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麻煩》

路人甲

在一陣此起彼落驚慌混亂的尖叫後，煙霧慢慢地退去，四周出現了恐怖的寧靜，只有隱隱約約傳來的啜泣聲。
在窒息的空氣中，櫻木艱難地醒來，但身體已經動彈不得。
啊…我也受傷要死了嗎？幾乎要絕望地閉上眼睛，但是很快地他發現一個事實。
自己除了動彈不得之外，並未有疼痛感。
怎麼會？狐疑地在模糊的視線裡搜尋答案，然後他明白了。
在某人的保護下，自己完全未被爆炸所傷，但覆在自己身上的他就傷勢不輕了。
「狐狸…你為什麼？」再也不能保持冷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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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張失措地撥開流川背上的碎石，顫抖的雙手觸碰著他衣衫上斑斑血跡。
虛弱的聲音緩緩響起，「大白癡…你沒事吧？」
「沒事，我好得很！」急得快哭了，「笨狐狸，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可能會死啊！」
強撐起疼痛不堪的上身，流川滿是血跡的臉上帶著苦笑，「死不了的…」
話才說完，流川隨即倒在櫻木肩頭，難過地喘著氣。
「狐狸…狐狸…你不要緊吧？」櫻木害怕地呼喚著，但流川卻沒了動靜。
可怕的死寂讓櫻木呆了幾秒，突然又慘叫起來，「不、不、不要死，狐狸！」
一時之間，眼前開始模糊不清，死命地摟著流川的身體，淚水誇張地滴落。
不記得喊了多久，朦朦朧朧地察覺懷中的人似乎動了一下，這才連忙察看。
他沒有抬頭，但是氣若遊絲的細聲卻足以讓人急躁的不安煙消雲散。
「白癡…很吵耶…可不可以…安靜一點…不然我的死因就不是失血過多了…」
已經快昏死過去的流川，嘴巴依舊不肯輕饒櫻木，夢囈般地呢喃。
「對、對不起…」輕手輕腳地抱著流川，櫻木還是流著淚，但終算安心了些。
「一百個…終於結束了…」意識不清的流川喃喃地說著。
櫻木吃驚地聽著，因為他似乎看到流川臉上浮起一抹安心的微笑？
沒機會問了，刺耳的救護車警笛聲沖破人群，傷患在一陣混亂裡被緊急送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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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陽光照在祥和的午後病房裡，昏迷許久的流川疲憊地醒轉過來。
倦懶地移動視線，一張欣喜錯愕的臉孔就晃進了眼裡。
「狐狸…你終於醒了，太好了，我還以為…」眼眶裡含著淚水，臉頰上依舊還留有乾去的淚痕。
帶著欣慰的笑容，流川深深嘆了口氣，「白癡…終於沒事了…」
不太能理解流川的反應，櫻木傻傻地重複著他的話，「沒事…？」
雖不是很情願，但該來的終究要來，流川再度嘆了口氣，將事情原委一一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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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木帶著一臉陰晴不定的神情瞪著流川，沈默了很久。
流川滿臉是傷，虛弱但不逃避的眼睛一樣對看著櫻木。
像是烏雲密佈的天空裡響起預料之中的巨雷，櫻木大叫著給了流川一拳！
流川咬著牙准備承受這該來的懲罰，但…一點都不痛？
睜開眼，吃驚地看著櫻木輕輕落在自己肩上的拳頭，「大白癡…？」
「一切都是你的錯！」櫻木殺氣騰騰地直視流川驚慌的眸子，但讓人措手不及地，他竟笑了！
「但還是謝了，雖然你本來就應該這麼做！」
櫻木爽朗的笑聲讓流川卸下了壓抑已久的罪惡感，真的結束了，我的麻煩…
一笑泯恩仇啊！兩人之間莫名的仇恨與麻煩就這麼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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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真是不打不相識，兩人從此後竟成為莫逆之交，感情好得讓人咋舌。
沒有人知道背後的真相，即使連那個麻煩精靈也預料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哩！
但無所謂啦！這兩個難兄難弟自己願意就好，反正對大部分的人來說，世界和平就是好事，不是嗎？

在一陣此起彼落驚慌混亂的尖叫後，煙霧慢慢地退去，四周出現了恐怖的寧靜，只有隱隱約約傳來的啜泣聲。
在窒息的空氣中，櫻木艱難地醒來，但身體已經動彈不得。
啊…我也受傷要死了嗎？幾乎要絕望地閉上眼睛，但是很快地他發現一個事實。
自己除了動彈不得之外，並未有疼痛感。
怎麼會？狐疑地在模糊的視線裡搜尋答案，然後他明白了。
在某人的保護下，自己完全未被爆炸所傷，但覆在自己身上的他就傷勢不輕了。
「狐狸…你為什麼？」再也不能保持冷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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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張失措地撥開流川背上的碎石，顫抖的雙手觸碰著他衣衫上班班血跡。
虛弱的聲音緩緩響起，「大白癡…你沒事吧？」
「沒事，我好得很！」急得快哭了，「笨狐狸，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可能會死啊！」
強撐起疼痛不堪的上身，流川滿是血跡的臉上帶著苦笑，「死不了的…」
話才說完，流川隨即倒在櫻木肩頭，難過地喘著氣。
「狐狸…狐狸…你不要緊吧？」櫻木害怕地呼喚著，但流川卻沒了動靜。
可怕的死寂讓櫻木呆了幾秒，突然又慘叫起來，「不、不、不要死，狐狸！」
一時之間，眼前開始模糊不清，死命地摟著流川的身體，淚水誇張地滴落。
不記得喊了多久，朦朦朧朧地察覺懷中的人似乎動了一下，這才連忙察看。
「你很吵耶…」流川掙紮地抬起頭，軟綿綿地看著櫻木，「沒死也會被你吵死…」
「可是…狐狸…」櫻木難掩慌張地結巴，「我以為…你…唔…」
發生了什麼事情？櫻木腦子失去運轉，呆呆地回應著眼前的狀況。
怎麼會…？剎時臉燙紅心狂跳，流川竟然吻著自己！
他唇上略帶鹹澀的血腥味，伴隨著他溫熱的舌尖，在自己口腔內蔓延開來，化做一股讓人無力的暖流，軟化了所有意識。
不一會兒，流川突然臉色蒼白地用力咳嗽，似乎又將昏厥。
「狐狸、狐…」話沒說完，又被封住了口。
流川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又吻上了櫻木的唇，比起剛才更加強勢，彷佛要將對方的氣息完全吞噬。
喘不過氣了，張著嘴想呼吸新鮮空氣，但迎接他的只是另一波讓人窒息的熱吻。
恍惚著，櫻木在刺耳的警笛聲中，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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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身體好痛…櫻木半夢半醒地掙扎著，然後在極度疲倦下清醒了。
眼睛一張，映入他視線之內的是一片白色天花板，還有空氣中彌漫的藥水味。
啊…我在醫院裡，被救過來的？沒事了嗎？
勉強起身，發現自己確實在醫院裡，而隔壁病床上躺著的人就沒這麼好運了。
流川依舊昏迷不醒，渾身纏著繃帶，唯一露在被子外面的臉孔也一樣傷痕累累。
「狐狸…」猛然想起他在銀行裡為自己擋住了所有攻擊，櫻木心疼地下床跪在他身邊，輕聲呼喚著。
是正好清醒，還是真的聽見了櫻木的呼喚呢？流川緩緩蘇醒了。
張開滿是血絲的雙眼，流川軟弱的手撫摸著櫻木的臉，「大白癡…你沒事吧？」
「笨狐狸…你先擔心自己才對吧？你看你！」焦急擔憂的握住他的手。
「放心…我死不了的…」他竟笑了，笑得很有自信，讓人吃驚不解。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櫻木雖然不忍心讓這樣虛弱的流川繼續說話，但深藏已久的疑惑卻逼得自己不能不追問。
臉上自信的笑容剎時結凍，流川面有難色，猶豫不決地看著櫻木。
但櫻木堅持的眼神讓流川投降了，他輕輕嘆了口氣，帶著懼怕，緩慢無力地將一切據實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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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如此恐懼未來，流川虛弱的身子此時像是要墜落地獄一般，越來越沈重。
可是倔強的脾氣支撐著自己，不肯絕望地望著眼前沒有表情的人，面對讓人發毛的沈默氣氛。
「你這混蛋…」那聲音略略顫抖，似乎帶著深深的怒氣。
「對不起…」除了這句話，流川竟不知如何開口。只好一再重複，彷佛夢遊。
「為什麼…為什麼要…」猶豫了一下，但隨即抬起頭，堅毅地問下去，「吻我…？」
詫異地看著他本來蒼白的臉頰，像是被彩霞暈染似地，轉眼間紅透。
著迷地又撫上他溫熱的頰，「為什麼…你不懂嗎？」
用力地搖搖頭，臉上的紅暈更深了。
緩緩地拉近他的臉，小心翼翼地吻著他緊閉的唇，「因為…我愛上你了吧…」
沒有回答，但流川卻不自覺地笑了，因為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櫻木他竟然回吻了！
這一個月來的所有災難就在那陣無聲的熱吻中，漸漸過去了。
一切麻煩，終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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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常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或則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對于經歷過那段難忘經驗的兩人而言，這些古老哲言也許是最好注腳呢！
但誰關心呢？接下來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