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北卡大學的校園內。十一月,陰天。
一個涼涼秋意的黃昏,一身寒衣的流川緩緩地步行在天色昏暗的校園內,微低著頭漫無目的地閒逛著。深秋的校園此刻很安靜,微微的冷風不停地吹在流川的臉上,有點兒刺痛的感覺。不知不覺地來到了一個涼亭,他停下了腳步坐在亭子內的木椅上,靜靜地享受著周圍的秋意,今年的冬天會提早下大雪吧!
流川望著眼前不遠處的幾棵楓樹,深深地呼吸著那清冷的空氣,抬起頭望著漸漸暗淡下來的天空,忽然很懷念某個白癡那溫暖的懷抱...不知道,那白癡現在過得可好?把身子靠在了柱子旁,輕輕地閉上了雙眼,流川開始在腦海裡細細地回憶著在湘北那三年的點點滴滴...
大概是緣分吧,自己糊裡糊塗地選擇進入湘北高中就讀,也因此結識了那個影響自己一生的人。一直以來,他的生活始終環繞著籃球,一心一意地苦練,為的是達到日本第一高中生的肯定,接著實現到美國打球的夢想。生活雖很單調,卻也因有籃球而充實。怎知道,天臺上的第一次相遇,竟然會是一段禁戀的開始。
流川也不明白,明明一開始就是很受不了那個傢伙的白癡行為,總覺得怎會有人像他那樣地狂妄又單純的可以。根本就不會打籃球的人竟然為了要討好一個女孩子而加入了籃球社,還莫名其妙地敵視自己,簡直白癡到家!可是,不能不佩服那傢伙的運動天分和永不放棄的精神,和自己有些相似吧,都是不願服輸的人呀!短短的幾個月,櫻木的籃球技術便進展神速,竟成了湘北籃球隊裡的中堅分子。然而那白癡對自己的態度還是那麼地不友善,兩人好像八字不合般地常常打鬧著,開口閉口“狐狸、白癡”的互相挑撥—著名的狐猴大戰因此成了湘北的笑話。那時候對彼此的厭惡感可真是到了極點,球隊也常常被他們倆搞得雞飛狗跳的,可苦了赤木隊長。
山王一戰後,自己加入了日本青年隊的集訓而櫻木則必須在裡治療患傷的背。當時也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藥,忽然心血來潮地跑去康復中心附近的那個海灘,竟然在那裡看到了那傢伙。起初也不過是想在他面前炫耀一下自己身上那件 All Japan 的運動服,還記得那白癡當時氣得漲紅了的臉,實在好笑。可他沒有想到,兩人會因此踏出了接觸彼此的第一步。在櫻木康復的那段日子裡,他幾乎每天都會過去那裡,乘機嘲笑他,故意氣氣他;不知怎地,自己就是喜歡看到櫻木那被激起了情緒的表情。他有點兒貪婪著身邊的櫻木那豐富的表情,聽著他在自己耳邊東拉西扯的,心裡便會有股莫名的溫暖。可能是從小就不愛和人打交道,性格比較孤僻的關係,再加上與父母分開著住,因此很少有機會和另一個人那麼接近地交流。好像,也只有那白癡才會那麼吸引著自己的注意力吧!
等到櫻木又再次回到了籃球隊後,兩人的關係才開始有了些許的轉變。吵吵鬧鬧的日子依舊繼續著,可是已沒有了原先對彼此的那種極度厭惡的感覺。他們開始了每天的一對一,揮灑著汗水,通過籃球交流著彼此的心聲與及對籃球的執著。看著那樣快速成長又努力追隨著自己的步伐的櫻木緊跟在身旁,他不禁感到莫名的興奮。第一次覺得眼前的櫻木是個可以信賴的搭檔,是可以和自己一起飛向美國追求夢想的人-他,已經肯定了櫻木的實力。目光也越來越離不開那個閃耀著光芒的紅影,無論在球場內或場外,櫻木總是那麼吸引著自己全部的注意力。
在頻繁的接觸中他漸漸發現櫻木望著他的眼神好像不太一樣了。在一對一時,他開始感覺到在一旁的櫻木那直射過來的熾熱目光,唬珀色的雙眼含著莫名的情緒直盯著他,每每使他無法移開視線。在球場上的肢體接觸忽然增加了,櫻木常常無端端地沖過來挑釁,而自己當然也不甘示弱地回應。有時候,打架打得很凶,滿是傷痕的身子被那傢伙壓在地上,彼此喘著大氣狠狠地互相猛瞪著眼,總惹得宮城和彩子學長的連連爆喝聲。可是一對一的習慣還是繼續著,只是莫名其妙的挑釁行為和打架的次數仍舊持續著,彼此間那緊張的高壓情緒好像正累積著,就等著爆發的一刻。
在流川的記憶中,很清楚地記得那天傍晚的情景,那是兩人的關係的轉捩點。那天傍晚,他們和往常一樣留下來進行一對一的練習。早些時候又狠狠地打了一架,弄得一身的淤傷,不過這並不影響兩人的一對一。他記得當時正打得難分難捨時,櫻木忽然猛地沖向前,一個使勁兒便把自己推倒在地上。他驚訝地想抬起身子,可是卻被那傢伙死死地用雙手牽制著無法掙脫。對上了眼神,赫然發覺那傢伙雙眸中燃燒著莫名的火焰,很陌生又令人害怕的強勢。櫻木那時候的表情好像有點兒痛苦地忍著些什麼,揪著濃密的眉毛,一言不發地緊抿著嘴凝視著身下的自己。當時他被櫻木的舉動給嚇了一跳,回過神後正想破口大罵,忽然便被櫻木吻住了嘴唇。那時腦子裡‘轟’的一聲,接著整個人便傻傻地僵硬在那裡任由櫻木生澀地吻著自己。流川想起了當時耳邊隱約傳來了那傢伙斷斷續續的呢喃,不停地低嚀著:狐狸,狐狸....我受不了了...狐狸...接著便感覺到了一隻大手正慢慢地撫摸著自己的身體,當那隻手撩起了他的上衣觸摸他胸前那突起的兩點時,他竟忍不住低低地呻吟,也開始回吻著櫻木。他記得當櫻木的手撫上了自己那早已鼓脹著的分身時,他竟微微顫抖了起來,沒有噁心的感覺,只有股灼熱的難耐感。記憶中兩人不斷扭動著下身,卻引發了更熾熱的感覺。粗重的呼吸聲,不斷絞纏著的雙唇,好像要燃燒起來似的難受。就在兩人忘我地糾纏著的當兒,櫻木卻突然從他身上跳開來,隨後大叫了一聲後便倉惶地狂奔出去。
不記得當時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裡的,只記得當晚失眠了,滿腦子裡殘留著那個紅髮白癡的身影和那令人銷魂的短暫溫存。隔天下著傾盆大雨,他翹了課也沒有去球訓,一直呆呆地躺在床上。門外傳來了一陣陣急促的拍門聲,原本不想去理會的,可是那惱人的拍門聲卻不斷地傳來。終於無可奈何地打開了大門,卻驚見全身濕透了的櫻木站立在門外。還來不及反應的他,被櫻木一把抱在懷中,狠狠地吻上了他的雙唇...隨後也不曉得兩人是怎樣回到了房裡,只記得那一次彼此的初體驗。倒在床上糾纏著,互相啃咬著狠狠地吻著對方,沒有絲毫的猶豫,完全地跟隨著欲望與本能瘋狂地做愛。在那一波波令人興奮不已的情欲中,他接受了櫻木的告白;無法否認自己的心其實早就被俘虜了–整個人整顆心已完完全全地屬於一個紅髮白癡。從此,櫻木花道便駐進了自己的心裡,成了再也無法忽視的重要存在...
忽然的一陣冷風,使流川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打斷了他的思緒。揉著睡眼惺忪的雙眼,看了看手錶,已經八點多了,便起身慢慢地走回宿舍去。回到了單人房裡,手裡握著與櫻木的合照的流川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無法抵擋那強烈的思念,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和櫻木話別的那晚。那晚的空氣裡流動著醉人的情欲,在黑色沙發上,他貪婪地與櫻木接吻著,難耐地扭動著發燙的身子,不斷地向櫻木索求著全部。櫻木的手不斷地套弄著他的分身,而當自己的分身被櫻木含在口裡輕嚼著的時候,那觸電似的感覺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腦海裡。記憶中櫻木那性感低沉的呢喃,反覆地叫著自己的名字,一遍一遍地訴說著濃濃的不捨和愛意,就像棉花糖似地纏繞著自己的心思無法忘懷。他沒有忘記當櫻木那碩大的分身進入自己體內的時候,下身轉來的麻痛感讓他深切地體會到了被櫻木那樣強烈地疼愛著的心悸,那麼銷魂的歡愛讓他離不開對方的懷抱,就那樣被欲火焚燒著...
無端端想起了那個夜晚歡愛的情景,使此刻的流川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加速,還有一股暖流在下身那處遊走。有點痛苦地皺起了眉頭,右手不由自主地撫上了自己那逐漸變硬的分身,這時手機的鈴聲忽然響起。流川倒抽了口氣,睜開了雙眼,有點慌張地抓過手機應道:“喂?”心裡不快地想著這麼晚了,會是誰打來的電話?
“嗨,狐狸!還沒睡呀?真難得哦,呵呵∼”耳邊立刻轉來了某個白癡爽朗的聲音,令流川忍不住揚了揚嘴角。
“...白癡!”還是那個不友善的稱呼卻盛滿了他濃濃的感情與思念。
“喂喂!你好歹也客氣點嘛,難得本天才一睡醒就打來問候你咧!怎樣,想念本天才了吧,狐狸一個人待在那裡一定很寂寞,對不對,哈哈!”
“....誰要你打來,笨蛋!”的確,是有些寂寞,還有更多的想念,可是他可不會對櫻木說出這些,不然那自以為是的傢伙又要得意洋洋了。
“哇∼臭狐狸肯定是口是心非!心裡其實很想念本天才,對不對?呵呵!”過了半響,櫻木接著有點不好意思似說:“那個...狐狸啊,我,剛剛才夢見你哦!”
流川揚起了眉毛,好奇地問:“夢見了什麼?”心裡面忽然有個小小的期盼,不知那白癡是否也想起了以前的事?
“呃,那個,我...我...夢見,那個我們正在,呃...”結結巴巴又不清不楚的話語,使流川不耐煩地打斷了櫻木的話:“白癡,說重點!”
電話另一端的人乾笑了幾聲,才訕訕然地說:“那個,是..是夢見了你出國前那晚的事啦!也不懂怎麼會做那樣的夢啦,搞得我,呃...就是我現在,那個...”又接不下話了。流川有點不能置信-怎麼,竟然會那麼巧?下身那緊綁的感覺還在呢,吸了口氣,輕輕問道:“那...你現在到底怎麼了?”
那邊沈默了一會兒才聽到了櫻木那微微沙啞的聲音:“...楓,我現在好想你,很想...抱著你,吻你。你也和我一樣,對吧?”流川感覺自己的心跳聲又加快了,有股難以形容的煩躁感在心裡翻騰著,使他忍不住輕輕地低嚀:“花道,我...也是,剛才想起了那晚,現在好難受。”
“那麼,楓,你想不想舒服些?現在不能抱你,我也好難過。不過,可以這樣做...楓,你聽著我的指示跟著做,好嗎?”流川聽出了電話那端傳來了櫻木那充滿情欲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應了一聲。接著便照著櫻木的話把短褲給脫了,一手緊握著手機,另一隻手則開始從腹部一路撫摸至下身處,接著輕輕地揉搓著那滾燙的分身,情難耐地發出了細微的呻吟。
“楓,想像著那是我的手正在握著你那裡哦,好舒服的感覺,對不對?哈...嗯...再..再用力些,加快速度,就像我那天晚上那樣...”充滿情欲的語氣,加上急促的呼吸聲,像是個催情素直撩得流川浮躁難安地扭動著下半身,右手不停地套弄著自己的分身。
“嗯...嗯...花道...”下身那麻麻的快感刺激著感官,使緊閉著雙眼的流川情不自禁地呢喃著。
“就是...這樣子,楓,我好興奮,現在你就好像在我眼前一樣,好美...哈..啊啊,好愛你!我快忍不住了,楓!”
“嗯!!花道,我...我也不行了!啊!!”終於,由下體傳來的快感使兩人幾乎是同時間在自己的手中釋放了灼熱。
“好...好棒!楓,你覺得還好吧?舒服了嗎?”還在喘著氣的流川側過了身子吃力地抓過一條毛巾擦拭了一番,含糊地應了一聲。
“嘻嘻∼這樣子雖然也不錯,可是感覺還是抱著真人狐狸比較實在些,呵呵!本天才恨不得能馬上飛過去抱你耶!”
“你!少..少噁心了,白癡!我要睡了啦,就這樣!”這白癡真是的,話說得那麼直接。流川很不好意思地就要掛線時,櫻木急急地嚷道:“等..等一下啦!那個,你好好休息,一定要夢見本天才哦!還有狐狸,我愛你,真的!就這樣,Bye
Bye!”然後就匆匆地掛上了電話。
真是個...大白癡!流川好笑地看著手機,嘴角慢慢地揚起了一個大大的微笑,若被宿舍裡的人看到了肯定會以為天要下紅雨了!鑽進溫暖的被窩裡,合上了雙眼在心裡面默默地念道:我也是,真的好喜歡你這個大白癡!
原來思念這種東西,就是情人之間最溫柔的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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