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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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炎夏的下午,彩子總算放大家回家,而明天準備正式下學期的課程。她要大家好好休息,所以臨時決定下午放人。彩子才一說完,幾乎所有人都走個精光,只留下宮城,流川,和安西教練。當然,宮城是特地為了要和彩子一起走,才會留下。而流川則是為安西教練留下。

「有什麼事嗎?流川君。」安西教練慈愛的看著不善表達自己,而沉默寡言的流川楓。

「老師,我的籃球怎麼樣?」這個問題早存在他心裡很久了,雖然在山王一戰中,他已明白知道籃球是個群體運動;但在集訓中,那個教練看中的是單打獨鬥,與華麗的球技,對於互相搭配的技巧,反而嗤之以鼻。流川在這次的集訓中,深深體會到什麼叫做為達到目標,而不擇手段的卑鄙態度。所以今天他才會向他所敬重的安西教練提出疑問。

「喔…為什麼流川君會問這個問題呢?」安西教練拍拍他的肩,意示他邊走邊聊。

「…」流川還在考慮要不要把集訓的事講出來時,他們已經穿過中庭,來到停車場了。

「安西教練,我們先走囉。」在大門口和彩子站在一起的宮城滿足的笑聲大喊,向安西道別。

「呵呵呵,路上小心。」安西安詳的笑應著。在目送宮城他們後,回頭看著流川問︰「要不要到我家喝杯茶呢?師母滿掛念著你呢。」

流川想了想,最後點頭,同安西老師坐上安西的轎車往老師家前進。

路上,安西問︰「流川君,就在這空閒時間裡,請你好好回想從你剛進籃球隊裡到現在的事。然後請告訴我你所想到的一切。」

回想剛進籃球隊到現在的事………???流川不明的看下安西的彌勒佛笑臉,懷疑老師有沒有聽進他的問題。

「請把籃球放在一邊,好好地想從你剛進籃球隊裡到現在的事。」安西還是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流川就放棄自己的問題,開始從滿腦子都是球賽的腦海中挖出過去的回憶。

*【慘死…我的書只從23集到完結篇…可以混一下嗎^^||||||||…對不起-_-|||||||】*

『流川楓,187cm,一年十班,畢業於富丘。』
『我是櫻木花道,188cm,一年七班,畢業於和光。』
『白癡』
『狐狸!!!』
奇怪…怎麼老是想起那個白癡的事……流川揮揮頭,甩開櫻木,卻想起赤木剛憲在聯合決賽中,對海南前所說過的話。
『在每個夜裡,我總是會幻想著和海南對峙的夢想,但現在……』
沒多久,和海南的球賽又浮現在他腦海中……
流川再度努力揮掉球賽,繼續挖掘過去的片段。
這回他想起宮城和櫻木在和好後,練習假動作的事和三井帶著一班人進球場鬧事的事。流川閉起眼,搔搔頭,跳過那段,卻憶起一群自稱櫻木軍團從天而降的事。但在那之後,自己竟然會和他們成為伙伴…
伙伴??
『呵呵呵……你們還記得在比賽前我對你們所講過的話嗎?』
…當然…我們是最強的!!!流川在這時張開雙眼,已充滿自信,回答安西的問題︰「老師,我想好了。」

「我們也到了。」安西笑著停好車,滿意的看著流川的眼神,笑呵呵地帶著他來到和室,並一同席地而坐。

「喔……是流川同學,好久不見了…」師母慈愛的跪坐在安西身旁,將泡好的冰綠茶遞給他。

流川有點不自在的對師母點頭意謝,便張口喝些綠茶。

師母和安西已經是老夫老妻了,一個小眼神,一個笑容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所以師母留下茶壺讓他們自用後,便收拾餐盤問︰「流川同學,要不要留下來吃個晚餐再走呢?」

本來流川想搖頭拒絕,可是當他放下杯子時,卻見到在牆上懸掛著一幅畫;而那幅畫卻讓他有點感到不安…那幅畫之前沒見過…由於這幅畫,他便決定留下。「那麻煩師母。」

「不用這麼客氣,你們慢聊。」師母掩笑的起身離去。其實她知道她老公是最想留下流川吃飯的人,只不過她順勢問了一下。

「那,流川同學,你可以告訴我當你回憶完後,所得的心得嗎?」安西掬起茶喝了口問。

「伙伴。」這是他的總結。流川簡潔明確的道出他所得到的答案,雖然有點不好意思,有點臉紅,但這的確是他所承認的答案。

「呵呵呵…」安西放下杯子。「這是個很好的答案。流川同學。」安西的笑意加深,但沒多久就嚴肅起來。「相信你在IH賽中,已經得到這寶貴的經驗。但這次你所參加的集訓卻讓你很困擾是吧。」安西看下仍沉默的流川。「你在集訓時的事我都聽說了。其實我也曾去那探過你,只是沒去找你。」

「那位教練是我在大學時的朋友,對於他的想法,我只抱持著支持一半的態度,不批評他。畢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也不能說自己想的是完全正確,不過至少自己會覺得心安就好。」

「相信流川同學對於他的指教一定很反感吧,而且還有那些在你背後扯後腿的隊友亦然。但我仍相信你是最好的,流川君。你就是你,不用太在乎對方的想法。對我而言,你是我隊上的球隊明星呢。」

流川一聽到安西的回答,砰的一聲,不好意思的紅起臉。在細白的皮膚上慢慢地浮現出淺紅色的紅暈。

「流川君,你真的很好運呢。得到這麼多相信你的隊友,和在場外默默支持你的朋友,很難得呢…」

「就我所知,籃球並不是一個孤獨的戰鬥,它並不需要一個孤獨的戰士,它需要的是一隊會互相支持與互動的隊員。這就是為什麼籃球隊需要五個人以上的原因。」

「是沒錯,球技為重要的一環,但你見過櫻木君的成長了吧。他是由你們培訓出來的果子,他的成就,亦是你們努力的結果。我還在希望流川君不要放棄他呢。」

那個白癡…其實流川也不得不承認櫻木的實力;他們能打到IH賽,也是因櫻木在背後努力的推動才會實現。

「我這麼說,不知流川君你怎麼想呢?」

「我了解了,老師。」流川鄭重的對安西行九十度的躬身意謝指教。

「親愛的,可以吃飯了。」師母跪坐在門邊,推開門時,喚道著。

「流川君,你需不需要打通電話給家人呢?」安西笑著起身問道。「吃完飯,師母會送你回去的。」

「我有跟我父母講過我不回去吃飯…老師,這幅畫。」流川在起身後,第一件事便是走近那幅用鉛筆素描出的人像畫。在畫中以海灘為背景,上有安西和師母,極親密的被櫻木抱著的人畫像。流川看的出來,這筆後的畫家將櫻木的純樸和安西,師母他們的安樂都畫了出來,是一幅很棒的畫。

「喔,那是你們在讀書集訓第一天,我和師母一起去探望櫻木時,一位櫻木的好朋友幫我們畫的。」安西笑答。

「…」流川無語。

「吃飯吧。」安西拍拍流川的肩後,就離去。流川一臉深意的看了那幅畫一眼後,才跟著安西離去。

好朋友?在回程的路上,流川還在想那幅的事。至於本來一直煩他的集訓,早在見到那幅畫時就忘掉了。

『呵,對啊,櫻木在中心那還是一樣活潑好動呢。』師母在飯局上提起那天的回憶,想起那天去探望櫻木的情況。『稻田醫生跟我們說,在櫻木知道我們要來時,還興奮的停不下來,總是看著時鐘和大門。一直問著我們到了沒…唉,可憐的孩子,這麼早就失去了他父母。』

『不過他倒是在那裡認識了一位手曾受過傷而回中心複檢的女孩子呢,呵,她的畫功真的很不錯喔,那幅我掛在和室的畫就是那女孩幫我們畫的。前後好像不花一小時呢。』

流川皺起眉頭。揮去師母對那女孩的評價,想起師母提起有關櫻木的事。『稻田醫生說櫻木的復健情況良好,但還是要再一個月看情況再下判斷。如果沒意外的話,應該在你們開學後兩,三個星期就可以回去了。』

再兩三個星期嘛……流川走出車站,半似享受著夏夜的涼風,像似在散步似的走回家。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