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留下來額外一對一練球的次數多了,一些與籃球無關的東西也開始被帶入我們的相處中來。
很難具體的說清那些東西是什麼,或是從什麼時候,在什麼情況下被誰先帶進來的,只能說在明白過來時,它們早己出現在櫻木和我之間。
像季節的轉換一般,很難具體的說如何開始。
不過,也像季節的轉換一般,是有影響的,像季節的轉換一般影響著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不知何時起,對練休息會搭上一兩句腔,雖然原因早忘了,只記得彼此的口氣都不算好,剛開始又不習慣,勉強的很。但好歹是在對話而不是在對罵,比起以往可說是向文明與和平邁出了一大步。因為常常對練,慢慢的,對話也像和練球似的,次數多了就有改進。語句開始增多,語氣漸次和緩,語匯更為豐富,有時還有主題,也就是說,我們“聊”起來了。
這並不表示我們從來不曾試圖溝通,肢體語言也是一種語言,鬥嘴也是一種交流,事實上,就是在聊起來後我和他也沒放棄這兩種溝通方式,固然是習慣了,也是對不善言詞的我和不會說話的他,方便多了。
然而“聊”可以看做是一種人際關係的標竿,能在一塊聊的人即使沒有多深的交情,至少彼此心平氣和,而我和櫻木既然能聊了,也就不用再刻意彼此惡聲惡氣,打打鬧鬧還是有的,漸漸變質成活動筋骨,當然有時也用來在隊友前混淆視聽,那是為了顧及自己的和櫻木的面子,做做姿態。誰叫我們都是拉不下臉來的人。
因為對練,因為聊聊,漸漸地我們與籃球的無關的場域開始出現交集,不知不覺間,對練休息時他會拿起我的CD機來聽,回去的時候我會牽車同他走上一段,有時他找我練完一起去吃拉麵,有時我帶他去逛體育用品專賣店,他來過我家看NBA的錄影帶,我去他家玩過游戲機。我們從事這些活動,也是方便聊聊。
這些一開始都是偶爾,然後在漫不經心時成為日常。
像季節的轉換一般,是有影響的,像季節的轉換一般影響著生活中的兩人關係。
在明白過來時,我與他的關係已是“想和那人聊聊”。
雖說他是粗心的,而我是無心的,也還明白:這大概是朋友。
朋友是,能用心去交談的人。
因此,有個背號10號的籃球手成了我的搭擋,而有個叫櫻木花道的高校生成了我的朋友。
回首向望這段來時路,又想到了日久生情這句話。
我懂這話,懂的很早。
此外,我還認為我懂得很好,好到我能用它理解人生中許多情感關係演變,還解的不壞。
我用它來理解櫻木和籃球,從討厭到喜愛,櫻木和我,從死敵到朋友(不能說是好友,因為我就只有這一個,沒法比較)。我想我解對了,也解完了。
後來才明白,我是沒解錯,卻沒解完。
因為,人生還沒完,這句話我還沒全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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