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

路人甲

〈秋〉

 

十月,秋意濃厚的街頭,天高氣爽的季節風染紅了飄落的楓葉。
行人開始穿上略厚的秋裝,天氣真的轉涼了。

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即使日上三竿也不想下床。
不只是因為微涼的秋風已經開始凍人了,環繞在自己腰上的溫暖臂膀才是主因哪!
「喂…你不想吃早餐了啊?都已經不早了耶…」肚子咕咕地叫著。
「嗯…如果是吃你…當然好…」舌不安份地舐著他的耳垂。
「喂…你還不夠啊…嗯…好癢喔…」熱熱癢癢的感覺搔著自己的心都開始動搖了。
「我不客氣了…」一個翻身,壓住了眼前的美食,用享受的笑容展開行動。

--------------------------------------------------------------------------------

簡單吃完早餐,還是忍不住賴在被窩裡。
身體雖然疲憊,感覺卻非常放鬆。
看了看枕在自己小腹上的賴皮鬼,輕聲念了幾句,「你很重耶…」
「你的肚子比枕頭舒服…讓我靠一下…」
一頭黑髮搔得自己好癢,不過最後還是順著任性傢伙的意願了。

「狐狸…你家院子裡的楓樹好美喔…」
窗外的楓樹,茁壯成蔭,風吹得它的葉子沙沙作響。
「嗯…這是我父母結婚時種的,聽說我的名字就是因它而來的。」
「哦?楓呀…很美啊…」輕聲笑著。
「…我上中學時媽媽過世了,但是爸爸還是把那棵楓樹照顧得很好,也許是把它當成媽媽的化身了吧?」略顯寂寞的語氣,悠悠訴說著悲傷的記憶。
「雖然爸爸擔心我,不過我可沒讓他操心過。所以他現在肯讓我獨居,單身赴任,這也算是我孝順的一種方式吧?」將臉埋在他的肚子裡,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一陣心悸,愛憐地撫摸著他的髮絲,「你現在寂寞嗎?」
笑了,手不規矩地在他身上遊移著,「你說呢?」
「啊!」慌張地推開他的手,「你不要亂摸啦!」
緩緩將身子挪近他,笑得非常燦爛,「有你在…我哪有時間想這些…」
紅著臉,輕輕摟住了他的脖子,「真是敢說…平常沈默的死樣子,一到床上都變了…」邊罵邊吻著。
「白癡…永遠留在我身邊…好不好?我好需要你…」邊回吻邊問。
「嗯…我不會跑掉的…你也要…」幾乎沒空開口了。
「喂…今天不要下床了…」手已經熟練地褪去他的衣物。
「嗯…你不累啊…」同樣在褪去對方的衣物。
「當然…嗯…不累…」含渾不清地回答,他的身體比起什麼都更有誘惑力呀!
「我才不信…嗯…輕點…」

空氣彌漫著炙熱的溫度,沁涼如水的秋風似乎也降不下房裡的溫度呢…

 

〈冬〉
 

十二月,冰得透骨的寒風呼嘯而過,樹梢上的積雪順勢滑落,堆在街道上。
出外的行人將自己包得密不通風,深怕被冷冽的空氣刺疼了肌膚。
雖然世界是如此冰冷,但是歲末的節慶氣氛卻熱絡了人們的心,歡樂的笑聲充斥四周,大家正殷殷期盼著嶄新的一年來臨哪。

--------------------------------------------------------------------------------

「除夕夜到我家來吧?我們一起過。」流川在電話裡邀約。
「好呀!要帶禮物嗎?」櫻木興奮地說著。
「好。」流川有點心不在焉。
「怎麼了?」雖然沒見到人,可是從語氣裡卻隱約察覺了一絲異樣。
「不…沒什麼,我等你。」淺淺的笑聲。
「喔。」

--------------------------------------------------------------------------------

吃完簡單的晚餐後,流川提議,「去廟裡拜拜吧?」
「好呀!」真難得他會想去拜拜。

路上都是人潮,大家臉上的喜悅表情說明著新年帶來的歡樂彷佛一種傳染病似地,感染了所有人的心情。
流川拉著櫻木穿過人群,一路上除了微笑之外,很少說話。
櫻木忙著東張西望,也沒多加注意。
到了寺廟後,流川跟櫻木先去拜拜,然後就避開人群,選了個比較清幽的角落,
靠著樹,等待新年的祈願鐘聲。
流川若有所思的表情讓櫻木納悶,(不像是不高興啊…有什麼心事嗎?)
還在猜測的時候,蜂擁群集的人們已經開始興奮地倒數。
(啊?倒數了,我也要數。)櫻木閉上眼睛開始跟著倒數。
「十、九、八、七…」跟著群眾的節奏倒數的同時,櫻木感覺到流川的氣息逼近自己。
(嗯?)正想張開眼睛,人群爆出的歡呼聲岔開了櫻木的注意力,(時間到了!)
還沒開口,流川已經緊緊封住了櫻木的雙唇,纏綿地親吻著。
寺院裡的鐘聲開始響起,宏亮的聲響直沖雲霄,震撼了在場的人們。
就像是在幫世界注入生命力似地,那溫暖的聲波敲開了大家喜樂的心門。
然而櫻木沒時間感受現場歡樂的氣氛,因為流川的親吻奪走了自己僅有的思考能力。

這不同于平時的吻,既強橫又溫柔,彷佛要對方融在自己懷裡一般,一點都不肯放鬆。
(嗯…怎麼回事…這次吻得特別久啊…)櫻木開始覺得呼吸困難了,但偏偏又捨不得推開他。
流川越摟越緊,越吻越熱烈。若不是有樹在身後支撐,櫻木恐怕要站不住腳了。
鐘聲一聲聲地敲著,天上的星星眨著眼睛看著笑容滿面的人們,也瞄著角落裡熱吻的倆人。
終於…鐘聲敲滿一百零八次,人們互道恭禧的聲音此起彼落地響起,新的一年踏踏實實地來臨了。

滿臉通紅的流川喘著氣鬆開軟軟的櫻木,眼眸裡閃著異樣的光輝。
櫻木舔著潮濕的雙唇,紅著臉,上氣不接下氣地問著,「幹嘛…幹嘛吻這麼久啊?」
流川臉上閃過一抹見腆的羞澀,「我剛剛許了一個心願…」
「嗯?」
「如果…如果我可以從鐘聲響起就吻你到鐘聲結束,那我就…」語氣稍稍猶豫了一下。
「就怎樣?」突然有種奇怪的預感,似乎有大事要發生了。
「我就…向你求婚。」撫著他燙紅的臉頰,不好意思地笑著。
「呃?」求婚?
「你…願意跟我結婚嗎?」流川的眼神閃著既堅定又脆弱的矛盾情緒。
櫻木訝異地捂著自己的唇,紅透的臉頰又加深了色澤,避開了他渴望的視線,沈默了好一會兒。
「白癡…櫻…」流川怯生生地追問,一顆心七上八下,幾乎要跳出來了。
櫻木慢慢地轉回臉,直直地盯著流川的眼睛,突然猛地把他的頭拉向自己,在他耳邊低語著。

流川張大了眼睛,無法抑制地笑開了,死命地摟著懷裡的人。
櫻木也笑了,同樣緊緊摟著流川,任他又親又抱。
不一會兒,流川拉著櫻木的手很快地消逝在人群之中。
夜雖然更深了,但這同時也表示燦爛亮眼的黎明也更近了…

--------------------------------------------------------------------------------

冬天結束了,代表春天又將來臨。即使四季不停輪替著,幸福永遠都不會缺席。
因為…我們都是很懂得珍惜,也很努力的人呀!是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