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點》

清清

〈2〉
 

  早晨的氣息悄悄鑽進了我的鼻子,小心地弄醒了我。
  “唔……”醒來才覺得頭昏得厲害,臉也緊繃繃的,唉,昨晚控制不了,哭得太久了。
  睜著眼發了好一會兒呆,才記起自己在何處。嘖,昨天的糗樣都被狐狸看光了,真沒面子!不過,昨晚的他竟好心安慰我?會不會是我在做夢哪?

  一抬眼看到鬧鐘毫不客氣地告訴我已經下午1點時,我不由地慘叫一聲,又蹺課了,可想而知種種嚴重的後果∼∼
  算了,小事一樁,本天才──忽然心一痛,再沒資格自稱天才了,我已經喪失了那種令人羨慕的東西了……

  默默地穿衣起身,拖著疲憊的身子挪進浴室。

  咦,難為這隻狐狸想得那麼周到,浴室的鏡子上貼了一張便條:
“櫻木:
   牙刷牙膏在櫃子裡有新的,毛巾就用我的那條綠的,起來後先別走,我已幫你請了假,坐在家裡等我!”

  “哼!”不能否認心中一點點的竊喜,我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悶哼一聲掩飾自己真正的情緒。

  刷牙洗臉之後,我便無事可做,望著窗外的白雲發呆。一個小時之後,一向好動的我終於按捺不住,起身決定幫那個狐狸整理一下狐狸窩。真是的,就算是借住一晚的費用吧!
  決定之後,我立即動手做了起來。嘿嘿,別看我平時粗枝大葉的,一個人生活早就習慣理理弄弄了,這種程度小case啦!

  一有事做之後,雜七雜八的想法就被我擱在了一邊,全心全意打掃了起來。

  “ 嚓”一陣輕微的鑰匙轉動聲之後,流川當場愣在了門外。
  這……這是我家?
  乾淨的地面,光潔的茶几,井然有序的餐具都似曾相識。

  “嗨”這一切的答案都藏在了櫻木頗有“內涵”的微笑中。
  “是你?”流川還是不太相信。他跨進屋來東張西望像在找什麼。
  “喂,你在找什麼?”櫻木好奇地問。
  “菲傭啊,難道你不是出錢請傭人來打掃的嗎?”流川一臉的理所當然。
  “你──”櫻木咬牙切齒找不到一個貼切的形容詞,恨得雙眼冒火。

  自己的好心好意竟成了這樣,我實在是有理由懷疑流川楓的腦子是用什麼做的。
  “哼,隨你怎麼想。”我氣呼呼地轉身要走。 
  “等等”
  “幹什麼!”
  “1對1”流川的眼神很認真,那顆籃球在他的指尖上開成了一朵花。
  “哼”我不置可否。和我1對1,他到底在想什麼?
  “不敢了吧,笨蛋。“他嘲弄似地揚起了嘴角。
  “誰怕誰啊!”倔強的個性推了我一把,我昂首跨出了房門。轉瞬間,我竟看到了流川在笑?不可能吧?

  “呼呼”我撐著自己的膝蓋直喘氣,該死的,狐狸真的很厲害!
  僅管已經竭盡全力,我仍要輸掉六球,可惡,都是那該死的傷。

  “休息一下吧。”他仿佛看出了我的不濟,開口提議道。
  “不要,再來過!”我覺得這樣的憐憫更讓我受不了,心都猶如被刀割了一下。被他同情,我不要!

  他的眼神閃過一絲激賞,淡淡回應說:“我累了,我的體力不好。”

  我愣了一下,狐狸的體貼嗎?不過,那真是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好意,我坐了下來。
  “那。”他橫空拋來一瓶水和一塊毛巾。
  “哼。”我再一次用悶哼掩飾自己,覺得自己真不坦率。
  “去吃東西吧。”他定定地望著我,黑髮上的汗珠閃爍鑽石一般的光彩,映襯著西下的夕陽,像畫一樣美麗。
  好像被控制了一般,我馬上回答道:“好!”
  他輕輕的笑了,眩目地發散著不可思議的魅力。
  我想我是看呆了,腦袋一片空白。

  吃完了晚飯後,我辭別了他。這一次他沒有阻攔,只是默默地目送著我,好像他不會說話的個性一般,什麼挽留的話也沒說,但他的眼睛又流過那種我不懂的光彩,像是要說什麼。

  該死的,這一晚我的夢裡只有狐狸那雙美麗的眼睛飄來飄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