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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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找人,老實說,他找膩了!也找煩了!但在每一次的夕陽餘暉中,那抹找不到的紅顏在雲彩裡,靜靜的出現在他眼前後,他心中便莫名的有股還想要在見到那抹紅豔的慾望。他就是要找到那抹紅豔,那抹名叫:「櫻木花道」的紅顏。

流川騎在馬背上,看著那紅昏雲彩,無視於韓邪單于一臉怒氣沖沖,正藉故對著他手下發脾氣。

韓邪單于久等不到漢國的回應,就連他所派去的信差也沒在固定時間回報,免不了韓邪單于的想法也越來越偏激,他明明知道一定是流川派人暗殺了他的信差,可是苦無證據,也拿流川沒用。為什麼?他兒早已是內定下任單于了,究竟為什麼他親生兒子會這麼恨他,還恨不得想要奪去他的基業??

不行!他不能等到流川集中力量後,才行動。他一定要比流川更早行動!!…但在此之前,他一定得先把郅支單于,他的同族兄弟,滅掉!!!韓邪單于冷下臉,拉扯馬韁後,便和他自己的親衛隊離開流川的草原,準備要開始他心中的計劃。

流川連看都沒看韓邪單于離去的背景一眼,眼睛看著夜幕降臨後,才低下頭,沉默的聽著他部將的回報。

「韓邪單于還是不放棄與漢王結盟,這次他想以連親的關係與漢國締盟。」三井壽策馬靠近流川,小聲的在他王耳邊細語道著剛才他們的人所回報的消息。

現在在流川身邊的,皆是直屬於流川楓名下的將士,本來今天他們只是單純的出門狩獵,卻沒想到韓邪單于會帶著他親衛隊直接找來,拿著芝麻綠豆等事,對著他們作虎揚威,亂罵一通後,就莫名其妙的走了。攪的連宮城和其他人都氣呼呼的看到獵物就射箭,眼看箭雨滿天飛,而離他們只有二十碼的麋鹿卻還安穩穩的低頭吃著牠的草。

流川點頭表示知道後,便從箭帶中抽出箭隻,架在左手中的黑弓上。而敏銳的麋鹿很快的感覺到自己真正的敵人出現了,馬上拔腿就跑,但流川已不留情的射出一箭,準確無比的麋鹿便一箭斃命。

「回營。」流川收弓後,就留下三井對還在射箭的那群人下達流川的最後命令:「殿下說,收回箭隻和麋鹿後,才准回營!!」

三井笑著看那已經苦叫連天的同伴們抱頭大呼不公平。「有時間叫,還不快點收箭,不然可能連晚餐都沒得吃喔。」落井下石般的講完最後一句話時,三井早已經跑個老遠的了,害得想扁他的眾人都扁不到人,只有乖乖的駕馬去撿箭隻和麋鹿。

在流川還在找人之時,他所要找的櫻木卻人在冷月宮的涼亭裡,和越野開心的閒話家常,聊著宮外的好玩奇事,和櫻木的天才妙論。越野在和櫻木一起後,他的笑容也越來越多,所以在櫻木入宮後,並沒有水戶所想的會鬧的雞犬不寧,但倒是有想教壞前『皇后』的前兆,雖然說櫻木根本短路的不知道越野就是害他入宮的前任『皇后』。

不過這樣倒好,總比過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櫻木家好的多吧。水戶遞送上茶水點心後,也坐下來和他們聊天,順便也幫越野看病。由於越野一直堅持自己已不是『皇后』身份,只是一個怕孤獨的人,所以很希望水戶能與他如同對待朋友一般。水戶也了解,畢竟既使真的,櫻木被皇帝臨幸了,那櫻木主僕勢必會捲入宮庭爭鬥,越野就是最好的例子。

「對了,宏明哥,藥苦不苦啊??洋平總是愛寫一些苦的要命的藥給我吃,害我整個口裡都苦的要命。」櫻木皺起眉頭,看著水戶遞給越野一碗黑阿阿的藥水,好像那碗藥是要給他喝似的,扁著嘴,苦起臉。

「又不是給你喝的。」水戶好笑的說。「還是你想呵?我可以開一副給你啊。」水戶還沒說完,櫻木就已經嚇跑了。越野笑著看櫻木主僕一前一後的追著跑,開心的喝完最後一口藥水。

「皇后殿下,」一個小聲到只有坐在涼亭裡的越野聽的道的聲音,輕輕的呼喚著:「皇后殿下。」

「彥一,我已經不是皇后了。」越野無奈的閉上眼,與躲在樹叢裡的人默契的不回頭,不相認。

「皇上將在三日後大婚,皇上希望皇后殿下如有後悔,他仍可以毀婚。」

「霍族因霍去病將軍坐大,以成大漢之內患,如此時不除,更待何時?」越野張開眼,看向櫻木被水戶追累了,大字的躺在草皮上,笑呵呵的和水戶逗著嘴。「霍族一定要除!不然皇上必不能成業!!彥一,你就這樣告訴皇上,請他別再為奴家憂慮了。」

「皇后殿下……」躲在樹叢裡的人亦憂心的為越野冷漠的背影擔心。

「還有…彥一,請幫奴家告訴皇上,他所擔憂的毒蟲將會在短期內與他連繫。」

「皇后殿下,你怎麼…?」

「奴家已收到消息,韓邪和郅支已經開打,如果幸運的話,沒接受流川幫忙的韓邪定會敗戰而逃,請你轉告皇上,如果要滅毒蟲,千萬別放棄這機會。」

「是,皇后殿下。」躲在樹叢裡的人在聽到遠遠傳來的人聲靠近後,便消失不見。

越野喝口甜湯,沖淡點口裡的苦味,好笑的看著櫻木拉扯著衣袖,不讓水戶碰到,還往他這逃來。

「你究竟怎麼啦?」水戶不解的皺起眉頭問:「自從你入宮以來,都一直把袖子拉長遮手,還未入冬,你就怕冷啦,花道?」

「不是啦,」櫻木慌慌張張的揮舞著衣袖,但還是沒被人看到他的雙手。越野和水戶對望了一眼,仍然不解。「反正我沒事啦。」

「花道,你手怎麼了?受傷了?」心慧的越野擔憂的問。

「哪,讓我看下吧!」水戶和越野默契無間抓住來不急逃的櫻木,一人一隻手的幫櫻木拉高袖口,看櫻木的雙手完好如初,但只多了一指銀戒套在櫻木左手的無名指上。

「噫,花道,你這銀戒哪來的啊?」水戶斷定他從未見過,只見那銀戒雕功細緻,尤其是那隻銀鷹更是許許如生。水戶疑心的看向櫻木。

「噫…這花樣…我好像在哪見過……」越野拉起櫻木的左手,想把戒指看個仔細。但就在越野拉起櫻木的手之際,櫻木飛快的收回他的手,躲個老遠,一副自己的秘密被人發現似的漲紅著臉,臉紅的像似他髮色一樣。

「就說我沒事了,你們別管啦。」櫻木拋下這句話後,馬上一溜煙的跑開了。水戶想都沒想,就去追櫻木去,留下一臉沉思的越野。

「彥一,你還在嗎?」當越野小聲的呼喚時,本躲入茂密樹葉裡的人在瞬間,又回到之前的樹叢裡等候差遣。

「是,皇后殿下。」

「都說我已不是皇后殿下了。」越野頭大的閉上眼,小聲的說教。

「在皇上眼中,他的后位只為殿下而虛。」

「隨你了,我只是突然想到…」越野張開眼,彷彿看到一絲希望的說:「雖然匈奴是為大漢之禍患,韓邪這次會戰敗,是轉機,但我們仍可否以這轉機為大漢定足。」越野越想越覺得這計劃更是可行。「請代奴家,轉告皇上,說這次韓邪會因這戰敗,而向大漢求助。既如此,便以和親的方式,與匈奴締結盟邦,並派軍圍剿郅支。這樣一來,我們既打散了『蠱』,讓不毒的毒蟲茍活,因我們既為姻親關係,匈奴也無藉口攻擊,同時也害不到大漢了!」

躲在樹叢裡的人聽到這計劃,瞬間,他被這精密的計劃嚇出一身冷汗。沒錯,這麼一來,漢帝國便可以不用一兵一卒,就能壓制那長期為患的匈奴。只是如果不是他親耳聽到,他也不會想到,被長年關在宮裡的越野,會有如此遠闊的見解,如果越野能成為漢之大臣,必為漢之民福;但想不透…

「皇后殿下…為什麼您不…」

「彥一,過去的事,你就別提了,我的話你就快快傳給皇上吧。」越野站起身,就頭也不回的走回房內歇息。

櫻木的指環上雕著是匈奴族的族徽,翔鷹,該是屬於韓邪單于族裡的貴族之一。那櫻木他……越野不安的皺起眉頭,好像有個很重要的東西他遺忘了。

不久,流川躺臥在獸皮上閱卷時,神情慌張的宮城已跑來入帳內報告:「韓邪單于昨日戰敗,已逃入漢域。」

流川收起卷子,交給一直站在旁的晴子,讓她收好。「我要五個人,跟我入漢域!」流川似乎看到他那血腥的未來。郅支叔叔勝了嘛,那倒無所謂,只要父王不與漢王結盟,叔叔仍有得勝的希望,但只可惜……

流川讓晴子為他披上披風後,便走出帳外,一手拉住屬下為他牽來的汗馬,看下他下命要的五個人。是宮城,三井等自小便在他身邊的部將。流川點了個頭,表示知道。

只可惜得勝的人,並不知道『斬草除根』的道理!

「出發。」流川和那五人騎著輕騎,快馬加鞭的再次衝往玉門關。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