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Y+Z=? 》

Michelle

〈12〉

 

“喂,仙道,你真的要走啊?”
“我還沒有決定啊。花道你覺得呢?”
“…………”
“……你認為我去美國會怎麼樣?”
“說實話……”
“嗯?”有些緊張。
“我……其實……不想你走。”
“哦?”高興。
“你如果非去不可的話……”
“我沒有說啊,我還沒決定啊。”一再強調。
“…………”
“喂,花道你幹嘛不說話啊?”
“……其實我也很想去。”
“那很好啊,我們可以一起去嘛。”
“我老哥是說過,如果我有這個實力,他是絕對支持我的…………”
“櫻木大哥一直都很好人啊。”
“不過他說至少要等到我念完高中,再到那邊去念大學。”
“哦?想得很周到啊。”
“他還說之前要我狠補英文!!!”又開始發作了。
“…………^^;”這個時候不要惹他比較好。
“喂,你說天才還需要那些東西幹什麼?!”轉頭望著仙道。
“啊……那個……是呀,說得沒錯。”趕緊轉移話題,“花道,你家快到了哦。”
“啊?對耶,來吧,跟我一起進去坐坐。”
“好!”呵呵呵,這種時候是最幸福的了。

“啊?花道你回來了啊?正好,來,去買點東西。”正人迎上來,接過櫻木的東西,順便遞上一張清單和幾張鈔票。
“啊?!我剛一進門你竟然就要我去採購?!!!!”櫻木不可置信地大叫著。
“唉喲,生活必需品嘛,不能少的啦,總之你快去快回啦。”說著把櫻木推出去。
“喂!你這…………”
“下次我請你在外面吃拉麵補償你啦,仙道交給我來招待,OK?”
“哼……”拗不過他,只得不甘願地轉身。

“啊,櫻木大哥……”第N次被晾在一邊的仙道戰戰兢兢地開口。
“啊?仙道?呵呵呵呵,不好意思,進來坐啊。”
“啊,那我不客氣了。”覺得正人今天有些怪怪的,但又說不清是怎麼回事。仙道幾乎是很小心翼翼地走進屋內。
倒了一杯果汁給仙道,正人在茶几邊坐下:“仙道,聽花道說你打算去美國啊?”
“啊?我……我還在考慮中。”
“去那裡是比較有利於發展啦,加油哦。”
“嗯,謝謝。”
“花道也想去呢,不過我一直在想他的英文該怎麼辦。我給他補習了好一陣,不見什麼長進耶。”
“啊,花道一定沒問題的啦,為了實現夢想,他一定會努力的。”
“呵呵,說得對,花道真的很可愛對不對?”正人很高興地笑著說。
“啊……是啊。”深有體會地回答。
“那仙道,你一定很喜歡花道吧?”還是很高興地笑著。
“?!”被這個問題嚇了一跳,但是想到正人平日的個性,“那是當然的,我們是好朋友啊。”
“我不是那個意思耶。”仍是很溫和地笑著。
“啊?”
“其實有人喜歡花道我是很高興啦,不過他是男孩子哦。我覺得你們真的很適合做好朋友啦,那樣對誰都是很好的對不對?”仿佛是在聊家常一般的神情。
“…………”冷汗開始流下來。
“我發覺你這樣子其實挺累耶,流川君也是吧。我都已經勸過他了。”
已經跟流川“談”過了?!簡直是太……
“花道平時看起來怪嚇人的,能跟他真心做朋友的人不多耶。所以我也不想他失去這個朋友啦,仙道你要好好珍惜這份友情哦。”
“…………”微微地在發抖。
“啊,花道也該快回來了。”正人站起身,“我得去看看,不要在外面跟人挑釁就好了。”
眼見著正人離開,仿佛剛剛只是在閒聊而已。
但並不是閒聊啊。這樣的話……表示他是在反對?!難道要就這麼放棄嗎?放棄花道?
心裡,覺得真的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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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湘北體育館中,陣陣運球聲不斷。
其他人都已經走光了,唯獨隊中的最佳搭擋還在各自練習。

運球,攔截,過人,射籃。不斷重覆著一個個早已純熟的動作,和想像中的對手交鋒,心裡只想著,不能輸、不能輸……
什麼不能輸?籃球嗎?還是那白癡?
究竟該怎樣面對那個人呢?有些不敢正視他了,因為會立即想到那看似溫和的可怕眼神。真的很可怕,仿佛要把人凍結一般。
之後想了很久,還是無法放手。看樣子,似乎是不能像以前一樣了,但是,總有辦法的。也許,也許能夠避開那個人吧,那樣就沒有問題了。

“喂,花道,你還在練習呀?”洋平的聲音打破了這裡的安靜。
“咦?洋平,你沒跟他們一起去打電動嗎?”
“等你啦,正人哥說什麼要參加全國大賽了,讓你一個人回家不放心。”
流川心裡一顫,那意思是……
“什麼?!他竟然把我當成幼稚園的小孩子?!!!!”
“不是啦,我看他是擔心你的背啦。怕你又運動過度什麼的,所以要我來看著你啊。”
“哼!”
“花道你別像小孩子一樣使性子好不好?”
“知道了啦,我這就走,可以了吧。”

見櫻木轉身要走,流川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居然這樣防備啊。該做些什麼嗎?
……很想,但是想不出來。

察覺到流川異樣的目光,洋平不禁輕聲問:“流川怎麼了啊?他看起來怪怪的。”
“我怎麼會知道?!”櫻木不屑地說,突然大笑:“啊,我知道了,哇哈哈哈哈!!!!流川楓,你終於知道厲害了吧!!!!”
“白癡!”莫名其妙。
“喂,花道,怎麼了?”
“哼哼!”勝利者的笑聲,“流川楓,我看你這臭屁的傢伙也有這一天!被我老哥整的滋味怎麼樣啊?”
“!”身體猛地一顫。
“花道,你說什麼?”
“哇哈哈哈,上次這隻狐貍不幸被我老哥碰到了啦,結果被整得很慘哦。也不知道老哥是怎麼幹的,把他說得面如土色耶!”
“…………”咬緊牙,可惡!
“咦?”洋平有些吃驚。怎麼會這樣?正人哥和流川根本不熟,甚至可以說不認識,怎麼會跟他開玩笑?除了對花道之外,對我們櫻木軍團一幫人都很少這樣耶。
“你愣什麼啊,洋平?我們走吧,讓這個面部僵硬的傢伙慢慢回味好了。”
可惡的白癡,每句話都戳我痛處!
“啊?哦……”洋平正要跟著轉身,一聲呼喊從後面傳來:“喂!等一下!”
“?”兩人都奇怪地轉過頭,望著聲音的來源。
“白癡。”
“什麼?!流川楓你欠扁啊?!!!!”
“…………”流川把一顆籃球丟向櫻木,“陪我練球。”
“啥?!”櫻木一臉看見怪物的表情,直勾勾地瞪著流川,洋平也吃驚得睜大了眼睛。
“不敢嗎?”只有用激將法。
“喂……你……流川楓……你…………發燒了?”呆得忘記了反駁。
“白癡。”沒有別的辦法了,惹不起總躲得起吧。趁那個人不在的時候把握機會。
“哼,我看是你在怕我吧!找我對練,知道天才櫻木的可怕了嗎?”大言不慚的傢伙。
“…………”會留下來吧?應該會的吧?
“喂,花道……”洋平露出擔心的神情,今天的流川楓一定是吃錯什麼藥了,感覺會有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
“洋平,你等我一下。我先把這個臭屁傢伙打得落花流水再走。”
“好啦。”洋平無奈地笑笑,接過櫻木已經收拾好的背包。
目的達成的流川,在心裡鬆了一口氣。擺好架勢,再一次開始和那白癡的較量。之前已經被那個朝天髮的混蛋霸佔太久了,一定要給它補回來!

看著場中的一對活寶又開始了“你死我活”的較量,洋平不禁莞爾。然而欣賞不到五分鐘————
“嗨!花道親愛的,你怎麼還不回家啊,我來接你囉!”
場中正在爭球的兩人同時僵直了身體。
只見正人以一付很高興的表情趕上前來:“你們在練習啊?真用功耶。來啊,花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了啦。”
“啊……我……”在老哥面前根本沒有可以反駁的餘地。
眼睜睜看著櫻木就這麼被拖走,流川實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未免算得太精了吧,居然直接殺到這裡來拖人。為什麼這兩兄弟會那麼不像?一個是白癡,一個敏銳得要死,雖然都是怪人沒錯……

注意到了流川帶有不甘與怨恨的眼神,正人推著櫻木出了體育館大門:“花道,洋平,你們先走吧。”
“咦?”
“正人哥,怎麼了?”
“只是突發奇想啦,我還沒有好好參觀過湘北耶。”
“你不會是想讓我回去把晚飯全部做好之後等著你回來吧。”疑惑的眼神。
“唉喲,那又何妨?已經知道答案就不要再問了嘛。”
“你!”
拗不過正人,櫻木只得乖乖回去。然而沒走多久,洋平突然說:“花道,你還是一個人回去吧。”
“什麼?洋平,怎麼你也這樣?至少一起吃頓飯嘛。”
“抱歉啦,其實我也很想的,但是突然想起打工的地方還有事,明天之前不處理完會被扣工資的了,非去不可。”
“哦……那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了,我可不想你被正人哥整。”
“那,我回去了哦。”
“嗯。”洋平揮揮手,待到櫻木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了,轉身向學校方向跑去。
櫻木很遲鈍,但不代表他水戶洋平注意不到。流川奇怪的眼神,反常的行為,以及正人的種種舉動,使他感到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雖然實在想不出這兩個素不相識的人之間會發生什麼,但……還是眼見為實吧,他們應該還在學校裡。
來到體育館外,裡面的對話聲很清晰地傳來。不,應該是說能夠很清晰地傳來,但卻安安靜靜的。空氣仿佛凝結了,感覺一切都那麼沉重。
氣氛好陰沉哪。他們怎麼不說話?不在嗎?洋平悄悄把頭探過去——
場中的流川直盯著正人,平日的面無表情已經不見蹤影了,甚至可以看見他在微微顫抖。看到這景象的洋平不禁一驚,再一看正人,只是冷冷地回望流川,也不見了始終掛在臉上的微笑。洋平的額頭滲出冷汗,他很清楚的明白,正人是不好惹的,特別是在露出這副嚴肅的表情之後……

良久,流川終於開口了:“我不會放棄他的。”聲音失去了平日的霸道與冷酷,取而代之的是隱約可見的害怕情緒。
啥?我一定是聽錯了!洋平心想,要不然就是自己會錯意。雖然這種情況下一般都是……但怎麼可能嘛,那個“他”不可能是花道啦!
“哦?”正人挑挑眉,“你還真頑固耶,不過想清楚哦,花道是男生,你也是男生,顧慮後果啦。”
天啊!洋平差點摔倒,這種可怕的事實居然都能夠發生,上帝————
“…………”流川說不出一句話,他很清楚地感到自己身體的顫抖。從來沒有這樣害怕的感覺,遇到這樣一個人,竟能夠給他如此大的壓迫感的,是頭一次。況且,面對這個人,自己根本就是完完全全的處於劣勢嘛!
“怎麼?還打算發表一下你的決心?我先說清楚哦,花道是我弟弟,我的話他都聽的。而且現在的我是他的家長,即使他是和某個女孩子交往,只要我不中意,我也可以反對的。你要看清楚情況啊,這樣的無用功最好別再做它了。而且你自己也是男生,對於你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處吧。”雖然花道對你其實很有好感的。但他自己都還沒意識到,我當然更不能說出來。
“但是……”很害怕,但是心中不知從哪裡涌上一股勇氣,告訴自己,要說出來,“但是,我就是喜歡他!!”
“嗯?!”正人被這堅定的宣言微微驚了一驚,“你確定?”
“我喜歡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別的,也說不出別的。現在的流川似乎只能重覆這一句了。
“呵呵呵……”正人微微笑了,轉過身,向體育館大門走去。
“我不會放棄他的!他會明白的!!!”流川用盡力氣喊道。
正人聞聲,轉過頭來:“那麼你便試試看吧,”他露出了很少見的表情,很冰冷和生硬的,冷笑的表情,“如果你認為自己真的有本事辦得到的話。”

看見正人過來了,洋平慌忙躲開。回頭望向場中,流川還愣愣地站在那裡。他看起來似乎很不知所措,也許跟更進一步吧,害怕。
洋平終於意識到自己看見了什麼,是很不可思議的東西。流川的感覺,他能夠了解一些,因為小時候也不是沒有將正人惹生氣的先例,至於後果……太可怕了,不敢去想。而現在,流川喜歡的人是……花道?!怎麼會有這種事?那麼,身為花道好朋友的自己,現在該怎麼做?

現在面臨的問題實在嚴重啊。
最後還是不得不丟下流川的洋平(沒辦法啊,難道還能跟他說些什麼嗎?)走在回家的路上。
好朋友的搭擋,一個和他一樣的男孩子,愛上他了。真的……很不好處理呢。正人哥倒是立場堅定,但是自己該怎麼辦?一時搞不清啊,因為頭腦中是一片混亂。一拍額頭,花道,你果然是個會惹麻煩的傢伙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