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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櫻木對著窗外紛飛的雪花和熱鬧的人潮唉聲嘆氣，心情好差。這不能怪他，哪一對情侶不願在耶誕節出去？偏偏流川這種脾氣最討厭上街，唉。
“笨蛋，不要再嘆氣了，不喜歡待在這兒的話你可以自己去。”流川實在受不了這個白痴的臭臉——哼，和他在一起就那麼無聊嗎？
“狐狸，不要誤會呀！我只不過是——”櫻木看了一眼街上興高采烈的行人，心裡說不出的羡慕，真想和流川手牽手走在一起……
流川白了他一眼，忽然從沙發上起身進屋去了。
櫻木不明白剛才還好好坐著看NBA錄影的他怎麼說生氣就生氣嘛，也不體諒自己的一番心情。
不過，想歸想，狐狸的脾氣來得容易去得難哪，這一點他最清楚不過了。
認命地輕輕拍打流川的房門，櫻木好言相勸：
“狐狸——不，流川，不要生氣了，我一整晚都留在這兒，哪兒也不去，行了吧？”
門——“呀”的一聲打開了。
流川換了一身黑色毛衣，還提了件大衣，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不……不會吧？生氣到要離家出走？”櫻木誠惶誠恐。
“白痴，你不想上街就隨你。”雖然用凶巴巴的口氣說著話，流川明亮的雙眼已不知可以掃向哪裡，臉上也微微泛起紅暈。
“啊——”櫻木一張嘴撑得能吞下一個鴨蛋，心情好得飛上了天。
街上真的很熱鬧呢！剛才在屋裡看還感受不到那種熱絡的氣氛，出來一看才知道耶誕節果然不同一般呀！
櫻木興奮得像孩子一樣東瞧西望，時不時地拖著流川東鑽西跑，搞得他頭暈眼花的。
“白痴，放開我的手啦。”流川使勁掙脫櫻木的“猴爪”。一半是因為不適，一半是因為不好意思。
看著流川那麼“不合作”，櫻木也不高興起來：
“拉個手嘛，幹嘛窮緊張。”
“你以為兩個大男人手牽手很好看嗎？”
“哼！拉著我很丟臉嗎？大家都這樣的啊！”
“……反正我不習慣。”
“好，待會兒走丟了別怪我。”
“只有你這個笨蛋會走丟……”
流川的話只說到一半，櫻木已經氣呼呼地跑開了。人群一陣擁擠，一下子就不見了他標誌性的紅髮。
“櫻——”
流川張口想叫他的名字，但不知為什麼，還是咽了下去。笨蛋，笨蛋，明知那麼多人還跑，這下可好了，真的走散了。
垂頭喪氣地尋了張椅子坐了下來，不敢亂走，希望那個笨蛋發現後能再找到這兒，如果自己盲目亂找的話，反而很難碰上。
“……該讓他拉著的。”流川有些後悔，不否認自己是任性了點。
“啊——狐狸你在這兒！讓我好找！”紅髮少年跑得氣喘吁吁，臉上却興奮得放光。
“……你跑哪兒去了。”流川見他在這樣的下雪天竟還跑濕了襯衫的領口，心痛起來，但嘴上永遠都是不痛不癢的那一套。
櫻木明白流川的不善言辭，也知道他的一句問候已比別人十句誓言難得，高興地咧嘴一笑。
“笨蛋……笑什麼——不知道……不知道我會擔心嗎……”流川說到最後兩字已細若蚊蠅，他等了足足兩小時，平時一沾椅子就能睡著的他毫無睡意地焦灼了兩個小時，為櫻木的冒失提心吊膽，不太思考的腦子冒出形形色色的假設，讓他嘗够了等待的痛苦。
櫻木一下抱住了他。
“是我不好，我不該和你吵的。”
“白痴，你跑掉幹嗎？”
“這個——”櫻木獻寶似地掏出一個小紙盒，“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流川捧著這個包裝精美的禮物有點不知所措。
這時，新年鐘聲及時響起，回蕩在清冷的夜空和熱鬧的街頭，仿佛天堂純真的祈禱——愛的祈禱，隨著雪花融化在每一個人心裡。
“走吧，已經12點了。”櫻木回頭招呼流川。
“嗯——”
一樣又軟又熱的東西塞進了櫻木的手心——是流川的手……
不知哪裡響起一首詩：
“執子之手，與子皆老。”
雪白的雪花鮮花一般散落人間，為每一對相愛的人承諾一生。
<10/03/99>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