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路人甲

 

 

原來戀愛是這樣的感覺…一直都不知道。
以前的我很容易就喜歡上一個人,也會勇敢地告白,但結果都失敗了。
一不小心就擁有了幾十次失戀的輝煌紀錄,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常常在被拒絕後,會心痛流淚個一陣子,可是很快地我又會陷入愛情之中。
自認每次戀愛都是真心的,不過現在發覺,也許我錯了。
我所謂的「喜歡」或許只是一種誤解,對友善感覺的過度期待,所以那些我追求過的人,也許我只是喜歡上跟他們在一起的舒服感覺,而非喜歡他們的人。
所以我喜歡得快,也忘記得快,他們已成為我記憶之中塵封的一部份。
但現在我終於真正喜歡上一個人了,徹徹底底地,失去所有原則的愛上了他。
該死的,原來戀愛…是這麼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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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能輕鬆自在地跟他打鬧吵架了,櫻木苦惱著。
以前跟他肢體沖突是件快樂的事,彼此都知道,這是最適合兩人的溝通方式。
拙於言詞,常常詞不達意,所以乾脆用打的比較快!
就算打到全身掛彩,也不會因此記恨對方,雖然在旁人眼中不是這麼回事。
何時開始的?已經不復記憶,然而情感就是如此微妙,一旦觸發,就再難收回。
他冷漠的眼神讓自己著迷,往往望著就失去自主意識,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惜字如金的他,只要開口,每字每句都會身烙於自己心底深處,即使是難聽的字眼。
模模糊糊地察覺兩人之間有些奇異的交流,然怯懦的自己始終不敢求証,唯恐連最後一絲安慰自己的機會都沒有。
珍惜著兩人每天可貴的相處時間,哪管是以何種形式存在,只要每天能見到他,自己就會莫名的幸福。
但一旦回到家,眼淚就會控制不住地流下,因為思念…真的很苦。
不能開口,這種愛慕之情是不該存在的,不是嗎?
他會因此離開自己的,永遠從自己生命中消逝,那太可怕了!
虧自己還自誇是天才呢!櫻木苦笑。
只能在他的舞臺上扮演小丑,但每天還是得強顏歡笑!
寧願繼續當他眼中的大白癡,至少他還看著自己,那已經夠奢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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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很痛,做不習慣的事果然很勉強啊!
揉揉太陽穴,櫻木眉頭深鎖,臉色略顯蒼白。
沒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恍惚想著他今天跟自己的互動似乎有些不對勁。
怎麼回事啊?狐狸今天好怪,連罵自己一句白癡都沒,還刻意地避開任何兩人可以接觸的機會。
即使刻意裝出愚蠢的動作惹他生氣,他也無動於衷,彷佛視若無睹。
真叫人氣餒,自己好像真的越來越白癡了!怎麼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昏沈地靠在置物櫃上,閉著眼睛,腦子混亂到無法思考問題。
自憐地嘆了口氣,喃喃地發牢騷。
「我真的是大白疑啊?怎麼會把事情搞成這樣?這下子…狐狸可能再也不屑理我了吧?」
還埋怨著自己無能之際,櫻木沒有察覺有人已經悄悄進入更衣室,靜靜地站在自己身邊。
聽著櫻木哇啦哇啦地把自己臭罵一頓,那人臉上表情起了微妙的變化,一個淺淺的微笑在嘴角揚起。
大概是累了,口也渴了,櫻木終於結束冗長的自責,打算收拾回家。
可是…一雙溫熱的臂膀壓制了自己的行動,整個人死死地釘在櫃門上。
詫異地睜開眼,眼前那對閃亮堅毅的眸子卻讓自己楞了。
沒有辦法開口說話,語言能力已經徹底被奪走,因為他臉上的笑容。

緊緊將他擁入懷中,流川發出滿足的嘆氣聲,臉頰深埋在櫻木的頸子上。
他急促的心跳、紊亂的呼吸回蕩耳邊,發燙的身體燃燒了自己。
終於忍不住開口說話,道出讓人錯愕的一字一句。
「大白癡…早知道你也這樣想,我就不用壓抑了…差點讓我發狂了,知道嗎?」
壓抑?他是什麼意思?櫻木慌亂地喘著氣,他的懷抱幾乎要使自己昏厥了啊!
「第一次覺得無法控制自己,讓人無力又沈溺,實在是太痛苦了!」
揪著他的衣服,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頭好昏…狐狸在說什麼…
「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麼可怕,不知不覺中就會失去自己的原有一切,甘心讓對方侵入自己的世界…真是可惡,完全無法抵抗!有時候我都以為自己才是真正的笨蛋!」
喜歡?櫻木空白的腦子裡突然有道閃電灌入!
「真的…真的厭惡這樣的自己,竟會害怕知道你的心意…只能逃避,像隻縮頭烏龜!」
那個微微顫抖的傢伙是在說些什麼,櫻木突然聽懂了!
「狐狸…你也跟我一樣?喜歡…是嗎?」笨拙地說話,雙手卻堅定地環上他的肩。
有些遲疑地鬆開手,看著紅透臉的櫻木,流川難得靦腆,「白癡…知道還問?」
瞬間亮了眼,歡欣地要叫出口,但晚了一步。
流川靈敏地封住櫻木的唇,吞下他的氣息。
乾燥的唇瓣輕輕摩擦,彷佛帶著電流,兩人不停地顫抖、嘆息,無法分離。
雖然是號稱天才的運動選手,但在這方面兩人可都是生手呢!
怎麼做才對?只好摸索著,讓狂熱的情意宣洩而出。
什麼時候該停止?捨不得放開彼此啊!
乾脆任性一點,全部豁出去了!

真的愛上戀上一個人時,誰還能保持理智啊?
因為戀愛是最不理性的事情了呀,不是嗎?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