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花血樂》

God

〈3〉豐收的大地

 

我覺得喉嚨髮澀,背上火燒一樣的疼痛。
眼皮重得擡不起來。
不自覺的呻吟起來,我掙扎著,睜開雙眼…奮力的在水中亂撲騰。

我……還不想死…我還沒完成他的…心願!

崖下的河水湍急,我好不容易才抓住一塊河中的巨石,把頭猛地頂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
背上的傷口像泉湧似的流著血……

好疼…心好疼……

終於艱難的爬上了岸邊,我真是體力不夠了!
我也有體力不夠的時候?
「噗通——」櫻木摔在地上,漸漸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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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刺眼…我…還想再睡一會兒嘛!嗚……
好刺眼!

櫻木睜開他清澈的茶色眼睛,「嗚,已經中午了嗎…?好餓…」(怎麼好像另一隻猴子的臺詞?)

櫻木緩慢的坐起身來,唉…我這是在哪兒呀?順著哪條河漂到了哪了?

「嗚!好疼!」起身時牽動了肩膀,本來血肉模糊的凝固了的傷口這回又裂開了。

「嗚…」顧不得肩膀的傷痛,櫻木現在滿腦子所想的是…食物!
……
「咕嚕咕嚕」天!有誰聽見過這麼大的叫飯聲嗎?
「唉…走了快半天了吧!怎麼除了草場就是草場呀!」
……
「有沒有人呀——!」喂!對著空氣喊當然沒人啦!
……
「唉!好餓呀!」

走著走著,一片金黃的大地……

咦?這是…什麼香味?櫻木聞到一股香噴噴的,閉起眼睛就使人聯想到那金黃色的烤玉米的味道!哇!烤玉米耶!
櫻木像一隻餓瘋了的猴子(本來就是一隻餓瘋了的猴子)尋著味道向源頭跑去。

豐收的大地上呈現出一片忙碌的景象…
收割的男人們,捆紮的女人們,趕車的老人們,拾穗的孩子們…
多麼平靜而又幸福的畫面,多麼和樂融融的場景…
是否那個陵南的小女孩的家中也曾經有過這樣的快樂呢?
那麼,現在一定被我破壞了吧!紅髮的惡魔——只會帶來災難的怪物……

櫻木撕下一塊衣服的布,把他那紅色的頭髮包了起來——他不想嚇壞小孩子!

一路向前走著,穿過那豐收的金黃的大地,竟然就是與碧藍的海洋連接的沙灘。
沙灘也是金光閃閃的,華麗又耀眼。

那香噴噴的氣味又飄了過來…櫻木辨別了方向看過去——只見沙灘邊上,許多小孩子正揪著大人們撒嬌要吃烤老玉米。
櫻木也走了過去。

爐上烤著許多金黃色的玉米,買玉米的人忙得不可開交。

也許是臨海住的人都會常年曬日光浴,他的皮膚黝黑黝黑的,一頭烏棕色的頭髮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髮光。
和藹的笑容中卻流露出異於常人的莊嚴,有些滄桑的臉上堆滿了欣慰的幸福。

「咕嚕嚕嚕嚕∼∼∼」怪異的聲音當然會引起無數人的眼光——站在攤前的人們都回頭看著櫻木。
驚詫的,好笑的,憐憫的……

買玉米的大叔打量了櫻木半天,做完手上的活兒,終於從玉米攤後面走了出來。
「小兄弟!」大叔朝櫻木喊。

櫻木左看看,右看看,回頭瞅瞅,然後又環顧了四周。
最後才確定那位大叔是在叫自己。吞吞口水說「大叔,是在叫我嘍!」

「哪!」大叔拿過幾個烤得熱乎乎的金黃的大玉米棒,笑瞇瞇的遞到櫻木面前。
哇!有吃的啦!櫻木入餓虎撲食一樣抱住那位大叔的手——「吭!吭!吭!吭!吭!」

「嗚…這位小哥呀」大叔皺著眉頭,「我知道你很餓呀…不過,也不用吃我的手吧!我還有很多哪!」大叔和藹而又莊嚴的笑了笑,「慢慢吃!」

櫻木如狂風捲殘雲一般,把那位大叔的攤子上的所有烤玉米都消滅。
摸摸嘴,「嘻嘻!」櫻木向大叔傻笑,「你等著呦!」大叔疑惑的看著櫻木跑到海灘邊,低著頭,四處尋找了一會兒,然後滿臉笑容的回到他面前。
「哪!」只見櫻木兩手捧著許多七彩的貝殼舉到大叔的面前。

「幹什麼?」大叔看著櫻木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

「這是謝禮啦!我沒錢!不過你可別小看這些貝殼呀!說不定就有無價的珍珠在裡面呢!看看!我天才多好,讓你發大財!」
櫻木不理大叔的錯諤,把所有貝殼都塞到了他的手裡。

「小兄弟從哪來?」
「…這裡真是和平…好幸福…」
「是呀!不過,戰爭也是遲早的事情吧!」
「為什麼呢?」
「你也應該聽說過吧!湘北的新生力量——櫻木花道!」
「…嗚…」
「我這個人從不憑表面現象去論斷別人…但是,不管他髮動戰爭的原因是怎樣的,他都造成了流血與悲劇!這是我們不能容忍的!因此我們不能認同!」
「…嗚…大叔,這裡是…?哪裡?」
「這裡嗎?哈哈!看見金色的沙灘,就看見了上界唯一有海的地方——海南!你難道不知道這句話嗎?」
「哇…這裡就是海南嗎?」櫻木睜大了眼睛。
好美麗安寧的海邊國家呀!有比天還藍的大海,有比金子還燦爛的沙灘,有比平原還遼闊的田地,還有…和藹、快樂以及幸福的人們!

「你們…會參加戰爭嗎?」
「嗯…不久的將來吧!」
「即使湘北不攻打海南?」
「嗯!因為平衡已經被破壞了!老實說,我可不想被湘北各個擊破!所以我想,陵南,海南,還有翔陽一定要聯合起來!」
「嗚…」
「但是,要聯合起來的話,就要有能統領三個國家的人!…陵南的仙道,太過玩世不恭!翔陽的藤真呢…又有點兒輕視敵人。我…」

「嗯?」櫻木擡擡眼,「你?」
「啊!不!是我國的君主——牧,有點傳統守舊!所以好像都不適合呀…」
「是嗎?」原來他們要聯合起來嗎?…好像……

「哈哈!真是不知所云哪!跟說了這麼都無聊的話!我真是不知道為什麼跟你說…」大叔拍拍櫻木的頭。

「流川…」
「什麼?」大叔懷疑自己聽錯了。

「流川呀!他可以統領三國的盟軍。他有才氣!有謀略,而且也能讓3國人服從…不是嗎?」
平靜的沒有任何頓挫的說著,櫻木的眼睛平視著海的遠方。

「…」牧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少年…直覺上——他並不一般!「你是誰?」問題未經大腦的脫口而出。

櫻木回頭,看著大叔。「你又是誰?」

「…」
「…」
沒有人回答對方的話,可是似乎答案大家已經知曉了!

「牧——!牧——!」遠處傳來陣陣的喊聲,隨即是一個滿頭凌亂頭髮,還綁著個髮帶的男孩跑了過來。看起來和櫻木同年……

「嘻嘻!大叔!有人找你呢!」櫻木再次露出特有的傻笑。邁出大步,向原來來時候的路走去……

「…」
「牧?」綁髮帶的男孩走近,看著牧好像有些怪。

「啊!信長呀!」
「嗯?」
「幫我給陵南,翔陽的君主飛鴿傳書!還有……流川…」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