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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美貌和長壽你要什麼？”
“呃……當然是美貌啦！我想要美麗要成為萬眾矚目的巨星，要在眩目的光環下生活……”
“好的，就這樣。下一個！”翻個白眼，美貌？可憐喔，你將轉生到沙烏地阿拉伯，一輩子帶著面紗過日子吧！
“你想要什麼？”
“當然是所有！財富權利眾人的尊敬與生具來的優雅美麗聰慧……”
“知道了，下一個。”你會擁有你想要的一切，不過時間只有一年。
“下一個……咦……”是，是他，竟然是他……
“咳，你，你要什麼……喂……喂喂……可惡你這臭狐狸，竟然又給我睡……”飛起一腳將他踹到角落，“真是，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啊！”
睡眼惺忪的爬起來，一屁股坐到那個氣得渾身發抖的黑袍人前摸出一張照片遞給他：“喏……就他……”
“這不是我……咳咳，我是說，這，這是誰啊，哈哈，生得如此英俊瀟灑……不對，你拿這個出來幹什麼？”
深深看他一眼，流川把照片推到他面前：“我要他！”
“混蛋流川你說什麼……咳咳咳……”深呼吸，可是臉好燙，“這不可能，嗚，我是說那個……反正就是……死……那那那是誰啊？”
還裝蒜，深黑的眼眸微瞇，“一個白癡。”喔喔，笨蛋霍然起身一副想打架的模樣，“櫻木花道，三歲喪母，十四歲喪父，跟五十一個女生告白都被拒絕受到刺激跑來跟我告白不敢聽回答就跑掉的膽小鬼，笨得打籃球肌肉拉傷，笨得為救人跑去撞車，最後竟然笨得不聽我回答就跑去死！現在，你該清楚他是誰了吧！”敢說不知道就殺了你，害我浪費口水……好累，好睏，好想睡。
氣焰被他銳利得仿佛要撕開自己外袍的視線壓垮，他畏縮的坐下去不安的扭動身體：“我，我又不是許願天使……當我有求必應嗎？真是……那個，你找他做什麼？”
眼神一暗（也可理解為睡覺前徵兆）：“我還沒告訴他我的答案。”
“喔喔，是什麼，是什麼？”黑袍人有點興奮，半身微微前傾露出留意的神情。
“我只告訴他！”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小氣，我不就是……哈哈……我我我是說那那個你你……咳咳……”老毛病，一緊張就結巴。流川噓口氣乾脆閉上眼睛養神，實在是，好睏……
“喂，喂喂……”眼裡閃著劈裡啪啦的火花“你這該死的流川，起來不要睡……我，這個人已經死了，死了就是再不會活過來……”被那忽然睜開幽黑深沉的眼睛嚇到，聲音又開始結巴，“總之，我我已經……他他他他已經死了，不不不可能能……”話硬是在喉頭打轉吐不出來，怎麼也無法……
“你不是天使嗎？”儘管他的聲音平淡沉穩但黑袍人還是聽出一種灼燒的痛，“把、他、還、我！”
“我，我只是接引使，又又不是天使……”
“笨蛋！”想來他也不會有太高貴的身份，那傢伙，能成為神和人之間的使者就叫他夠吃驚了……不過，他不適合這裡。非常不順眼的看著他一身黑色斗篷把身體遮得嚴嚴實實不露半點肌膚，與周圍昏暗的環境融會交織仿佛下一秒就會消失，很……礙眼！
“喂喂，你……你這傢伙又給我睡……流川，流川……”忽然變了臉色，他砰的一聲站起來摟住流川軟軟倒下來的身體向外沖去，該死……不不，不會死，混蛋，這傻瓜……我也是傻瓜，竟然忘了……
“喂，你沒事吧？”輕輕拍打他近乎慘白的面龐，心裡有種莫可名狀的哀痛，混蛋，如果他真有事，他一定會對天上那批人飽以老拳。
“唔……”慢慢睜開眼看到的是陽光下依舊幽深清冷的黑袍，流川立刻不爽到最高點。
“笨，笨蛋。”吸口氣，他的聲音顫抖一下馬上發飆，“你白癡啊你，知不知道這裡是死靈聚集的地方，你還活著竟然敢來……”蓬蓬用力拍打他的背看見他吃痛的表情才稍稍鬆一口氣，放鬆下來忍不住腿軟一屁股坐在地上，沒有說話只是大口大口喘氣。
臉上的神情放柔，眼睛閃閃發光，流川看著他越發覺得那斗篷礙事，哼了一聲伸手扯掉──
“啊……”他連忙拉過斗篷遮住自己驚慌失措的看向流川，“你……看到了……”
一具骷髏，白亮森寒令人發怵的骷髏，流川唯一認得的是他頭上仍然蓬勃飛揚似乎凝聚他所有生命力的紅髮，燦爛耀眼像他心愛的籃球燃燒起來美麗的顏色。鬆口氣，流川面無表情的看見他躲躲藏藏不敢見人的模樣就心裡有氣，“砰”用力踹他一腳，踢中的是骨頭不是柔軟又結實的肌體，心裡閃忽一下，仿佛是痛，流川揪起他的黑袍，明亮銳利的目光刺穿他黑洞洞的眼眶：“白癡，跟我回去！”
“不……不可能……我，我這樣……回，回不去……回去了，也沒身體……也許會忘記……也許再不可能打籃球，我我……”
“哼，這是我的要求！”犀利的目光緊緊束縛著他不容他有半點逃避，“實現來者的願望，是你的工作吧！”
“你……你不要得寸進尺！”沈默了一下，他開始用力掙扎連聲音也大起來，“實現願望需要你付出代價……代價，知道嗎？可能是你的生命，你的籃球生涯，知道嗎！”
眼睛瞇起來，流川認真思索一會兒，仿佛不情願的開口：“那……好吧，我就容忍你繼續在我身邊煩我。”
這，這是什麼回答，他騰的躍起來不知是害羞還是惱怒聲音越發的大了：“你，你這隻不要臉的狐狸，這算什麼代價……”
不夠嗎？想了想流川用壯士斷腕的聲音幾乎悲壯的說：“那……我讓步一點……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也會……”忽然住口。
“會什麼？”他緊張兮兮的追問，黑袍微微發抖。
“會……”流川睨他一眼，慢慢開口，“會，我只跟櫻木花道說……”
“啊，啊……”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他氣得直原地跳腳，四肢揮動發出呼呼的破風聲，“小氣的混蛋，告訴我就不行嗎？”
“不行，除非你跟我回去。”流川斷然拒絕，“快點，不然我會改變主意。”
這傢伙……氣得咬牙切齒，他賭氣別開臉。臭美的狐狸，他可是被眾天使寄予厚望接引使啊，要不了多久就會升職憑什麼要跟他走……而且，他已經沒有軀殼回去也不過是行屍走肉……不打籃球的我，怎麼能……
“那我呢？”仿佛看穿他在想什麼，流川開口，低沉的聲音有種焦灼的憤怒，“我不管你怎樣，但不敢聽我的回答就逃跑果然是白癡，膽小鬼。”
“我，我……”他顫動一下伸出手似乎想揍他又像是要撫摸他，終於頹然收手：“代價……”
“我付的起。”忍不住拉著他掉頭就走，白癡就是白癡腦袋永遠不會靈光，“你本身就是神（最低級的）還怕什麼。笨蛋，也不想想為什麼我會到這裡來。”
對……對喔，這裡本來是死靈聚集地，不由自主跟他邁步，“你……怎樣來這裡的？”
“哼！”
“喂，我在問你話！”
……連哼都沒有了。
“啊啊，你這個混蛋氣死我了。流川大笨蛋快點開口說話！”
陰陽交接的空間……很熱鬧啊……
死亡是什麼我不懂，直到你死後漫長的──沒有你的──歲月教會我什麼是死亡！
看不見你的身影，聽不到你的笑，觸摸不到你溫熱的身體，感覺不到你存在的氣息……原來，世上竟有這麼恐怖的事……
只好找你。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找你。
找到為止……
白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