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Y+Z=? 》

Michelle

〈7〉

 

第二天,籃球社的氣氛尤其陰沉。

大家一同集合,趕到縣立體育場。一路上,晴子沒敢跟櫻木說話。沒有機會,也沒有足夠的時間。這樣的情況,很容易會弄巧成拙,再怎麼也不能耽誤今天的比賽,那實在太重要了。

雙方隊員進場————
“呀!!櫻木君!!”
“流川楓!我愛你!”
觀眾席上的女生一個比一個興奮。

“呵呵呵,今天的戰略需要分配一下啊。”安西教練緩緩地說道。
失去了往日的吵鬧,櫻木只是靜靜地聽著。氣氛變得尤其沉悶,但大家也不敢多說什麼。今天的比賽很重要。
“仙道……我們隊上還沒有人能夠抵禦他的啊。所以,櫻木君,流川君,要靠你們好好合作了。”
“!!!”眾人一驚。是預料中的,但卻又是預料外的。不希望這樣,因為絕對輸定了。但不這樣,同樣輸定了。沒勝算了嗎?湘北完了嗎?
“你們兩個是最佳搭擋,這次也寄望於你們二人了。”
“櫻木……”晴子有些擔心地望著他。
看了晴子一眼,櫻木平靜地回答:“我明白了,老爹。”
“是的,教練。”流川一如往常。

於是,滿載著大家的擔憂,球員們上場了。

“呼……還是老樣子嗎?”仙道苦笑了一下,望著自己的兩個對手。私下的好朋友,是不影響正式的比賽的,因為,他們都是真正的籃球員。
所以說…………無論曾經發生過什麼,這對搭擋的實力應該不會改變吧。

“嘟————”比賽開始。
天才的爆發力使得櫻木跳球成功,這方面他比仙道更勝一籌。

“嗯,花道沒問題嗎?也真虧他竟然沒有感冒,果然是白癡嗎……(作:^^;)”正人趴在看臺的欄桿上喃喃道。
“正人哥。”
“啊,是洋平啊。”
“怎麼,有什麼不對勁嗎?”
“啊…………我只是聽說仙道是縣內數一數二的高手,所以覺得這場比賽很有看頭罷了。”
“……花道看起來很奇怪。”
“昨天晚上又被甩了吧。”正人沒有回頭,仿佛自言自語地說著。
“咦?!”
“這次受的打擊滿大哦,他好像用情很深耶。”頭腦中浮現出昨天仙道送櫻木回家的情景。
“那……”
“那個流川楓……”
“嗯?”
“你說他們還能好好合作嗎?”
“…………”

球場上,仙道從新人有森手中截走了球。
“可惡!!”有森急忙轉身,但是太遲了。眼看仙道就要灌籃,一個紅色的身影高高跳起,蓋了仙道一個精彩的火鍋。
“櫻木學長!”學弟們在休息區興奮地叫起來。觀眾席上的女生也不甘示弱:“櫻木君,我愛你。”
“嗚!”仙道被迫著地,正想去搶球,卻被一位冷冷的黑髮男孩搶了先。
“呀!!!”觀眾席又是一陣尖叫。
櫻木花道和流川楓,球場上的絕佳搭擋。
仙道也收起平日裡隨隨便便的樣子,立即追上去。遇到了強手,馬虎不得。
“磅!”的一聲,流川秀出漂亮的灌籃,湘北再度得分了。

此時的比分是30:27,湘北領先。
“嘟————”哨聲響起,上半場結束。

“櫻木學長,好厲害啊。”
“流川學長,真是了不起!!”
學弟們在旁邊欽佩地說著。
“…………”櫻木只是一直灌著水。
之前的擔心似乎是多餘的,但櫻木反常的表現,令人實在不敢把心放下來。會出什麼意外嗎?
而最擔心的,莫過於晴子。如果出了什麼事,如果湘北輸了,那都是自己的責任。
“呵、呵、呵,櫻木君,流川君,你們打得不錯。”安西教練笑著說。
兩人都只是默默地聽著,沒有說話。
“下半場也要繼續努力。好,大家過來,我們要改變一下戰術。”
大家圍到一起。
“……那麼,宮城,你要繼續防守好後方。注意陵南的新人村川,他很強。上半場我們所佔優勢並不多,下半場絕對不能放鬆。村川是和你同類型的優秀選手,你不能輸給他。”
“是,教練。”
“有森君,你的對手是越野。仙道如果有什麼行動,立即交給櫻木君和流川君聯手處理。你要避免和他正面交手,對付越野,你應該沒有問題。”
“我明白了,教練。”
“而你們,櫻木君,流川君,上半場防守得很好,下半場切忌驕傲,不可以分心。”
兩人同時點了點頭。
“雖然你們同時防守仙道已經可謂天衣無縫,但這樣一來,剩餘的局面便是四對三。所以說,要想顧及仙道又不能讓陵南的其他球員佔空子,你們的任務要艱巨許多。一定要盡全力,明白嗎?”
“……我明白了,老爹。”櫻木應道,流川則點點頭。

時間快到了,大家站起身來。
“走了!”宮城神采奕奕地吼道。
“哦!!!”大家齊聲應著。
“那個……櫻木君……”
櫻木轉過頭,望著晴子。
“你的背……一定要小心啊……”晴子紅著臉,頓了頓,“還有……加油哦!”
“……”櫻木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露出自信的笑容:“當然了,我是天才啊!!”
“櫻木……”晴子不覺感動了,很開心地回了他一個笑臉:“嗯!”

一旁的流川,把一切默默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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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你快給我追上去啊!!!”魔鬼教練田崗在休息區大叫。
“呼、呼…………”說得容易。仙道有些喘。雖然體力還有剩,但比起櫻木超常的速度與爆發力,他只得甘拜下風。極快的進步速度,雖然球技還略遜一籌,但已經不可低估了。更何況是被他與流川兩個人同時防守!仙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吃力。

然而此時的櫻木,卻同樣無法集中精神。被老哥做了一晚上工作,也明白了平靜地去接受是最好的,無論是於自己或是晴子,但是…………

仙道斷走了流川手中的球。氣憤得一咬牙,流川奮起直追。
已經到了籃框下,流川離仙道還有一段距離,櫻木上前攔截。仙道做出投籃姿勢,櫻木跳起阻擋,卻是個假動作。穿過櫻木,仙道上籃得分。

“不愧是仙道啊,竟然突破櫻木君和流川君的聯手防衛。”晴子在休息區不禁感嘆道。眼見仙道又再度突破了有森的防線,晴子急得站起來大叫:“湘北!加油!!!”
這並不是很特別的舉動,卻不約而同地吸引了場中參個人的注意力。
“晴子小姐……”櫻木不禁望過去,卻被仙道趁機過人。
“啊!仙道你這傢伙!!!”櫻木急忙追上去,流川跑到他身邊:“大白癡,別分心。”
“流川楓,你說什麼!!!”今天的火氣尤其大,本來就不是冷靜的人,卻要做到老哥說的“冷靜對待”,已經很壓抑了,完全經不起挑釁的他,幾近爆發的邊緣。

“啊!櫻木君!不可以啊!”知道現在最怕的就是櫻木失去冷靜,晴子急了。
一直掛著微笑默默觀戰的安西教練也發現了事情不對,立即請求暫停。

“花道,你這是怎麼了,這場比賽很重要,我們輸不起的啊!!”還沒到休息區,宮城便開始責備起櫻木來了。
“良田,我……對不起。”
“櫻木花道,現在不可以分心,明白嗎?”彩子也迎上去。
“…………”
安西教練走上前來,大家立刻讓出一條道。“呵、呵、呵,櫻木君,你的狀態不太對啊。”
“老爹,我……”
“櫻木君,你的情緒不太穩定,是不是需要休息一下?”
“老、老爹!”櫻木大吃一驚,急忙說:“不用了,我可以撐下去,不要換我下場!!”
“櫻木君,你要明白,一場比賽,是所有的人一起在努力,而你,是背負了大家的期望,所以,你一定要盡力。”
“…………老爹……”
“你繼續上場吧,但是一定要排除雜念。忘記了嗎?你是湘北的秘密武器啊。”
“咦?!”
“櫻木君,你是天才,那麼,證明給所有人看吧!”
“是!!”櫻木大聲回答:“我會的,老爹!!”

比賽再度開始,櫻木已經冷靜了不少。
等著吧,老爹,我會證明給你們看的,因為————我是天才!!!!

“哼,花道,重新振作了嗎?”仙道有些興奮,運動員的熱血沸騰了。對付那對最佳搭擋,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但是也很快樂。
“大白癡。”再度站在一起,罵他一聲。
“流川楓…………”狠狠瞪了他一眼,但說不清是真的厭惡還是不服輸,“等比賽結束再找你算帳!!!!”
流川的嘴角,出現了很奇怪的弧度,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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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了。陵南的隊員們個個都是一副不甘心的樣子。但沒有辦法,五分的差距啊。
“花道,進步了不少哦。”陵南的某叛徒不知死活地跑到了湘北一邊。其實心裡也不好受,比得過流川,比得過櫻木,但偏偏他們一聯手就……只是仍舊笑得很欠揍,深藏不露嘛。
“哼,仙道你要贏過天才,還早得很!”
“大白癡,沒有自知之明。”
“什麼,流川楓你再說一遍?!”
仙道照例地正愉快地欣賞著湘北的例行劇上演,突然————

“仙——道——彰——!!!!”陵南傳來魔鬼教練田崗的吼聲。
“嗚,糟了。”仙道急忙跑回去,還一邊回頭喊:“花道,晚上打電話給你哦!”

可惡,那個混蛋!流川恨恨地想。

在老哥的“護送”下剛回到家裡,便等到了仙道的電話:“喂,花道嗎?說好了一起去打電動的,我等你哦,老地方見!”
櫻木正要出門,正人從後面走上來:“花道,打球很累吧,你不吃晚飯了?”
“哇哈哈哈!!!仙道是想巴結我這個天才,我就多給他機會,讓他請客啊,哈哈哈哈哈!!!!”

唉————無奈地目送那單純的小子遠去,被甩的事情好像已經忘完了。
輕輕關上門,電話卻再度響起來。
“您好?請問找誰?”
“呃……是……櫻木哥哥嗎?我……是櫻木的同學,可以請他聽電話嗎?”
嗚?這聲音……“他剛剛出去了,你是……”
“……赤木……晴子……”
“是赤木小姐啊,我聽花道說過你的事,是籃球隊的第二經理吧?”
“……是……”
“可惜花道現在不在,要不要我讓他回電話給你?”
“不、不用了,我……”
“是嗎?那我讓他以後找機會與你談吧。”
“咦?”
“你多半是想解釋些什麼吧。”
“那……我……”
“花道的事情我很清楚的,而赤木小姐你的事我也從他那裡知道不少。花道昨天是受到很大的打擊哦……”
“…………啊,對不起……我……”
“不用對我解釋了,這樣的事情我還是不要介入的好呢。總之,我知道赤木小姐你一定是好女孩的。無論怎樣,花道絕對不會看錯人。”
“…………”臉紅。
“我不多囉唆了,你們還是自己解決比較好吧。”
“嗯……謝謝你,櫻木哥哥。”

放下電話,決定了,一定要跟他解釋清楚。不能讓流川君被誤會,他們可是好搭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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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子小姐,你是說……”
“嗯……”臉很紅,“我確實不是因為流川君才拒絕你的,只是……”
“…………什麼?”
“我只是……覺得櫻木君你已經到了我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了。”
“…………?”不懂。
“以前那麼迷戀流川君,卻從來沒有抱過任何希望呢……他恐怕連我的名字都叫不出來吧……因為,流川君實在太耀眼了,大家都想接近他,反而會越來越困難。”晴子頓了頓,“而現在……櫻木君也是一樣……”
“晴子?”
“櫻木君是名人呢。還是那句話,你是我發掘出來的哦。”
“…………”
“同樣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啊,你已經不輸給流川君了。可是,這樣卻使我更迷惑了。對櫻木君,我想,是有一點喜歡的,但是,和那種喜歡不同。如果是一般的情況下,感情也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但是,這樣的情況,我實在沒有把握。”
“晴子…………你是說……”
晴子抬起頭,望著櫻木:“現在的櫻木君,其實和流川君是一樣的呢。我也仔細想過了,就算是流川君向我表白,我也不見得敢接受。我……只是去喜歡而已,從來沒有去追求過啊,因為得到對於我來說只是一種幻想。其實,說白了,也許是因為情敵太多,所以對自己沒信心吧。”晴子笑了笑。
“沒、沒信心?怎、怎麼會,晴子你……”
“但至少我們還可以繼續作朋友吧,我仔細想了很久,和櫻木君繼續做朋友,我比較能接受。也許,現在不是合適的時機吧。要想培養感情的話,也是有機會的,對嗎?櫻木君?”
“…………”心情還是很沉重,但是看著晴子的笑臉,也有些釋然了。
“櫻木?”
“……晴子小姐說得沒錯。”櫻木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著抬起頭:“我可是天才呀!”
“呵呵呵,說得對。櫻木你真的是天才。”晴子也跟著笑了。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兩人又開始有說有笑起來。

心情也許還沒能完全平靜,但像老哥說的那樣,以平常心去對待,就會好得多吧。漸漸的,櫻木覺得也沒那麼難過了。而不遠處的陰影裡,一個恰巧經過的人也跟著鬆了一口氣。不知怎麼的,有點想笑,那白癡……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