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平!洋平!」
遠遠的,我看見他向我跑來。
「怎麼啦!又跟流川吵架啦?」
他的臉有些紅,一向上揚的嘴角微微下垂。
漂亮的眉毛也略為靠攏著。
是發生些什麼事情了吧。
「我…我再也不要理那隻臭狐狸了!」
拉著他到天台坐下,這原本是他們小倆口約會的地方。
現在沒有半個人。
「唷!看來我說對了嘛!這次又是什麼啦?」
捏捏他的鼻子。
裝著笑臉用一貫的輕鬆語氣應對。
「那個…狐狸他…哼!他居然要我不要跟你走的太近!什麼嘛,他算什麼!」
一副氣壞了的樣子。
是嗎?
就為這件事跟流川吵架嗎?
也難怪流川要不高興了。
他的確該生氣的。
畢竟花道是他的情人,而不是我的。
不是我的。
「喂!你說他過不過分?竟然這樣跟我說!你有沒有在聽啊!洋平,洋平?」
眼前一隻大手晃了晃。
我回過神來。
「啊?你就為了這事跟他吵架嗎?」
為了我跟流川吵架嗎?
為了…我嗎?
「什麼叫『這種事』!?你是我的好朋友耶!」
他一下子跳起來,站到我面前。
雙手握拳,氣惱的樣子。
「可是這樣流川太可憐了吧?整天為了你心神不寧!」
我也站起來,矮他一個頭。
花道又長高了。
我追不上他的腳步。
「他…他心神不寧什麼!洋平是我的好朋友呀!」
單純大王。
難怪流川放心不下。
「欸,要是有個女孩子天天在流川身後跟進跟出的話,你怎麼想?」
我竟然當起了和事佬。
真失敗。
「咦…我…我會不高興啊…」
搔搔頭,好像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情愫。
「這就對了!即使流川對那女孩沒意思,你還是會吃他的醋,對吧?」
為情敵開導『他的情人』,我到底在想什麼…。
「吃…醋?你是說,流川現在吃醋?」
終於懂了。
流川,你該感謝我呢。
「沒錯!因為你跟我太要好了!流川吃醋了!」
那我是不是也該吃點醋啊…
「可是我跟洋平只是哥兒們啊…他吃什麼醋嘛…」
哦,『哥兒們』。
「是啦!既然當我是哥兒們,那情人和哥兒們是誰重要啊?」
是哥兒們呢。
「嗯…嗯…嗯…都、都重要?」
猶豫半天,居然是這種答案。
流川要是聽見不知作何感想。
我倒是挺高興。
「喂喂喂!你這話讓流川聽見,他準會殺了我!」
能佔得你心裡,和情人一樣多的位置,夠了。
我很滿足。
「啊~~?可是我覺得洋平也很重要啊!」
我很重要?
呵,真是一句動聽的話。
我真是有病。
聽一句這樣的話也會覺得心頭暖暖的。
有病。
沒救了。
「哎呀!你的情人可不是我耶!」
多希望是我。
多希望站在你身邊的,是我。
「可是…可是…」
「別可是了!難不成你要跟流川分手啊?」
是這樣就好了。
不過明知道沒可能。
「我不是那個意思啦!可是我不要因為跟流川交往就疏遠你啊!」
你已經疏遠了哦。
從你跟流川一起打球的第一天開始。
我跟你的距離,漸漸加大了。
「不會啦!好了好了~~你現在趕快去給流川一個答案!」
把他推向樓梯口。
帶上熟練的,笑臉的面具。
「就算是善意的謊言也好!快去!」
拍了他屁股一下。
看他一臉歉意,回過頭來。
「不管怎麼樣,洋平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永遠都是!」
一臉正經。
我有了想笑的衝動。
果然我是笑出來了。
「噗嗤!…是了,是了!快去吧!」
沒關係,這樣子也無所謂了。
當你一輩子的哥兒們,我心甘情願。
跟不上你的腳步,至少要在你步伐疲倦時,從後頭遞上一條毛巾;
在你有任何事情時,記得要喊『洋平,洋平』也行;
不做你的情人,只要讓我在一旁默默守護就好。
這樣就好。
這樣就好。
『洋平,洋平!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喔!永遠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