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楓很討厭那個白癡的笑!
流川不是一個愛笑的人,因為他覺得笑是多餘的東西,尤其不管是對誰都沖著笑,更是一種愚蠢的表現。所以,當還不懂事時,看到父親對著那些上司們賣笑示好,他覺得不屑;所以,當他國中時,看到女孩們見到他都會笑的詭異,他覺得無聊;所以...
當他第一次看到那個名叫作櫻木花道的生物時,他覺得,很討厭,真的,很討厭!
討厭他笑的如此開懷!討厭他笑的如此耀眼!更討厭,他總在自己視線範圍內露出那討厭到不行的笑容──
於是,他在今天的晚上,生平第一次有種想向上天祈求願望的衝動──他一向不作這在他觀念裡可謂愚蠢的行為──,而他,也這麼做了!!
不要再讓我看到那個白癡的笑容!
在失去意識之前,他是這樣想的...
─────────────────────────────────
於是,從第二天起他便失去了櫻木的笑容...
不知道是否昨天的心願被上天聽見,從第二天開始,流川楓再也沒看過櫻木的笑容。就連一次,也不再見過...
流川楓以為他會滿足,但看來他錯了!他感到一種莫名的失落,就像一種掩沒一切的黑洞般,開始吞蝕著心裡的某處,越來越廣,越來越深....
這是因為他不相信櫻木花道在一夜間變成了睿智的人,他這樣告訴自己。
於是,他開始尋找櫻木的笑容!
他想,只要看到那個白癡的白癡笑容,就可以再次證明櫻木就和跟以前一樣白癡。
他開始去注意所有有關於櫻木的任何消息....
‘看來花道昨天玩的很開心呢!’
‘是啊,看他昨天笑成那樣,真是讓人看了也快跟著開心起來。’
‘就是啊....’
‘櫻木花道又遲到了?這小子真是...’
‘就是呀就是呀∼∼竟然敢讓彩子等他,這小子真是不要命了,等等要好好罵他。’
‘罵他有什麼用,那小子就只會笑著臉打哈哈....’
‘櫻木君還沒來嗎?我今天有幫他買牛奶過來呢!’
‘晴子,你就算不用幫他買東西,只要看到你,他就會很開心了!’
‘就是啊∼每次都露出那種白癡的笑容...’
‘你不覺得櫻木在打球過後的笑容很吸引人嗎?’
‘喔??難得聽到你這個萬年笑臉王仙道彰稱讚別人笑容呢..’
‘那當然,那傢伙每次的笑都很誇張,但給人很真的感覺...’
夠了、夠了!
耳中已充斥著這些對話,流川楓卻一直找不到他想要的直接證據。他,還是沒找到櫻木的笑容...
櫻木不再找他挑撥,不再正眼看著他;當隊長妹妹來時,他雖然依然像過去一樣飛奔了過去,但總是背對著他;當他故意大力的灌籃時,卻發現櫻木就像是什麼也看不到一樣的繼續工作。
這些,都可以忍受,絕對不可以忍受的,是怎樣也看不到那白癡的笑。更正確的說,他知道他在笑,但當他想走過去看那笑容時,櫻木卻像是突然被下咒似的停住了所有的笑容,於是,流川楓見到的只是櫻木沒有表情的五官。
他也聽不到他的笑聲,不!正確的來說,從許願的那天開始,他似乎沒在聽見櫻木叫他狐狸。
櫻木不再對他說話,不再對他叫囂,甚至就像是沒看到他一樣,只是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就連當流川楓故意向他挑釁,櫻木竟也只是乖乖的走到一邊去繼續練習而已....
流川楓從沒有如此的生氣過,他覺得,櫻木背叛了他,或者可以說是幾乎是背叛了他,即使他忘了這一切都是他當初許願造成的結果。
他開始發瘋似的將自己房內隨手可及的物品砸向牆上;他開始發狂似的在球場上待上五、六個小時,直到自己再也站不起來;他也開始抗拒一切有關於櫻木花道的消息。
就像是只要這樣做,心中那個黑洞就會消失,然後會釋放自己。
於是,當流川楓再次累到躺在地上站不起來的那時,他找到了!
他看到了櫻木的笑容,就在他的面前!櫻木就站在面前,身邊是隊長妹妹,櫻木正是沖著他笑。
那個是很溫柔的笑,是帶著深情的笑,是一種發自真誠的笑容,更是流川很懷念很懷念的白癡笑容。
然後───
流川楓便看見了自己臥房內那黑色的天花板。
當他嘴角嘗到的不知是淚還是汗的同時,他發現了一件事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