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想見你
想吻你
想擁抱你
但這些也只能在我的夢中進行,
我承認自己的懦弱是令我失去你的原因
應該說……是得不到你的原因……
從來就不知道感情是什麼,也沒有興趣知道-如果沒有遇上你,籃球這個運動或許就會成為我心目中唯一的寄讬。
然而你的出現,卻叫我開始探索感情,也開始叫我的心中除了擺放籃球外,也撥出一些位置去容納-你。
“白癡”剛見到你時真的覺得你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白癡,為一個女孩加入籃球社,莫明其妙地什麼也沖著我來,球例也不懂卻嚷著要上場,比賽輸了便哭的像天塌了一樣,(堂堂男子漢為了輸比賽而哭,成何體統!)還有……..說不清的行為舉止,也讓我更加確切的認為你只是一個‘大白癡’。
然而你在我心中、腦中永遠是個白癡就好了……
直視著天花板的吊扇來回轉動,房中不明不暗的浸著窗外的陽光,平躺在雪白的單人床上,一陣微緩的風輕輕吹過,美國的空氣和日本的到底…有什麼分別…?
想
何時開始為了你對赤木的迷戀而感到不耐煩?何時開始為了引起你的注意連自己也變得白癡起來?何時開始指導你的籃球技術,為的就是可以和你並肩稱霸全國?何時開始不想再看到你哭泣,因為心會有一陣難耐的鬱悶…
何時開始發現感情這個東西已在我的心裡面-逐漸萌芽?
你在我心裡面的位置也逐漸擴大……
高一那年和山王一戰,你不顧一切的去救球令自己的背部受傷,後來你忍著背痛仍堅持出場比賽。
而完場前你投出的那一球,更令我們以一分之差贏了山王。
雖然不想承認勝利是歸功於你,但我自認沒有你那份在絕望中仍抱有希望的信念,即使我參加了很多籃球比賽,而你-只是你口中所說的門外漢。
後來在愛和一戰中我們落敗,你沒有再為輸比賽而哭,只是跩跩的說要不是本天才負傷,愛和的實力連手指尾邊也不及之類的話。
別人也為你這副仍然囂張的模樣而安心,因為他們認為你可以足夠樂觀地面對輸球這個事實。
但我在你的眼底裡卻看到了一份悲傷,臉上還掛著笑容的你,心裡和我一樣是有著不甘吧!
在全日本青年軍習訓時,努力告訴自己去看你是因為順道可以練跑和消磨空閒時間。得知你沒什麼大礙還可以大聲嚷嚷向我咆哮時,心中冒起了一絲欣慰。
直至你從復健回到籃球社,看到你踏進球場的身影,我的嘴角好像輕微的向上翹了一翹,這個連我自己也不察覺的舉動,是赤木後來告訴我的,她說從沒見過我笑,只有這次。
高三那年終於取得了IH冠軍,比賽勝利的那一刻我們再次重重的擊了掌,比高一那年更響更亮的一掌。
想到兩年來在教練的指導下和你培養搭檔默契,由拳腳相向至相知相識,你我對敵的關係也在逐漸改善,教練和隊友也為此感到高興。
可我的心中卻存在著一份迷茫,對你的感覺非敵非友,拿捏不了,有時會對你有連自己也察覺不了的在意,眼裡、心裡、腦裡只有籃球、勝利的我,情緒開始慢慢的會為你而牽動。
當我意識到這是一份怎樣的感情時,已是高三快畢業的時間,曾經有過“高二就去美國”的計畫,在自己無意識間擱置了,只是…畢業的逼近讓這個想法又在我的腦中呈現。
從床上站起,走近窗前,微昂著頭讓空氣更易流進體內,閉上眼聽著室外的一切聲響,你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回蕩。
“去美國嗎?死狐狸去了美國最好,不會礙著本天才在日本大展拳腳。”
“什麼?我為何要跟你去美國,是說過又怎樣?你最好給我滾越快越好,免得本天才礙眼。”
不明白你一反常態的厭惡,以為和你相處久了,關係便會有所轉變,即使你心裡沒有和我對你一樣的感情,至少…或許…你也會對我有著一絲不舍……
曾經的關懷、親近、熟稔、默契…也像一嫋輕煙一樣被這日的風吹得煙消雲散,什麼也不留下的一般…了無痕跡。
“你去了美國,晴子小姐便會和我在一起,本天才最喜歡的是晴子小姐,你要走要留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心內的弦線咚-的一聲被斷的七零八落,
眼眸像是沒有靈魂般,看著你轉身,推門,頭也不回的離開,瀟灑、乾淨、俐落。
送機的那天球隊的所有人幾乎也來了,惟獨是你,沒有來………水戶說的理由是-那天你的身體不適……
美國這兒球隊的質素比我想像中要高,競爭也相對更激烈,偶爾想想如有你和我搭檔,他們可能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偶爾想想你在日本做什麼;想想你和赤木是否真的在一起;想想你的頭髮是否還如往常的豔紅;想想你會否有一點掛念我;想想你是否還是一樣白癡囂張;想、想你的臉;想你的眼;想你的鼻;想你的唇;想你的身體;想你的一切;想知你是否……幸福?
也想過寫信或致電給你,但我不敢…正如我當初和你在天臺道別時,不敢向你表白壓抑已久的心跡。
頭轉向身邊的書桌,俯視著上面零零落落的白色信紙,紙上的藍色原子筆跡說著你的事-
“流川,花道因為腸癌在兩日前過身了,他臨終前說希望你能來他的葬禮……”
想
想擁抱你
想吻你
想見你……
雙眼閉上,發現臉頰兩旁多了兩道潤濕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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