步而出門外.

哭聲細細的,好像隨時都會終止了.

尋著幾乎要消失的聲音,牧發現,自己來到了早上發現那名孩童的地方.


一個驚人的景像!


有名像古書中一樣描述,紅髮華服的男子,正舉著一把沾滿鮮血的匕首.在他的腳下有細細的血滴,在他的前方,則立著早上那名逃開的男孩.

“妖孽!!你做什麼!?”牧一聲斥喝--他還沒決定是否拔刀,因為還想著如果眼前只是一場幻影.


像一場幻影.


那名紅髮的人物,眼中閃著妖異的光輝,但奇異的是他的臉看起來卻很年輕,很像個和善的人.

牧怔怔與眼前的人對望著,突然覺得自己一時說不出話.

紅髮的人朝牧看一會,提刀飛奔刺來!

這時牧迅快一拔長刀,電火般一揮,但是,更驚人的事突然發生!那名紅髮的人一瞬間竟像空氣般消失,只留下一件被牧劈成兩半的和服.


牧愣了一會,立刻轉身看像那個瘦小的黑髮男孩.

男孩的嘴唇上都是鮮紅的血跡,眼神令人生畏怖般的閃爍著精光.他靜靜注視著紅髮人消失的那個方向,好一會.然後伸出舌舔舔唇上殘餘的血,意猶未盡一樣的咂咂嘴.

男孩的蒼白的臉,在月光中像是遊蕩的鬼魅一樣.




之後,牧收養了這名孩子.原本要讓他繼承自己的姓氏,但是小孩拒絕,他說他有自己的名字.

“流川楓.”男孩無感情的,陰沉的說著.


之後這個叫做流川楓的人,再遇見消失的紅髮妖怪,是到了他滿十六歲以後的事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