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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早晨的空氣中帶有特殊的寒冷濕意。我抖抖身，從被窩中一翻而起。厚重的被子因我的空缺露出了個大洞。從洞口可以看到那傢伙近乎慘白的裸背。
我坐在床邊，頭有點昏。瞄了一眼鬧鐘，七點。才睡了一個小時半...。
睜著微酸的雙眼，下意識地環視室內，最後還是回到那傢伙身上。他背著我，爆睡著。他的背除了慘白外，倒是有肌肉的紋理。不肥也不瘦。漆黑的頭髮散亂地擱在枕頭上，跟他的膚色形成強烈對比。他睡時幾乎沒有呼吸聲，像死了一樣。不過仔細看，可以看到他的背微微上下起伏。
「死狐狸...」
我只是看著他。不想動。腦子裡什麼都不想。
一個小時後，我們會在學校裡的籃球場練籃球。像兩個對手一樣較勁，互相吐槽。作任何一個１７歲男孩會作的事。上學、放學、混社團、跟朋友混在一起。但是現在，我看著他，像看著......。
我們是什麼？
這個疑問早就在我心裡的一角。平常我不想去想、去碰的這個問題。在這個早晨卻格外清楚。這個疑問也跟其他疑問糾結在一起。像是，為什麼我跟他睡覺、為什麼我讓他來我家過夜、和為什麼明明是男人的我卻無法拒絕他肉體的要求...。
我低下頭，看到自己大腿內側有白色的污漬。從後面一路流延至大腿中段。
是他的。
我用手掌拭擦那條半乾的痕跡。掌心立刻多了粘稠的白色液體。有淡淡的魚腥味。
那股味道像是要侵占我的鼻腔般，充滿了我的嗅覺。
那傢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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