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彰,你就不能再快點啊!”
“花道你別催啊,再快就會很危險了。”
“什麼嘛,我看是你的技術不行!”
“拜託你饒了我吧!兩個人騎一輛車本來就很危險了,再加上我們又比其他人個子大,出了什麼問題我可擔當不起。”尤其是正人那一關……
兩人就這麼笑著鬧著的往湘北趕去。仙道在沒有練習的時候總是和櫻木一起,甚至接送他上下練習。在日本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要抓緊才行。
當然,每次到了湘北,和流川之間的“放電”是絕對免不了的。這次也是一樣────
“花道,防守防守!!”宮城大聲叫著。
“知道了啦,良田。”櫻木奮力追上前去,目標是前方準備灌籃的流川。
啪的一聲,櫻木蓋了流川一個漂亮的火鍋。球剛一落地,又被櫻木搶了去,速度方面絕對是他佔上風。
“可惡!”流川低聲說著,一咬牙,追了過去。其實他知道這作用並不大,但無論如何也要努力試試看,不能輸,絕對不能輸!!!尤其是在那傢伙面前!!!
在櫻木漂亮的上籃的同時,體育館內響起一陣巨大的歡呼聲。流川用手肘擦了擦汗,望向場邊,那個朝天髮的傢伙一定又看笑話了吧,可惡!!
仙道是一臉輕鬆微笑的表情,但稍微敏銳一點的人便可以看出,他和流川的眼間正在迸出激烈的火花。兩人的延伸同時發出“我不會輸給你的!”的訊號。
“那個,學長,隊長叫你……”過來傳話的水澤一下子愣住了,怎麼這兩個人之間會那麼熱?感覺好燙好燙!而且氣氛好像滿恐怖的樣子……
“知道了,我立刻過去。”流川的聲音比平時冷了百度一下,轉過身去集合,只留下已經結成冰的水澤(其實之前已經被烤糊了)在那裡。
仙道則是一直靜靜地看著他們練習。剛剛流川的感覺,他是深有體會的。被一直在後面的花道超越了,會感到害怕。擔心是否值得再繼續被他看重,是否再值得他一心超越,是否值得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看著花道的成長,是一件很快樂的事,同時,也是一件很令人擔懮的事。
哦?他們又開始了?真是……長不大的兩個人……仙道莞薾。
“可惡!流川楓你這個混蛋!!!”
“大白痴!”
“哼!我看你是剛剛被我攔截了所以心裡不爽吧!”
“白痴!”可惡!!!
“不服氣便再來。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的!!”沒有打架,櫻木已經懂得了要以球技服人。
“白痴,你不會再那麼好運的了!”我不會輸的!!!!
“唉……”仙道嘆了一口氣,真是沒辦法啊。
場中兩個問題兒童在那裡爭來爭去的。櫻木搶到了籃板球,就要進攻,流川急忙上前阻截。然而,就在櫻木要過人的一剎那,流川突然倒在地上!
“啊!流川!”場中的人一下子全慌了,彩子急忙上前:“流川,你怎麼了?你還好吧?”
“…………”流川說不出話,只是趴在地上。腹部的劇痛幾乎他窒息了。
“愣著幹什麼!水澤,去打電話叫救護車啊!”令大家驚訝的是,此時發話的竟然是櫻木!
“是。”水澤慌慌張張地跑出去了,櫻木蹲下身,一把抱起流川(作:哦哦……@@),放到休息區內。
“流川,你怎麼了?感覺怎麼樣?”彩子在旁邊護理著。
“…………嗚…………好……痛……”勉強發出一些聲音。
“這是……”宮城正打算說些什麼,櫻木在一旁接上話:“還好不是太嚴重,這種情況多半是盲腸炎發作了。”
大家都望著櫻木,櫻木漲紅了臉:“看什麼啊!有點常識不可以呀!!!”回想起剛剛的舉動,櫻木實在是窘透了。
沒多久,救護車便來了。看著流川被抬上擔架,醫生看了一下:“不要緊,這是盲腸炎發作的一般症狀,不是太嚴重。”
大家再次望向櫻木。臉紅透的櫻木大叫:“怎麼了啊!有那麼好看嗎?”為了擺脫這尷尬的境況,他提起背包:“反正已經沒事了,我回家了!”
“櫻木,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嗎?”晴子擔心地問。
“去那麼多人幹什麼,晴子你和彩子、良田在已經夠了啊。又不是什麼大病,死不了!”剛剛已經糗夠了,不能再糗了,“況且,我幹嘛要擔心這面部僵硬的傢伙!”並沒有多加考慮地說出這句話,純粹是為了找藉口逃避這尷尬。
櫻木轉身拉起仙道:“阿彰,我們回去了。”
這一切,流川都只是默默地看在眼裡。然而劇痛使他難以發聲,否則…………
“流川,你很難過嗎?”彩子在旁邊擔心地問,流川的表情有些怪怪的,似乎很哀傷。
“…………”流川皺皺眉,偏過頭去,盡力掩飾了自己的真實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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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彥一,謝謝你啦。”仙道笑著從彥一手中接過錄影帶。這是上次湘北和陵南比賽的錄像,仙道因為要去美國了,所以要彥一幫他拷貝一份做紀念。
迫不及待地打開錄像機,仙道仔細欣賞起來。但是心裡卻覺得無法集中精神,上次的事故還歷歷在目。櫻木是擔心流川的,他看得出來。而對於自己的離去表現出不捨的櫻木,到底他比較看重誰?自己究竟有幾分勝算呢?不知怎麼的,仙道開始覺得沒信心。
螢幕上,兩隊人馬戰得正激烈,自己是被兩個人同時防守啊。想起當時的力不從心,仙道嘆了口氣。再繼續看下去……等等,這是……明白了,上次覺得不對的地方,勝了仍舊覺得不對的地方!
場中的櫻木和流川的配合,使仙道了解了。因為他們的搭配才是最好的!以往被他們同時防守,感覺要花單獨應付他們時兩倍以上的力氣。和單純的搭擋不同,他們在打球時似乎是一體的,用“天衣無縫”、“合作無間”之類根本不足以形容。即使背對背也能了解對方的動向,不用看也知道有人在哪裡接應自己。明白了,那種不對的感覺,是已經輸了的感覺!
那麼,再在這裡耗下去……確實是在耗吧,感覺自己已經沒機會了。美國……對了,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去那裡。自己會變得更強的,而且到時候花道也會去。雖然會有一年的時間,流川絕對會乘機搶先,但那不代表到了美國還會一樣。花道不是女孩子,所以不會那麼困難的!
決定了,之前對於去美國的猶豫當即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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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過後,修養中的流川。
不是什麼大手術,明天就可以出院。這段時間隊裡的人常來探望,幾乎每個人都到齊了,除了那白痴。
流川很沮喪,看來他真的是那麼討厭自己呀。即使是跟著學姐一起來,待個幾分鐘,也算是個意思啊。來看看自己,那麼勉強嗎?
但是仍舊記得當時的情景,最先有反應的人是他,知道該怎麼做的人是他。想起被他抱在懷裡的時候……真的很舒服。但是當時因為痛得要死,所以也沒有精力去多加感受,現在想來確實是一種遺憾。也許,只要是隊裡的人出事,無論是誰他都會如此反應的吧。明天就要出院了,他一次也沒來過。回到球隊,又要見到他了。該高興還是失望?
流川捂住眼睛,不去想那些煩惱的問題。今天的最後一絲希望已經破滅了,學姐他們剛走不久,那白痴不可能再出現了,因為再沒機會了。被那刺蝟頭得勝了嗎?阿彰阿彰的叫那麼親密,他贏了?自己該放棄嗎?
天漸漸黑了,流川望著窗外。以往早就夢周公去了,但今天因為想了許多事,怎麼也睡不著。
聽到“吱”的一聲,是門被推開了。又是護士來打掃吧。流川懶得去理,仍舊一動不動。
然而過了一會兒,流川感覺不對了。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他疑惑地轉過頭,卻對上了一頭耀眼的紅髮。
“!!!”流川一驚,懷疑自己看錯了。而對方的反應也不亞于他:“啊!!!你、你怎麼……沒睡著?!”
“…………”流川使勁揉了揉瞪大的眼睛,真的是他!
“你…………”櫻木尷尬透了,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櫻……木?”倒是流川先開口。
“…………你……”櫻木僵得更厲害了。幾乎沒有聽到過流川稱呼他的名字。
“你……來這裡……”流川很想問,但不確定,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呢?
“我……那……你怎麼樣?”櫻木的臉燙得可以煎蛋,也只好吱吱嗚嗚地問。
“還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流川平靜下來,他試圖使自己的口氣聽起來冷一些。不想讓櫻木知道自己現在真實的心情。
“哦……那…………”
“…………”
“…………”
“…………你……為什麼來?”
“啊!那……我……”
“…………”盯著櫻木,眼裡有掩飾不住的期待。
“我是來看你死了沒有!難得狐狸也會得盲腸炎,我想看看是什麼結果!!!”好容易繞出了超級奇怪的理由。
“嗤……”流川偏過頭,什麼跟什麼嘛!
“幹嘛!我就是想來看看,不行啊!”
“…………”
“什麼啊!真是好心沒好報!”
“…………”
“…………”
“…………”
“沒事了,我走了!”櫻木覺得很沒趣,轉過身就去開門。
“喂!”
“幹嘛?!”
“…………謝謝。”
“啥?!”我絕對是聽錯了!
“謝謝你。我很高興。”
“…………”
“…………”
“算了。”櫻木突然轉身,拉過一把椅子坐到病床邊。
“你…………”
“天才今天就犧牲一下啦,陪你聊一晚上。不然可真的想不出來,你睡不著覺的話還能幹什麼。那不是會悶死啊!”
“……”
“怎麼。你不願意?!”
“沒有。”
“哦?什麼?”
“我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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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機場回來的路上────
“喂,花道,怎麼了啊?捨不得?”
“誰說的,我又不是那些小女生。”
“難得我今天特地請假來陪你,你就不能表示一下啊?”
“好啦,老哥,謝謝你。行了吧?”
“不可以!你就不能叫甜一點嗎?你看我專車接送哦。來嘛,試試看,叫‘大~~哥~~哥~~’。”
“哇!!!變態,好噁心!!!!”
“怎麼會噁心呢?你看人家的弟弟妹妹都很會撒嬌的啊,特別是在有求於人的時候……人家都是這樣子叫的啦,好乖的。你現在可是在靠我,明年還想去美國,就不可以乖一點啊?”
“你這變態,不要得寸進尺!!!!”
“呵呵呵…………”
儘管是在車上,兩人仍舊不忘鬧。天曉得當天的交通事故會多出幾起。而肇事者卻一點兒事也沒有。
(上帝:M拜託你,不要讓他們兩兄弟一起乘車了,天堂已經滿員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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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學期的開始,兩個問題兒童已經是高三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混上去的,大概是老師們不想浪費兩個體大保送生的名額吧。
IH賽中居然打進了全國前3名,而新任的紅髮隊長則狂笑著說:“啊哈哈哈!!!良田你光榮退休吧!有天才櫻木帶領的湘北隊一定可以稱霸全國的!”
然而現在的隊長則是一臉疑惑。因為隊上的磕睡蟲將他叫到了體育館後面的花園裡。
“喂,你幹什麼啊,現在在上課!!!”
“你還不是來了?”
“混蛋,我只是想知道你要幹什麼!上課時間跑出來幹嘛?”
“因為沒有人會打攪。”
“打攪?”
“嗯,我有話要說。”
“哦?說啊。”
“…………”
“…………”
“…………”
“…………”
“…………”
“你不說我走了!”櫻木轉身。
“……等等!”
“幹嘛?”又回過頭來。
“…………我喜歡你。”
一個月後────
“喂,花道,來一下!!!”洋平遠遠地叫住櫻木。
“幹嘛?”櫻木走過去。
“那,你的。”洋平遞過一個信封,“美國來的哦。”
“啊?阿彰的?謝謝你啊,怎麼不在教室給我?”
“哦,我忘了啦。”其實是不敢,因為同班的關係……
“算啦,都一樣。”櫻木興致勃勃地拆開信讀起來,“哦,看來他在那邊過得不錯嘛。”
“喂,花道,你小聲一點啦,免得……”話還沒說完,洋平便感到身後有陣陣寒氣襲來。
“哦,呵呵……是流川你啊…………”洋平乾笑著,努力轉動已經結冰的背部。
“………………”流川的表情極端陰沉,嚇得週圍的同學紛紛退避三舍。只有櫻木一個人遲鈍到極點,還興高采烈地迎上去:“楓,你怎麼這麼晚才出來?”
“…………睡著了。”冷冷的。
“真是!還說不要我叫醒你,下次再練習遲到怎麼辦?你和隊長是同班同學,這樣人家豈不是會看天才的笑話!”
“白痴!我是為你好,我被吵醒是會揍人的!”
“誰揍誰還說不准呢!!!你以為打得過我嗎?”
“大白痴!”
“死狐狸公,懶得跟你吵,我信還沒有讀完呢!”
“……誰的?”明知故問。
“阿彰啊,看他在美國過得很好的樣子。”
“…………”沒說話,但握住他的手。
櫻木似乎一點兒沒發覺,還是興致勃勃地看著信,突然大叫起來:“啊!!!那個混蛋!”
“怎麼了?”這種時候最想看到櫻木這樣的反應了。
“他竟然問我的英文怎麼樣,還說什麼我要多努力才行。怎麼和我老哥一樣,實在是太小看我了,不可原諒!!!!!”
“…………沒關係啊……”不知道該說什麼,象徵性地“安慰”一下。
“哼,實在是可惡!!!”櫻木還是一臉的不平,“小看天才,是會倒霉的!!!我要讓他知道,我絕對不會輸給他!”
“沒錯,絕對不會輸給他。”握著的手,下意識的更緊了。
無論在哪裡都好,花道都會是我的。無論如何,絕對不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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