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剛才我碰到流川的導師……他…他告訴我醫院打電話來,說流川…已經醒過來了!!」彩子顯然是一聽到這消息,便直奔體育館要告訴大家,她仍不時地喘著大氣。
頓時全場一片歡呼,一掃往日的陰霾,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和櫻木站在一起的晴子,也高興得哭了。「唉呀…我真是沒用,又掉眼淚了…」她用如釋重負的眼神看著櫻木,以前櫻木看來最美的眼神,今天再看起來卻令他感到深深的歉意。【對不起,晴子,我不想分享妳的喜悅,我也不會讓妳接近我最愛的流川的…對不起…】
「嗯…他沒事就好…」在晴子面前,櫻木仍不願表露出對流川的感情,畢竟晴子也曾經是他的夢中情人,他狠不下心告訴她流川根本不會喜歡她,而且,現在也不是明講的時候。
「那麼,有沒有誰放學後要一起去探望他呢?」彩子問。宮城、小三、晴子、彩子是一定會去的。「櫻木,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啊??」
「呃…啊∼∼我想起我放學後還有一點事,不能跟你們一起去了。反正…他又不會那麼快出院,什麼時候要探望他都沒關係吧!」要是跟你們一起還有啥意思啊?什麼話都不能跟他講,我要自己去見他!!
「喂!!櫻木,你這麼說好像很希望流川住院住久一點喔?不要詛咒別人啊!」小三知道櫻木不是這個意思,但仍忍不住調侃他一下,畢竟櫻木最近都死氣沉沉的,現在終於恢復了。
「怪了∼∼櫻木…當初一聽到他住院,最先衝去醫院的可是你呦!可見流川對你也挺重要的嘛…現在他醒了,你反而說有事,你到底在想什麼啊??」宮城也語帶開玩笑的意味問道。
「喂…喂!你想太多了吧…我就是有事嘛!」要不然,你們先別去,讓我先去!我可是等不及想看到他的ㄝ∼∼∼
####################################
櫻木說有事還真是找事去做,他到花店買了一束花,【探病送什麼呢?懶得問…】一大束的紅色玫瑰花,他只知道這代表愛情。
【不知狐狸他喜不喜歡花?要是他不喜歡,肯定又會罵我亂花錢,上次送他一條項鍊已經被他罵個半死了……不過,我倒希望他能有罵我的力氣,這樣說不定好得快。】
走到醫院的大門口,正當櫻木想那一票人到底走了沒有時,剛好宮城他們走了出來,他見狀只好趕緊躲起來,要是讓他們看到手上的這束花,又不知該怎麼解釋比較好了。
當他們走過櫻木的身邊(當然沒看到櫻木),他聽到三井說:
「奇怪,才剛醒就退院…不是應該多休息幾天嗎?」
「對啊,而且打電話到他家也不通…」彩子翻著她的電話簿說。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到流川家去拜訪呢?」晴子問,她迫不及待想見到流川。
「我想…用不著吧?他會退院大概就沒事了,說不定過幾天就可以看到他了,現在我們別打擾他靜養吧。」宮城說道。
等到他們走遠,櫻木才出來。「退院?怎麼回事?」即使他知道流川不在醫院裡,也走了進去。
「嗯…護士小姐,請問喔∼∼∼有一個住在218號病房的人今天退院了,他的病好了嗎?」櫻木問詢問處的護士。
「呃…對不起,先生,我不負責病人的病情的,您或許可以去問他的主治醫生。」
「喔∼∼是這樣啊?」正當櫻木要另覓他處時,有一個女聲叫住了他。
「請問…你是櫻木先生吧?嗯…個頭很高,又一頭紅髮,果真很好認。這個…是今天早上,流川先生託我拿給你的……」有個面色凝重護士小姐遞給了他一張小紙條,櫻木覺得奇怪,打開一看,裡面只寫著一句話:「謝謝 再見」是流川的筆跡!!他嚇了一跳,流川怎會寫這種話給他?
「這…是怎麼回事?流川他不是醒過來了嗎?他給我這個做啥?護士小姐,他人呢?妳知不知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櫻木的心中開始擴散。
「等一下,請你先冷靜一點。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一大清早,我到他的病房去巡視時,就看見他已經清醒過來了…當時我好高興啊………」
####################################
「哎呀!你終於醒過來了!等我一下,我叫醫師過來,順便通知你的家人。」當她很高興地要出去時,流川叫住了她。
「等等…護士小姐…為什麼…我使不上力?」流川有氣無力地說道。
「喔∼∼你昏睡了太多天,這是一定的,沒關係,醒過來就好!」
「不是…我…我的腰部以下,完全使不上力,也沒什麼感覺。」護士小姐也開始感覺不對,趕緊叫了醫生來。不久後,連「秀叔」(不用說也知道是誰吧!)也被叫來了。
經過詳細的診斷,也再照了一次X光片,醫生單獨跟秀叔談了一會。原來,這次車禍使流川的脊椎受到一些傷害,不過事態並未太嚴重,但一定要好好休養;處理得當,不久之後定能康復,但若是弄不好,最糟也有可能…終生殘廢。這麼殘忍的事,也必須要讓流川知道,秀叔心疼地無法開口。
「那麼…我以後…還可以打籃球…嗎?」流川還是自醫師那知道現在身體的狀況,驚愕之際,以後能否打籃球,仍是他最關心的事。
「這很難說,要看你復原的情形,不過就短期來說,你可能連站都有問題,請你一定要耐心養病,這種事最忌著急。」
「你說…我不能站,也不能打籃球…?」這對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來說,不能站不能走,簡直跟宣佈他的死訊沒有兩樣。
「我只是說短期,只要你好好做復健,憑你還那麼年輕,要完全康復沒問題的。」醫生這麼安慰他。連秀叔也鼓勵流川一定要加油,不可以輕易放棄,因為他知道還有一個人在等他……
####################################
「流川他當時……情緒相當不穩定,他不願相信自己的病情,還一度堅持下床走動,大家好不容易才制住他。…等他稍微平靜下來後,他就像個無助的嬰孩一樣大哭了起來,任誰看到…都覺得心好痛啊!」護士小姐說到這也不禁紅了眼眶。「之後,流川便決定要退院,站在醫者的立場,我們當然不願他離開醫院,但是他和那位老伯卻很堅持,我們也不能說什麼…」她說到這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是這樣嗎?流川他…」櫻木的心,早已被撕成一片片,是悲是痛,他已經不知道了。再次打開那張流川寫的小紙條,兩人一起看著上面的字,櫻木發覺,眼前已開始模糊起來……
護士小姐又想到什麼,對櫻木說:「他寫這留言時,曾拜託我們不要跟學校說他真正的情況,只要告訴他們他醒過來就好了。雖然不清楚他真正的用意,但院方仍照他所說的去做,也就是說…他大概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行蹤、不想有人打擾他,要不他也不會對你說『再見』…你如果有看到他,希望你能鼓勵他,別讓他墮落下去,否則他的一生就毀了……」
「……嗯…我知道。謝謝妳,護士小姐。這束玫瑰,就送給妳吧!算是謝謝妳那麼照顧他。」這束花,因為櫻木剛才太過震驚,用力過猛,到護士小姐的手上時,已有幾片花瓣凋落,看在櫻木眼裡,彷彿自己的心在淌血…
【什麼『謝謝 再見』??你跟我說謝謝是應該的。要說再見,看我不揍你一頓,讓你清醒點!你怎麼可以拒我於千里之外?你這麼做…簡直是要我的命…楓,你給我等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