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紅色的交雜…
會變成什麼樣的顏色?
溫暖的紅色…
冰冷的黑色…
是可以相容的吧!
自從木暮在城都境內與流川、櫻木倆人告別後,已經過了兩天的時間了。而現在的他們下榻於城都的一間旅店裡。
櫻木在房內的床上數著木暮在臨別前,拿給自己的旅費,嘴上也閒不下來似地抱怨著正背對自己躺睡在身旁的流川:「死狐狸!木暮拿給我們的錢明明就夠要兩間房,你還說什麼不夠!」
流川閉著眼,不搭理櫻木的不滿。
「搞什麼啊!手上也有錢了,竟然還得和你這狐狸睡同一張床!」櫻木把最後的一塊錢放入錢袋中,將袋口紮了起來放入自己的行李內,心裡越想是越不高興,尤其是想到流川從原本的兩間房改說只要一間房時,他就有氣。
是啊!已經有錢了…為什麼還要睡同一間房?而且還是在同一張床上。
櫻木感到奇怪。
狐狸在想什麼?
雖是如此想著,可是,櫻木還是將燭火吹熄,在流川身邊躺了下來,閤上眼。
身體的相互碰觸,感覺到了溫度。
流川的溫度…
櫻木的溫度…
沙沙的聲音,細微的摩擦聲…
櫻木感覺到了身旁的流川的轉身,感覺到了腰間被環抱住的觸覺,淺淺的鼻息…在臉上吹撫著…
自然而然地,櫻木也伸出手去圈抱住流川的腰際。
兩具身軀更為緊密地貼靠在一起。
對櫻木而言,這是很親暱的舉動…
和一個人這麼緊靠著,感覺著那不屬於自己的呼吸、氣息。
是很親蜜的…
既使是那個人,既使是和自己所喜愛的人,也不曾有過的親蜜。
現在抱著自己的…是流川,不是別人…
是那隻討人厭的狐狸…
是那隻老罵自己是白痴的狐狸…
是那隻…喜歡著自己的狐狸。
但…卻有一種很安定的感覺啊…
一種很溫暖的感覺啊…
是因為體溫的關係嗎?
他也不知道。
櫻木想起了,那天下午的事…自己還未給的回應。
在櫻木的眼中,那時的流川…有著難過的眼神…
他有些擔心…
雖然,那時的櫻木因自己無法對流川置之不理的想法感到生氣,但,卻怎麼就是沒辦法放著那隻狐狸不管…
那天櫻木午睡醒來時就看見了流川在看著自己,右手撫著自己的臉頰。
一個忽略之下,櫻木竟然開口對流川說話了!
察覺到自身錯誤的櫻木很生氣。
他很生氣,氣自己怎麼那麼迷糊,怎麼是自己先開口對那隻笨狐狸說話。
只是,一接觸到流川的雙眼時,他卻無法再生氣了…
那是什麼樣的眼神?
狐狸的眼神…是難過落寞的啊…
是怎麼了嗎?狐狸…
在櫻木的記憶中,曾經看過如此的眼神,但此時他卻想不起來。
櫻木擔心著流川…
因為擔心著流川的心情令櫻木懊惱了起來。
既使是處處與自己作對的狐狸…自己卻無法不關心他…
既使是如此,自己還是放不下他的…
放不下他…
櫻木睜開了眼,看著在暗暗的房中,流川的臉,是細長形的輪廓;墨黑的短髮,散壓在床面上;流川的眼,像是在黑夜中閃耀著的星子,正映著自己的臉孔。
「喂!狐狸!還不快睡覺!」櫻木首先罵道。
「白痴!你自己還不是沒睡!」流川將櫻木的話反擊回去。
「笨狐狸!本天才豈是個你說睡就睡的角色!」
「白痴!」
「死狐狸!」櫻木笑罵著,更加摟緊了流川,當作是玩笑般的報復行動。
流川也不客氣地咬向櫻木的耳朵,但卻是非常輕柔的動作,彷彿是在親吻囓咬著。
「喂!狐狸…」櫻木輕喚著將頭靠於自己頸間的流川。
「嗯?」
「為什麼你肯帶我一起離開櫻花源?」
「不知道。」
「啊!你該不會是有目的的吧!該不會是要我幹什麼虧心事賺錢養你吧!」櫻木簡單的腦袋中,直覺地想到了這點。
「白痴!誰要你養啊!」該被養的人應該是這白痴吧!
「那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啊?先說好哦!我可不做殺人放火的虧心事。」櫻木正經八百地道。
「白痴!誰要你殺人放火啦!」
「那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啊?」櫻木追問。
「……」
「狐狸?」見流川不說話,櫻木喚著。
「…因為…我想要你在我身邊…」流川淡然的嗓音,迴繞在房中…
那時的流川,真的是這麼想的,即使認為櫻木是屬於櫻花源的…但,卻仍是割捨不下。一直到櫻木堅持要跟著他走時,他也才真正地下定了決心…不管如何,就是想要將這紅髮的男孩留在自己的身邊。
「哈哈!是因為狐狸你喜歡本天才嗎?」櫻木像是說笑般的道。
「閉嘴!白痴!」聽櫻木將自己前幾日認真的告白,像是當成玩笑一般地說著,流川就感覺不悅。
「哈哈哈∼∼∼」櫻木笑得更大聲了。
「不要笑了!」流川的臉明顯地越來越難看。
笑聲陡然地停了。
接著,迴蕩在房內的是櫻木好聽的嗓音:「流川…我也很喜歡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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