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玩笑》

God

〈16〉誰的玩笑﹖

 

  自Fire慶祝完生日﹐已經3個月過去了。這3個月隊員們已經沒有時間去想籃球以外的閒事了﹗每天都有對抗﹐比賽和測試。因為一年的集訓已經接近尾聲了﹗
  即使訓練如此緊張﹐有兩件事實在是耐人尋味——第一﹐生日party之後﹐公主就再也沒出現過。Ice也太厲害了﹗使出渾身解數﹐竟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成功的把公主送回奧地利。然後用她那三寸不爛之舌說的狗仔隊們頭暈眼花﹐個個落荒而逃。於是﹐Fire3個月來都沒受外人打擾和全隊共同練習。第二﹐Fire與公主到底怎麼回事﹖Fire與流川又是怎麼回事﹖公主在生日之後就消失了﹐她和Fire分手了......天﹗大家的腦子不夠用了﹗

  一天的訓練結束了。
  “流川﹐你等等﹗”宿舍的走廊裡回蕩著有點震耳的喊聲。Fire有點氣喘吁吁的追著流川﹐天知道他已經追了多久了﹐3個月來不知怎麼的﹐總是找不到機會和流川單獨說話......等不了了﹗集訓就要結束了啊﹗豁出去了......(我說Fire怎麼好像壯士一去兮的樣子呀﹖)
  流川還在前面跑﹐一直跑到走廊的樓梯口了﹐隊員們都從門裡探出頭來看著這兩個同樣讓人擔心的傢伙。
  等你﹖別開玩笑了﹗等你說討厭我﹖等你邀請我參加你和公主的婚禮﹖別開玩笑了﹗流川邊跑邊下了樓梯。(唉﹗我終於發現了﹗流川和櫻木其實是一樣的——白痴﹗人人都看出了公主與Fire分手了﹗除了——你﹗﹗﹗)
  “你這個死狐狸∼∼∼∼∼∼”Fire追到樓梯口。“我有話跟你說呀﹗別跑了——﹗”不行了他要出樓門了﹗Fire一急﹐大喊﹕“臭狐狸﹗我喜歡你——﹗﹗﹗”(天﹗真是真情告白呀﹗)
  ......流川像定格一樣“嘎”的停了下來。
  ......樓道裡的所有人瞪大眼睛看著Fire。
  ......時間好像被Fire的這句話停止了一樣﹐可是停止時間的人卻沒有停下來。只見Fire因為想追上流川﹐沖向樓梯﹐一個沒煞住喀——“咭叻咕嚕﹐——咚﹗——乓——轟——﹗”
  ......然後是寂靜無聲......
  ......還是寂靜無聲——流川不敢回頭﹐怕那是幻聽;大家不敢走動﹐怕打破氣氛......Fire從樓梯上滾下來後就沒有再動﹐他是怕面對流川呢﹖還是真的起不來了......﹖
  ......如果真沒有人打破這種平衡﹐也許世界真的就這麼停止了轉動......但是這是上帝不允許的﹗總會有人來打破寂靜。
  “呀﹗你們到底在幹什麼﹖拆房呀﹗”Ice氣急敗壞的沖了進來。老實說﹐California在地理學上處於大陸板塊的交接之處﹐是地震多發區﹐剛才那個聲音真可謂是震撼天地﹗Ice差一點就以為是地震了呢﹗
  “流川﹐怎麼了﹖”剛進來的仙道看見流川古怪的舉動走上前去。可是還沒走到流川身邊﹐就看見遠處四腳朝天躺著的Fire。“Fire﹖Fire﹖你怎麼了﹖”趕快跑到Fire身邊。扶起Fire靠在自己身上﹐拍拍Fire的臉蛋兒﹐想把他喚醒。
  “啊﹗老哥﹗你怎麼了﹖”Ice見狀也走了過來......
  “咦﹖老哥﹗老哥﹗你到底死了沒﹖說句話呀﹗”(天﹗有這樣的妹妹﹐我為櫻木拋一把同情的淚水。)
  “Fire﹖他好像昏過去了﹗”仙道對Ice說。
  這時大家好像從冬眠中甦醒了一樣......
  “Fire他剛才從樓上滾下去的﹗”
  “對對﹗就是那種‘咭叻咕嚕——咚——乓——砰——'的聲音﹗”宮城邊說還邊有精彩的動作。
  “天哪——﹗老哥﹗”
  “......”
  “......”
  混亂﹗還是混亂﹗混亂中有人把仙道從Fire身邊一把拽走﹐自己抱起Fire。混亂中Ice大叫工作人員叫救護車......混亂中工作人員要抬走Fire時﹐卻被流川全都打跑。
  吵鬧﹗還是吵鬧﹗一陣群毆般的吵鬧﹐宮城、三井、仙道等人才把流川拽開﹐工作人員把Fire抬上擔架﹐送上了救護車。
  ......然後是一路的沉默......
  再後來——是醫院醫護人員的叫喊﹐流川的叫喊﹐Ice的叫喊﹐宮城、三井等人的叫喊﹐還有緊緊拉住流川的仙道的叫喊。
  醫院中的嘈雜是永遠不會停的﹐但人心中的躁亂漸漸的平靜了......

  加護病房外。
  “Acer醫生﹐我哥哥的病情怎麼樣﹖”
  “又磕到頭了﹗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他因為墜機本來就使大腦局部受到了嚴重的撞擊﹐所以才失憶了﹗要多加注意不要再磕到頭了﹗可是......你看看﹖”醫生埋怨的語氣中有遮掩不住的憂慮。
  “啊......這個......”Ice無可奈何的抿抿嘴。
  ......等待......流川覺得自己等了比3年更長的時間。
  “喀嚓”病房的門打開了﹐Acer醫生又進來了。“他的情況出來了﹐你們要不要跟我來聽聽﹖”
  大家躡手躡腳的跟著醫生出了門去﹐生怕吵到Fire似的。流川也跟出去了﹐他想知道Fire的情況......仙道是最後一個起身的﹐他發現了什麼......沒出門。當然誰也沒發現。

  ......Acer醫生私人辦公室。
  “頭部CT顯示完全沒有問題﹐胸部和全身的透視也很正常。我想應該是沒什麼大礙﹗”
  “那......他為什麼還不醒呢﹖”流川少有的第一個說話。
  “輕微的腦震盪吧......可能是需要睡眠。”
  “哦......”
  “......”
  “......”
  大家就在辦公室裡討論了起來。忽然﹐辦公室的門開了﹐仙道探進頭來﹕“喂﹗大家都來一下﹗”
  “啊﹖”大家異口同聲﹐“幹嘛﹖”
  “趕快來一下﹐醫生最好也來一下﹗”“仙道說完就帶著大家往外走。來到Fire的病房裡......沒想到Fire已經醒了。
  “啊﹗老哥﹗終於醒了﹖”Ice興奮的抱著Fire大叫。
  “......﹖”沒想到Fire一副極疑惑的眼神﹐半天......“小姐﹖你是誰﹖”
  “啊——﹖”Ice的眼睛好像掉了出來一樣。
  “Fire﹗”流川沖了過來。
  “啊﹗狐狸——﹗怎麼﹖你要幹架嗎﹖”
  “天啊﹗”Ice跳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呀﹖”
  “就是這樣......”仙道說﹐“他好像又失憶了﹗”(天﹗)
  只見Fire聽到仙道這麼說後﹐“騰”的跳了起來﹐“臭刺蝟頭﹗瞎說什麼﹗誰失憶﹖你這個刺蝟頭為什麼來這兒﹖哦﹗我知道了你來探聽本天才的消息﹗哈哈﹗你怕了吧﹗”一番囂張之後﹐才發現宮城、三井等人都瞪著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喂﹗你們都看著我幹嗎﹖”
  “你是......櫻木......﹖”宮城心虛的小聲問。
  Fire摟著宮城的肩膀﹐”良田﹗你沒發燒吧﹗”
  三井走過來﹐“櫻木......﹖你真的忘了﹖”
  “嗯﹖”櫻木左看看右看看﹐撓撓頭噘噘嘴﹐我忘了﹖忘了什麼事﹖......啊——﹗想起來了﹗媽媽﹗媽媽病逝了﹗我要回舊金山看她﹗咦﹖對了﹗飛機﹗墜機啦——﹗“啊﹗小三﹗我記起來了﹗我坐的飛機墜機了﹗﹗”

  今天﹗一定應該看黃歷﹗Ice想。混亂的一天﹗
  “Acer醫生這是怎麼回事﹖”
  “他好像又想起來了﹖”
  “這麼說他又是櫻木了﹖”
  “是因為腦部再次受到撞擊而恢復記憶的﹖”
  “......”
  “......”
  除了大家嘈雜的議論聲﹐就是櫻木如獅吼般的叫聲﹕“死狐狸﹗你剛才在幹嗎﹖你幹嘛抱我﹗噁心死了﹗放開我﹐我要去消毒——﹗﹗﹗”
  天哪﹗流川呆立原地﹐兩眼發直﹐真是嘗到了從天堂摔到地獄的滋味兒﹗上帝﹗你真是耍我耍的還不夠嗎﹖玩笑﹗跟我開玩笑﹗一個上帝的玩笑......
  也許是因為大家這一整天都過得太混亂﹐每一件事都發生的措手不及﹐大家在吵鬧中都沒有發現兩個人奇怪的表情——仙道在笑﹐很奇怪的笑﹐那種奸計得逞的笑;剛剛恢復成櫻木的櫻木也在笑﹐很幸福的笑﹐又有一點慶幸......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集訓隊馬上就要回國了﹗
  舊金山機場。
  Ice無奈的垂著頭﹐也不向各位正進入通道的隊員們招手告別﹐天﹗這3天來可是把Ice整得天翻地覆﹗你說說......哥哥失憶吧﹗可偏偏就失去這3年的記憶﹗好沒關係﹗可是﹐上帝真是和自己開玩笑﹗不但記憶沒了﹐哥哥還變成了......變成了——白痴﹗連英文都不會說了﹗更別提什麼俄文啦﹐德文啦﹗法文啦﹗天——﹗昨天他的德文合約他竟然倒著看﹗﹗﹗一句英文也不會﹐還怎麼在舊金山活呀﹖Ice無可奈何的同意櫻木回日本了。再加上那一幫隊員的添油加醋﹐什麼哥哥有他們照顧啦﹐尤其是仙道﹗Ice真的是覺得他有說不出的詭異﹗
  目送著飛機緩緩起飛﹐Ice還在想——我真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飛機上﹐坐在流川身旁一直從窗口看著下面的櫻木突然笑出聲來。嚇了流川一跳﹗“喂﹗你沒事吧﹗”總覺得今天櫻木很詭異﹗上了飛機後就主動和自己坐一個位子——他不是變回那個很討厭我的櫻木了嗎﹖雖然有點高興......
  飛機終於升空穩定了﹐櫻木突然轉過頭﹐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流川。
  流川沒有回避﹐也看著櫻木。
  “上次的不算﹗我再說一次呦﹗”櫻木笑嘻嘻的對流川說。
  “......﹖”流川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疑問似的挑挑眉毛。
  “狐狸——我——喜歡你——﹗”櫻木瞬間貼到流川身前“噗”的親了流川的右頰。
  “......”沒有反應。
  “狐狸﹖......咦﹖——啊﹗刺蝟頭﹐狐狸暈過去了﹗”櫻木察看過流川趕緊起身向後排的仙道喊。
  “哈﹗受了太大的刺激吧﹗”仙道極力忍住笑﹗“等會兒他醒了﹐再向他解釋吧﹗”已經忍不住笑了﹐捶著椅背破壞形象的大笑起來。其他隊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在機場的Ice突然如夢初醒得的起頭﹐嚇了谷子一跳﹗“Ice﹖你怎麼﹖”谷子擔心的問。
  “被騙了﹗”Ice大喊﹐“被騙了﹗”
  “被騙了﹖Ice﹖被誰騙了﹖”谷子不明白的說。
  “我們被哥哥和仙道騙了——﹗”機場回盪著Ice刺耳的尖叫......

  依然回到飛機上......
  “你們這樣做﹐要是讓那個小丫頭知道了一定會追到日本整死我們﹗”流川嘴上雖然這麼說﹐可還是掩飾不住臉上狂喜之極﹐柔情蕩漾的笑意。緊緊的抱住櫻木﹐“白痴﹗”
  “嗚﹗死狐狸﹗不許叫我白痴﹗人家多聰明呀﹗簡直是天才﹐才會想出這麼完美的計策﹗”
  “喂﹗喂喂﹗櫻木﹐好像不是你想出來的吧﹗”仙道不知趣的湊過來。
  “嗯......”櫻木噘噘嘴﹐“是我和你一塊想出來的還不行嗎﹖”
  “哈哈﹗真想看看那個小丫頭現在的嘴臉。”隊員們個個哈哈大笑。
  “喂﹗仙道﹐櫻木﹐要是Ice真的追來日本怎麼辦﹖”大叔阿牧問。
  “那又怎樣﹖不過是開個玩笑嘛﹗”仙道賊賊的回答。
  玩笑......就要回到日本了﹗我和櫻木真是繞了一大圈才走在了一起......流川想﹗上帝並不是想耍我們﹐他只是太寂寞了......和我們開開玩笑而已......用上帝的方式﹐上帝的玩笑﹗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