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我面對面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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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微風撩起片片櫻花花瓣,在櫻道下,彷彿正在下著櫻花雨。流川站在路旁的樹下,伴隨著清雅的花香,和難得的美景,他宛如容入了另個一時代去。

直到他見到了…那紅頭髮的人……

他那豔紅的髮色,在紛飛的粉色花雨中,顯得特別突出。他站在一棵樹齡已有百年以上的大櫻樹下,似在沉思些什麼的,頭抵在樹幹上,雙手插在褲袋中。

流川有注意到繡在紅髮男孩左胸口前的湘北校徽,和在校徽下繡著二年六班櫻木花道。的確和自己的制服完全不一樣…流川因躲在暗角,不易被人發現的專心偷窺地看著那紅髮男孩。

自從那天在籃球場相遇後,流川就開始尋找他。可是他問遍所有年級的學生,只得到一個答案,在湘北沒有一位是紅頭髮的學生!

怎麼可能…流川不相信,他一直確定那紅影是真實的存在著…只要他走上去問…

『噫…』櫻木顯得似乎有氣無力,側著頭看向站在他身旁的黑髮男孩,也留意到那人的制服上所繡的校徽和名字。『湘北高校……一年三班流川楓…』

他們兩個,一個就頭頂在樹幹上看著,一個就隨意站在樹旁看著。兩個人皆沉默無語的直視著對方的眼睛,似乎在探索著問︰你是誰?為什麼我找不到你…

『流川君?!』突然一聲輕柔的女聲打破他們之間的目光交流,同時櫻木花道的身體也在慢慢的消失。

到籃球場找我,我等你……櫻木花道只留下這麼一句話後,就不見了。流川跟著櫻木的口型喃喃地唸出櫻木的邀約,了解的轉身離去。

『流川君!!』那女孩以為流川讀了她的情書,而依約前來覆約,但她卻眼睜睜的看著流川走過去,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對方的存在似的,忽視而過。『流川君!我喜歡你啊!』女孩情急對著流川的背影大叫。而流川卻只留下一句隨伴著櫻風飄送的冷語:我不認識妳。

是鬼魅嗎?不,不是…那人不是鬼魅,他是個人!流川面無表情的與身旁的路人擦身而過,像他正在趕著時間似的走回校園。身材高挑的他,在一般人群中卻顯得特別搶眼。不單只因為他冷漠的俊容,而是因他不隱藏的幸福。

有種好甜的味道呢…打哪來的啊?

路旁的行人皆抬頭張望著,直到那甜滋滋的濃蜜消失。

流川拉開球場的鐵門,看到的卻是無人的球場,和寧靜的無聲。他遲了嗎?流川走入場中,心中的憂愁淡淡地散發出來。他垂著頭,蒼白著臉,眼中無神的坐在一旁背靠著牆,默然地看著午後陽光灑入球場上的微光。溫暖不熱…好像那個人…那個名叫…『櫻木花道…』

『嘿!狐狸,你先到啦。』他手拿著球,笑開的臉像那午後的暖陽般,從教室樓的走廊那的門口走進來。流川看到他已經換上短袖短褲,還穿著很適合他的黑紅相交的球鞋站在球場上,彷彿像似…一個想向他挑戰的人。有意思!流川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一對一?』

他卻笑而不答,只是將球傳給他。流川穩穩的接過他所傳來的球,不解的望著他。

『你那裡是西元幾年了?』他隨意地問。

『2002』流川手一放,開始單手運著球。你不想打,那就我要你陪我打!流川一副挑戰味強的望著櫻木。

『你是我的未來啊……』櫻木搔著頭,努力的想了解為什麼他們可以見到面。他自認從小到大,並沒有遇到鬼的經驗,雖然沒找過算命師,但校內一些喜歡玩星座的女同學告訴他,他的一生將會平淡無奇;這是星座書講的,女同學總是笑的和他這樣說。被騙了…櫻木有點火大的想。

『重要嘛?』流川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重要。要想,你就自己慢慢想吧!

流川輕巧的閃過站在他面前的櫻木,像當櫻木是擋他的敵人似的閃過。並在過罰球線一點起跳,宛如背上有一雙強健的翅膀般,飛躍著。他的眼睛只專注的看著籃框,一切都不在他眼前,直到一雙健壯的雙手高舉,有一人在他面前,要阻止他灌籃。流川就知道櫻木一定不會讓他如此輕易的得分,所以他靈敏地換手,從左手轉到右手灌,櫻木也不輸陣的右手做勢要封殺他投球的路線。但可惜的是,櫻木已經輸在他起跳時,只顧著左邊,既使他右手再長,也無法完全封死。因此,流川就狠狠地在他面前灌籃,而櫻木則被迫落地,抬著頭,沒好氣的看著流川掛在籃框上,不下來。

『你在空中停了很久。』流川說。

『你也不差。』櫻木彎下身撿起球說。『你們真的打入全國?』

流川在落地時,聽到櫻木的疑慮;他點頭無語的回答櫻木的問題。『你球隊被解散?』

『嗯,因為打架…』櫻木運了球,便在籃下擦板射籃,而站在籃下的流川則順手的接下櫻木的球。

…如果那時候球隊解散,那這時代的球隊會怎麼樣?

怎麼問起來好像是蛋生雞先,還是雞生蛋先的無聊問題… 

他們兩人都黑下臉,默契似的皆同時撇過頭,不看著對方的眼睛。

在一陣沉默中,櫻木開口問︰

『你喜歡籃球嗎?』

『喜歡…』

他消失了,流川還不知道櫻木有沒有聽到他的回答,只是聽到櫻木那股沉穩的聲音迴響在空中。

喜歡…我真的很喜歡……

那就讓我為你開始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