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把行程阻礙了》

迷葉

〈10〉

 

流川推開仙道後,仙道便看到了瞠目結舌的福田,仙道咧著嘴對他笑。福田張慌地不知該把頭扭哪。晴子比福田聰明,晴子在洗茶杯,第二遍。
流川緊閉著嘴,一副打死我也不說的架勢,就閃在了一旁,不知該幹什麼,便只管發呆。但看著卻總覺得有些倉惶。
仙道便問福田要不要玩遊戲,他這兒有PS機。福田便說不,不玩。說完了,福田就後悔,與其在這兒乾耗,不如玩玩遊戲打發時間。
晴子終於出了來,低著頭,坐在沙發上,不說話。仙道隨便地跟她聊了幾句,她也只是簡略地回應。然後就是沈默。
但忽然晴子就纂緊了衣裳,擡起頭,看向仙道。
晴子的眼睛一向很靦腆,看著人,看著事,總是閃閃的,像是被驚著似的,到處飛。可是當她忽然不打折扣地看向仙道時,縱然還是那麼幽黑黑的,躲藏著所有光芒,仙道卻感到了無限的生機和不亞於流川的執拗,仿佛想探尋著什麼,又好像要論證什麼。
被這樣的眼睛看著,仙道忽然有些心慌。因為心慌,他向晴子笑了笑。晴子卻紅了臉,把頭垂了下去。
仙道開了電視。電視光影閃爍,仙道調大了音量,沖晴子一笑,沈著聲音說,“我喜歡他。很喜歡。”晴子猛得擡起頭,看著仙道,這個純真的女孩子第一次在眼裡流露出了複雜的情緒。

沒人說話,只有電視在熱熱鬧鬧。福田覺得電視很沒意思,但卻盯著電視,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仙道看著福田,自己都覺得吃力,哎哎地笑了起來,說要給他找錄相帶看。可是找來找去也沒找著。只好作罷。
屋裡微微地有些熱,讓人發虛。不知什麼時候,眾人開始專注起外面的雨聲來,清清冽冽的。如果在雨中徜徉,大口地喘氣,一定很會舒服。
流川忽然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拉開門。清新冽冽的空氣潮水一樣浸漫了進來,帶著雨中特有的潮濕,和泥土的腥味。
外面漆黑一片,但落在地上的雨線,映著沿下的路燈,跳躍著,竄動著,還清晰地折射出水晶般的光澤。
但流川卻怔住了。櫻木從地裡冒出來一樣,站在流川面前。全身都耷耷地淌著水,像剛從水裡才打撈上來的,看著流川,櫻木懶洋洋地打著呵欠,“狐狸,本天才在外面兜了一圈,感覺還不賴。”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