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要你對我說，那三個具有魔力的字…… —流川楓
＊＊＊＊＊
“櫻木，櫻木……”一連串的呼喊聲喚回了櫻木花道的意識，他張口想說什麼，但喉嚨乾澀，一時發不出半點聲音。
“你放心，我沒跟別人提起過……以後也不會。”仙道彰收起笑容，露出難得一見的正經表情。
四目相對，五秒、十秒……三十秒後，櫻木垂下眼簾，輕輕的說：“謝謝。”
“這可不像櫻木啊。”轉眼間仙道又掛上了他慣有的笑容，“你就這麼怕被人知道嗎？”
“是。”
“那麼你還是早點和流川分手吧。”仙道的笑臉保持不變，目光卻變得凌厲起來，“按眼前的情況來看，流川會越來越出名的。你和他的事要想一直瞞過媒體根本不可能。如果你怕承擔事情曝光引起的後果，就趁早離開。不然，對你一往情深的流川未免也太可憐了。”
“說的也是。”櫻木的視線投向遠處看不到的某點，聲音略帶沙啞，“只是我不知道用什麼理由。你有什麼建議嗎？”
“難道我看上去像常常換情人的那種人嗎？”仙道笑得無辜，“我承認我和不少人交往過，但最後都是對方把我甩了，理由也大同小異：‘你對每個人都一樣’。這種答覆對你有參考價值嗎？”
櫻木沒做聲。
仙道的眼神迷離：“其實哪有什麼理由！從醫學上看，愛是一種生理現像。腦垂體分泌激素影響神經系統，使人産生種種所謂的愛的徵兆。這種現象通常維持不到一年便會自行結束。而現實生活中，有時連這個現像都沒有。往往先設定一個模式，對方的外形、學歷、收入、家庭背景都是必要條件，再找人填進去，就Ok了。如果某天發現找到的這個人缺少了原先認為有的某個條件，就把他踢開，另找一個。”
“我不太明白你的話。”櫻木緩緩地搖了搖頭。
“是我扯遠了。話說回來，櫻木你會和流川在一起，總有原因吧；那麼，分手最好的理由，就是那個原因不存在了。”
原因不存在了？“我明白了。”櫻木若有所悟地點點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今天這頓我請。你慢用，我有事先走了。”
他拿過帳單，起身往櫃檯走去。沒走兩步，忽然想起什麼，轉過頭對仙道說：“那些時候，你其實很難過吧？”
“啊？”
“難過的話，還是表現出來比較好。”深深地看了仙道一眼，櫻木走了。
“誰會為這種事難過啊。”仙道輕輕回了一句。
端起桌上幾乎已經冷透的咖啡，啜飲了一口：“真苦。”他皺了皺眉。
＊＊＊＊＊
流川楓發現櫻木變了—從他集訓回來，櫻木來應門的那刻起。
他的笑容還是同樣燦爛，“你回來了”還是同樣悅耳，但是接下來，當兩人像以往一樣擁抱在一起時，流川感覺到了不同：櫻木的身體在和他相觸的那刻僵了僵。
那只是極短的瞬間，如白駒過隙般一晃而過，但是流川發現了，以情人的知覺。
人在戀愛時，感知器官會發生明顯的兩極化現像。有時候特別駑鈍，對方說的明明是一戳即破的謊言，也會堅信不移；有時候又特別靈敏，可以區分對方外套上兩根顏色髮質都相似的頭髮哪根是自己的哪根是他沾花惹草粘來的。
流川正在戀愛，可能因為他原來除了打籃球外極少運用自己的感官，所以現在特別敏銳。
但是另一個使他變得敏銳的原因—是櫻木的態度。
流川正在戀愛，平時沒有什麼喜怒哀樂的他，在這種狀況下也和別人一樣患得患失。解決這種症狀的方法說穿了很簡單，不過三個字。糟糕的是，他所愛的人—櫻木花道就是不給他吃這粒定心丸，不管他怎麼明提暗示、威逼利誘，櫻木就是不說，以致於流川忍不住會懷疑櫻木對他的感情。
鑒於上述原因，流川立刻發現了櫻木的異常，但是他讓自己認為這只是他的多心罷了，其實什麼都沒有變。
可是事實證明他錯了。
他在訓練的間隙往家裡打電話，回應他的通常是答錄機；櫻木的解釋是去超市；一天去六次超市？每次買一瓶啤酒？
他回到家裡，迎接他的是空空蕩蕩冷冷清清的房間；櫻木的解釋是逛商店忘了時間；一周去三次商店？每次都空手而歸？
差勁的藉口！差勁的自己！明知他說謊卻不戳穿，冷冷的看著他支支吾吾的編織理由，然後裝出一副瞭解的表情，以為這樣就可以遮蓋某些已經發生的事實，逃避某些可能發生的事件。
流川不停的暗示自己：花道只是一時迷惑而已，不久他會和自己離開日本，到自由的美國過幸福美滿的生活。再說沒幾天就是他生日了，約好兩人一起去上野看櫻花，可以好好把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