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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了
他跟我一起練球到疲累不堪才各自回家
我早已習慣獨自練球
空盪的籃球場迴響著自己的球聲
每次，都會讓我興奮
像是整個球場都屬於自己一樣
剛開始他抱著球默默走到球場的一角
看著地板練習基礎動作
但是
我不需要回頭就可以知道
他偷偷看著我
用專心一意的眼神盯著我的動作
「初學者」
我這樣定義他的眼神
不然我練不下去
因為凝視向來是我的特權
我用眼神表達輕蔑、嘲笑、不屑
但是他不能
他的眼神只能傳達他急待我認同的不安和憤怒
不然我練不下去
......
上次跟仙道單挑後
他說「你可以找櫻木來」
臉上一付輕鬆的神情，略略笑著
不知為何突然覺得不愉快
轉身就走
我知道
仙道在身後一直盯著我
用一種複雜的表情
現在我看著休息室內脫得精光背對我換衣服的櫻木
幾乎是屏住呼吸般仔細觀察他背上每一條肌肉的紋理
時間是如此匆促，甚至不到一個中場休息的時間
來不及有任何感想，要求自己集中所有精神近距離地看著
練球本身是喜悅
而這一刻是額外的...
......
我一直是運動員
過去是，未來也是
澤北的信來了
美國沒有想像中遙遠
我每天都向美國靠近一步
所有相關於跳躍、運球、投籃的記憶日復一日累積在我身體裡
沒有錯失
平淡緊湊的日子是為了未來而準備的
在一切艱苦的練習背後
不會有錯失
那是我最大的願望
......
眼前的紅頭笨手笨腳穿上破爛的上衣
蓋住我想看的目標
每天
打從心底確信
為籃球而活
永遠不會錯失什麼
但他穿上了上衣
我們就要踏出休息室
而明天他仍舊會來練籃球......
我其實明白
仙道的眼神在說些什麼
對於一個視籃球為生命的人來說
許多事止於猜測和明白之間
就夠了
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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