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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反側了幾回﹐還是無法安然入睡﹒從未如此煩躁的我﹐竟會在午夜３點﹐望著你恬靜的睡顏﹐無法成眠﹒哎呀﹐煩死了﹐還是起來走走吧﹒
輕手輕腳掀開被子﹐小心地不去吵醒你﹐呵呵﹐和你一起住了三個月﹐唯一了解你的就是你的嗜睡﹐而其他……是你自己的禁區﹒我只能無助地徘徊在你的門外﹐不敢用力敲門﹐期待著有一天你是心甘情願地打開這扇門﹐但是﹐我﹐不知道﹐那一天﹐還有多遠﹒
“芝麻開門”
小時候聽過的童話中﹐只有這一則深印腦海﹐羡慕那傢伙的好運﹐短短四個字﹐被他竊聽了去﹐於是﹐不費吹灰之力﹒
可我……
“愛你”“好愛你”“真的愛你”我試了那麼多次﹐可門﹐依舊是門﹒你﹐依舊是你﹒只有我﹐好像﹐變得不像我﹒看﹐我竟然學會了失眠﹐多可笑﹒
床吱吱搖動﹐你不知夢到了什麼﹐不依地翻了個身﹐將自己埋進了黑暗中﹒
你一向是在黑暗中的﹒
所以﹐看不清你的表情﹐讀不懂你的心情﹐無法了解你的冷漠﹒黑暗啊﹐無邊的黑暗﹐連我都被拖進了這一片黑暗﹐你的身影﹐模糊在我眼前﹐伸手也是無濟於事﹒痛恨﹐難道我無法燃起一堆火給你取暖﹐給你一點光明﹐讓你感到安全嗎﹖每每看到你低頭沉思著什麼﹐很想去親近﹐很想去傾聽﹒終於……
“除了籃球你還喜歡什麼﹖”
不祈求你會緩緩道出我的名字﹐但﹐哪怕是一角﹐請將你的心袒露給我吧﹒
“風箏﹒”簡短的兩個字﹐我不懂﹒不過﹐你說了﹐我是願意聽的﹒
“為什麼﹖”不甘心地追問﹐還要掩飾自己的急切﹐偷偷斜眼看你﹒
可是﹐你笑了﹒我不知道是笑我的無知﹐還是要去逃避答案﹐或者﹐只是個……無意義的笑……
雖然你的笑很難得﹐但這樣的笑﹐我卻無法覺得歡娛﹒和你的冷漠一樣﹐這樣的笑仿佛拉遠了我們的距離﹐好遠﹒我第一次清楚地認識到﹐不﹐也許是第一次逼迫自己知道﹐我們﹐是那樣的不可能﹒
風箏嗎……
是你期望的自由和無拘﹐是渴望藍天白雲的嚮往﹐我是阻了你的那根線﹐你希望的一切﹐這根線有什麼理由不放開呢﹖
不必害怕離開我後的你﹐小鳥會帶領你去那無拘無束的未來﹒
……美國……
拉開緊閉的窗帘﹐月的微光耀了我的眼﹒痛﹐臉上變得濕濕的﹒
屈指算算你對我說過的話﹐除了“白痴”“笨蛋”或是“不要吵我睡覺”以外﹐我竟貧乏地像個一貧如洗的窮光蛋﹒常常對你笑﹐逗你開心﹐驚喜於那一剎那的微笑﹐可吝嗇的你……
也許得不到的才是珍貴的﹐捫心自問﹐對你﹐就我來說﹐只因為“愛”﹒
過去也失戀﹐也哭﹒那種眼淚﹐沒有心﹐只不過像洗洗眼一樣﹐一覺過去或許連對方的名字都記不清﹒滿足於這樣的生活﹐不累﹒哥們兒一勸﹐呼嘯著又去打遊戲機﹒
你﹐不一樣﹒
開始的討厭﹐後來的喜歡﹐說不清哪一天是界限﹐那一時是轉折﹒可能﹐一開始就沒討厭過你﹐是怕﹐怕從沒有過的真的付出﹒惶惶的未來﹐於是找個擋箭牌﹒這樣說也許殘酷﹐但好像是事實﹒演戲演得自己都當真了﹐直到那場比賽我才突然恍然過來﹐把球傳給你的那一刻﹐自己向心投降了﹒還是喜歡呀﹐可看看晴子﹐我猶豫了﹒她是個好女孩﹐我對她做的一切﹐後悔﹒希望不是傷了她﹒等吧﹐等到她有一天幸福了﹐我再正視自己的感情吧……
“櫻木君﹐你要像我一樣幸福哦……”晴子笑得很親切﹐她一直是個親切的人﹒
她指指窗外的你﹐向我笑著﹐偎在未婚夫的懷裡﹒
而你﹐站在陽光下﹐透明地像要消失﹒我飛奔出去﹒
“喜歡你﹒”
“……白痴”
你好像有些驚訝﹐沒關係﹐我很高興﹒畢竟沒有一口回絕﹐那就是還有希望﹒
也不知怎麼的﹐就住到了一起﹐可那天的答案﹐你一直守口如瓶﹒
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就算是死纏爛打﹐請你回答吧……
“……笨蛋”
不會氣餒的﹐我是天才﹒
這樣想著﹐也這樣做著﹐但﹐真的累了﹒
傳說﹐找到青鳥的人會得到幸福﹒堅信你是我的青鳥﹐可我﹐又沒有資格做你的青鳥﹖
不不﹐你唯一的幸福就是打籃球﹐你的青鳥的叫聲﹐就是那“唰唰”的進球的聲音﹒
想過有一天的離開﹐或是你﹐或是我﹐總有一個會先離開﹒分別於你﹐只是再去尋找﹐於我﹐大概是徹底的放棄﹒一生一世的愛情﹐不是不相信﹐是不敢相信﹒那部影片﹐不敢看﹐眼淚控制不住﹒不希望讓你覺得我是個軟弱的人﹐希望你走得了無牽掛﹒那線﹐我會好好珍藏﹐懷念曾繫在那一頭的自由的風箏﹒
”…﹐…﹐…﹐…﹒”
已是四點了嗎﹖胡思亂想的﹐時間都沒注意到﹒是啊﹐天那一邊都泛起了魚肚白﹒新的一天啊……
回頭看你還沉沉睡著﹐突然覺得這樣的失眠沒什麼不好﹐至少﹐可以清醒地擁有你多一些﹒
再次輕輕地爬到床上﹐我也有了點倦意﹒不一會兒﹐沉沉睡去﹒
不知是做夢還是什麼﹐聽到你悄悄的嘆息﹕
“又在想她嗎﹖不要哭啊﹐笨蛋……”
是做夢吧﹖那隻狐狸不會是在裝睡吧……
<02/02/00>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