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玩笑》

God

〈4〉重見天日

 

  舊金山﹐山區冰火財團的“赤色莊園”。寬敞的餐廳中人聲鼎沸。晚餐時間呦﹗
  “三井﹐良田﹐你們兩個矜持點兒﹗別幾百年沒吃過東西一樣﹗”赤木無奈了。轉看三井和良田﹒﹒﹒﹒﹒﹒滿嘴噴飯﹐臉鼓鼓的。
  “(嚼嚼嚼)﹒﹒﹒﹒﹒﹒在日本吃﹒﹒﹒(嚼嚼)﹒﹒﹒不到嘛﹗”三井差點兒嚥不下去。
  “這兒﹒﹒﹒﹒﹒﹒(嚼嚼)﹒﹒﹒﹒﹒﹒飯菜真﹒﹒﹒(嚼嚼)﹒﹒﹒好吃﹗”良田邊說﹐嘴中的食物邊往外掉。
  大猩猩一手拍在腦門上﹐唉﹒﹒﹒﹒﹒﹒丟人﹗
  遠處﹐流川默默地在飲料機旁打著飲料。
  “你怎麼不回房﹖”仙道走過來。
  “我﹒﹒﹒﹒﹒﹒為什麼要和你一間房﹖”流川瞪著仙道﹐三年來臉上第一次出現可稱為表情的東西。 
  “我愛你﹐別再想他了﹐那個人不是他﹗”
  “我問你為什麼和我同房﹗”
  “那是Ice小姐分配的呀﹗”仙道故做天真。
  “鐺”流川扔下餐盤﹐直奔在水果區的Ice。
  還沒走近Ice﹐流川剛想大聲地叫她﹐發泄一下氣憤的心情﹐全場人都被一聲“Ice Templa”所震住了。
  流川奇怪﹕“咦﹖我還沒叫呢。”向門口一看﹒﹒﹒﹒﹒﹒
  紅色的頭髮﹐一身黑色的風衣的男人站在餐廳門口。
  全場震驚﹐一時鴉雀無聲﹐連Ice也好像很吃驚的樣子。但最吃驚的要數原神奈川的各位了﹒﹒﹒﹒﹒﹒一個個都餐盤掉地﹐眼睛要瞪出來了﹐下巴拖地。
  仿彿時間暫停一般﹐當其他人都僵化時﹐紅髮少年直奔Ice而來。
  Ice恢復正常了。“Fire﹗你怎麼回來了﹖”
  “嘻嘻﹒﹒﹒﹒﹒﹒我想參加訓練。”紅髮少年故做媚態。
  “什﹒﹒﹒﹒﹒﹒麼﹖我沒聽錯吧﹗”Ice歪著頭﹐盯著紅髮少年﹐一臉的不信。
  “我想參加你辦的訓練呦﹗想運動有什麼不對﹖”紅髮少年再做媚態。
  “你不是最討厭渾身臭汗的嗎﹖”Ice依然歪著頭。
  “我想通了﹐不成嗎﹖”
  “﹒﹒﹒﹒﹒﹒你一定不是自己想參加的﹐不過無所謂。”Ice聳聳肩。
  “就是說﹒﹒﹒﹒﹒﹒紅髮少年兩眼發光﹐期待地看著Ice。
  “你可以參加集訓﹗”Ice乾脆地說。然後繞過紅髮少年面向大家﹐大聲說﹕“各位﹐這位是Fire﹐從今天起也來參加集訓。”
  “轟——”大家炸開了窩。
  “那不是櫻木嗎﹖”
  “可怎麼叫Fire﹖什麼嘛﹖”
  “Fire不是火的意思嗎﹖很配他呀﹗是綽號嗎﹖”
  “他和Ice關係不一般呀﹗”
  “你們不覺得他帥得一塌糊塗嗎﹖”
  “﹒﹒﹒﹒﹒﹒”
  “﹒﹒﹒﹒﹒﹒”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Fire小聲地對Ice說﹕“喂﹐我也住宿舍吧﹗有房嗎﹖給我分配一間﹗”
  “啊﹖你不回去住﹖”Ice懷疑地看了Fire一眼。
  “住宿舍﹐安全﹗安全﹗”Fire堅決地點頭。
  “什麼﹖安全﹖”Ice更疑惑了。
  “沒什麼﹗嘻﹐沒什麼﹗”
  “給﹐301房﹐你一人﹐是雙人間。”Ice給了Fire鑰匙牌兒。
  雖然﹐在一陣喧鬧聲中﹐兩人的對話聲被淹沒了﹐但離得很近的流川還是聽見了。他走過來指著Fire說﹕“我要和他同房﹗”
  “啊——﹖”“啊——﹖”兩聲大叫﹐再看Ice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睜大眼睛看著流川﹐那意思在說﹐我的聽覺出問題啦﹖而Fire已經躲到了餐桌下。
  大家的眼光再度投來﹐又是一陣安靜。
  “我不想和仙道一個房間﹒﹒﹒﹒﹒﹒我換到301房好了﹗”流川無視倆人的反應﹐淡淡地說。
  Ice看向仙道﹐他嘴角苦笑﹐一擺手﹐走出了餐廳。
  Ice無奈地搖搖頭。“好吧﹗這是301房鑰匙。”
  “啊——﹐不要啊﹗他是﹒﹒﹒﹒﹒﹒”Fire從桌子底下衝出來﹐剛要說出今天在體育館看到的事情﹐卻感到兩道殺氣直沖自己。流川惡魔一樣地盯著他﹐“他﹐他﹒﹒﹒﹒﹒﹒”Fire終於還是閉上了嘴。
  “轟——”大家又開始議論。
  “不會吧﹗我看他不是櫻木﹐流川怎麼會主動要求和他一個房間呢﹖”
  “天啊﹗明天早上301房可能會塌的。”
  “流川和仙道鬧彆扭了嗎﹖”
  “﹒﹒﹒﹒﹒﹒”
  “﹒﹒﹒﹒﹒﹒”
  在大家的七嘴八舌中﹐晚餐時間結束了。人人臉上都冒汗了﹐大受驚嚇後﹐腿腳發軟﹐趕快跑回宿舍休息了。原神奈川的各位還在石化中就被其他人架走了。

  晚餐後﹐Fire抱著一個大海棉墊子﹐在301房門口踱來踱去。“我到底進不進去﹖好可怕呀﹗他不會為了體育館的事殺我滅口吧﹖死Ice﹐搞什麼﹗要不﹒﹒﹒﹒﹒﹒我回家﹖﹒﹒﹒﹒﹒﹒不行﹗雖然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她們一定會找到家裡去的。”嘟嘟囔囔著﹐Fire突然被門口的人臉嚇住了。
  流川楓正陰沉地盯著他。“嘿嘿”Fire向流川招招手傻笑﹐天啊﹗說什麼好呢﹖“我拿個墊子來﹒﹒﹒﹒﹒﹒嘻嘻(天哪﹗他幹嘛老盯著我﹖)我能進去了嗎﹖”Fire側著身子﹐一點點兒蹭進屋裡。
  流川始終在盯著Fire﹐Fire有些心虛了。為什麼我要這樣被你的氣勢嚇倒﹖我可是個天才﹗於是Fire也直視流川﹐露出“我不怕你”的表情。
  “我知道了你的秘密﹐我很抱歉﹗但是我的嘴很嚴﹐從來不會亂傳別人的私事﹗”Fire盯著流川的眼睛嚴肅地說。
  “﹒﹒﹒﹒﹒﹒”流川沒說話﹐慢慢靠近Fire。他的眼神瞬息萬變﹐有著無數的情感。
  “喂﹐喂﹗”Fire被流川逼的節節後退﹐最後一屁股坐在床上﹐用墊子擋著頭。(天哪﹗你的暴力傾向呢﹖失憶後﹐變化如此之大﹗竟然被流川嚇倒﹖真丟人﹗)“我不知道你和那個刺蝟頭是鬧彆扭了還是怎麼了﹐不過也不必拿我刺激他吧﹗”Fire說的好認真呀﹗心裡認定流川點名與他同房是因為與仙道吵架了。
  “白痴﹗”流川雙手壓在床上﹐俯視櫻木。
  “白痴﹖你叫我白痴﹖”Fire這回可火了。扔掉手中的墊子﹐毫無懼色地仰頭瞪著流川。“你為什麼要叫我“白痴”﹖你知道我有多聰明嗎﹖我可是個天才﹗你知道我在金融界有個外號﹒﹒﹒﹒﹒﹒”突然Fire想起﹐啊﹗我不能暴露身份﹗我可是來躲情債的﹗於是﹐反射性地雙手捂嘴瞪大眼睛看著流川。
  “金融界﹖外號﹖”流川眼中露出不解﹐他又低下了身體﹐離Fire更近了﹐似乎想把Fire看得更清楚些。
  “啊——﹗”Fire嚇得向後坐了坐﹐“沒什麼﹐我是白痴﹗是白痴﹐得了吧﹗”手忙腳亂地雙手推著流川的肩。“我是絕對的異性戀﹗如果是女人﹒﹒﹒﹒﹒﹒來者不拒。閣下雖然長得很美﹐不過﹒﹒﹒﹒﹒﹒”剛想說完﹐Fire看見流川的眼神由笑意變成殺意﹐天哪﹒﹒﹒﹒﹒﹒“不過﹒﹒﹒﹒﹒﹒不過﹒﹒﹒﹒﹒﹒”天哪﹗“不過”什麼呀﹖啊﹗對了﹗“不過我想上廁所﹗”Fire大聲說。
  “﹒﹒﹒﹒﹒﹒”流川僵住﹐臉色由白變青﹐由青變紅﹐由紅變紫﹒﹒﹒﹒﹒﹒反正是千變萬化。
  趁著此時﹐Fire一把推開流川﹐直沖洗手間﹐“砰——喀啦”鎖好門﹐滑坐在地上。天啊﹗地啊﹗爸啊﹗媽啊﹗上帝啊——﹗今天晚上怎麼過啊﹗﹖
  洗手間外傳來輕輕的“嘻嘻﹒﹒﹒﹒﹒﹒嘿嘿﹒﹒﹒﹒﹒﹒”的笑聲。(啊﹖難道是流川﹖看到Fire的可愛舉動不禁笑出聲來了﹖Fire你的魅力真大呀﹗“喂﹗喂﹗拜託﹗你開一下門讓God也看看流川的笑容嘛﹗”“不要啊﹗不能開門﹗”由於Fire死都不開門﹐流川笑起來什麼樣兒還無人知曉。)
  漸漸﹐笑聲停止了。可Fire還不敢出去。
  ﹒﹒﹒﹒﹒﹒
  哎呀﹗洗手間太冷了﹗我快受不了啦﹗難道真要我這個天才﹐商界“赤狐”﹐紅髮帥哥﹐富豪情聖﹒﹒﹒﹒﹒﹒(Fire自己取的很多稱號﹗這是他的興趣。)睡廁所﹖﹖﹖不行﹗絕對不行﹗
  躡手躡腳地﹐Fire打開了洗手間的門﹐探出他那紅彤彤的腦袋﹐“咦﹖”只見流川趴在床上﹐“吁——吁——”已經睡著了。
  “呼——”Fire鬆了口氣。他悄悄地走到流川對面的床邊﹐生怕吵醒流川。快睡覺﹗快睡﹗明天一定要向Ice說要換房﹗呀﹗晚上千萬別作惡夢呀﹗
  “咦﹖”剛掀起被子想往裡鑽﹐側頭看見流川——鞋沒脫﹐也沒蓋被子﹐還一副蜷著的爛睡相﹗﹒﹒﹒﹒﹒﹒要是明天感冒﹒﹒﹒﹒﹒﹒要是明天腰酸背疼﹒﹒﹒﹒﹒﹒他可是Ice的集訓隊隊員﹒﹒﹒﹒﹒﹒天啊﹗Ice會指著我的鼻子罵﹕“怎麼搞的﹖你就不會照顧一下嗎﹖你不是有運動醫師的執照嗎﹖”想著Ice可怕的發火樣子﹒﹒﹒﹒﹒﹒哎﹗做一次好人吧﹗
  Fire走到流川床邊﹐輕手輕腳地解開流川的鞋帶兒﹐抽出被子蓋在流川身上﹐流川“嗯”了一聲﹐翻過身來。Fire反射性地向後一跳﹐啊﹗原來只是翻個身﹐沒醒﹗嚇死我了。
  Fire回身鑽回被窩﹐睡覺﹗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