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換下的襯衫有女人香味。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皺起了眉,只知道眼前過長瀏海遮不住他衣裳胸口的淡紅唇印。
也許他又在路上幫忙了喝醉的女子,任憑她們在他身上又摸又吻發瘋,只因為他有那種勸都勸不聽的可笑同情心,就跟他眼睛顏色一樣,任何人清醒的時候都會感到的溫暖。
但是她們是喝醉的。
也或許他工作的地方那個老闆娘又跟他開玩笑的打鬧,因為像他這樣好騙的人已經不多見了,只消一句調侃,他耳根就會紅到遮掩不住的地步,這是我為什麼喜歡多開口鬧他的緣故,我喜歡看他在我靠近他說話的時候受窘的樣子。別人也不是白癡,這樣明顯的事實很容易就被發現,可一想到他會對著我以外的人發窘,我就有衝動想叫他辭職。
我只想要他是我的。
可是這樣的話我只說過一次。因為他在聽到的時候微微皺起眉,不是很了解的說了「我不是誰的啊!狐狸,你要知道這一點。」我想他是不了解我的意思,可能這樣的獨占欲,是他所不能理解的。有時候我忌妒的對象竟然就是他,因為看著他自戀的說著自己是天才,我覺得他愛自己比愛我多。
所以才愛罵他白痴。
每罵一句,我就覺得他更加靠近我,應該也會更愛我,如果他發現自己是那樣白痴,應該就不會那樣喜歡自己,而會更喜歡我。
襯衫上的淡淡香味不是難聞的香水,我卻覺得多吸一口,我的肺就會潰爛,但同時又矛盾的拿著它湊向自己,明知道自己絕不會聞的出來是誰留下的香味,卻執意捕捉。
不是我不相信他,真的,我是相信的!
可是我控制不了懷疑。
如果我前面做的假設都是我一廂情願,他襯衫上的唇印跟香味真的是有某人獻媚的送上,抓準了他會不知所措,不懂拒絕,說不定還環上過他優雅的頸項,將塗的血紅的唇湊近他的耳邊,用尖尖的指甲在他胸前畫圈...。
「唰!」
在浴室裡洗澡的櫻木聽到大力的撕裂聲,急忙跑出來,看見流川站在洗衣機前面,手上拿著已經殘破不堪的襯衫。
「死狐狸!!!你幹嘛撕我襯衫啊?我明天上班還要穿耶!」
瞪大了眼,櫻木有些氣急。流川沒有說話,他只是扔下手上的布,往渾身濕漉的櫻木走去,然後在櫻木瞪大了眼的情況下,用自己乾爽的身子貼上他濕的,感受著水透過棉質衣裳濡濕自己,像是另一種方式的水乳交融。
「再買一件給你!」
在他耳邊吹著氣說著,滿意的看見那漸漸變成紅色的輪廓。
不會問那到底是誰,也不會說你只能是我的,懷疑就像那襯衫一樣被撕碎,香味也會因此而散的吧!而他,只要像這樣抱著,就能感覺他是自己的,自己也同樣是他的,這次
無庸置疑。
等他自己願意講再講吧.....流川吻上櫻木之前最後一個想法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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