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的誰嗎?什麼都不是嗎?
流川身著毛衣,牛仔褲,雙手插在褲袋中,一臉沉默的看著四周已經忙到天昏地暗的人群,絲毫沒有想幫忙的跡象。直到他走過來…
廣井樹也,被櫻木收養的養子。無父無母的他,因被親戚推來推去,而顯得特別孤立自己,直到看不下去的櫻木氣不過,而站起身說要收養他。
哼∼真好運哪∼
「嗨,我叫廣井樹也,嗯…」樹也因遇到他的偶像,而顯得很不自然,說起話來,還有些結巴。「可以和我一起打球嗎?」
「他教你打球?」流川冷峻的問。
樹也被流川的一道冷鋒吹過,而愣住了。尤其當他看到流川解下他的墨鏡時,那絕美的面容再度使他震撼。「嗯,是老師親自指教的。」
「他還能打球?」
不知是樹也聽錯,還是只是出于他的幻覺。樹也依稀感覺到流川那藏不住的關切。「這…醫生說老師已經不能再打球了,還說老師的唯一運動該是游泳。」
游泳??流川好像聽到什麼世紀大笑話似的,露他他百年難得一見的微笑。他不相信,櫻木的身體根本就是為他所生的!怎麼可能只去游泳!?
「來吧,Boy,讓我看看他將你教成如何?」
如果說他老師是火的話,那這位本來名叫流川楓的凱,該是冰了!特別是當流川經歷過NBA的熏陶下,他的球技已不像以往的生疏,還比在美國的選手可怕。當樹也真正面對流川時,突然間,他有種很奇怪的幻想…他好像看到那在公園的籃球場上,有老師和流川他們年輕的身影,似在吵架,似在談情般的一起打球。而且他們還看起來很快樂的樣子!
怎麼會…雖然很少聽到老師提起他的過往,可是樹也斷定流川和老師一定有某層面的關係,還是那種很親近的關係!!
真不愧是他教出來的學生,打起球來有模有樣的,就像當年的他似的…流川看著樹也以著扎實的技巧基礎和靈活的速度不停的試圖想抄他手中的球。不過流川並沒有讓樹也做到,樹也還不行,經歷還不足夠和已修練成精的流川比呢。
「樹也,你下來幫我計時,讓我上去和狐狸拼一拼。」不知何時,幫忙宮城和彩子他們婚禮的工作到一段程度的大家,已經聚在離教堂不遠的籃球場旁看著他們打球。櫻木在看過流川的籃球後,更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想參一腳。
「白痴…」流川停下運球的動作,一手抓著球,站在罰球圈裡的一邊,等著櫻木上場。
「老師…你不能打球的…」樹也還來不急說完,就被三井眼明手快的拉下場。
「噓…別說話,反正我們這還有兩個大醫生,會看著的。」三井指指赤木剛憲和木暮公延說。「而且…這裡才是真正的流川楓啊…」
是的,這裡才是真正的他們。一冷一熱,一靜一動。他們親眼看著,沒有一場NBA裡的球賽比的上這場只是短短的五分鐘球賽。場上的他們並沒有華麗的技巧,並沒有強烈的求勝心情,他們有的只是不斷的叫罵,和單純的喜愛。
「老師他們該不會…」樹也突然看清一切。
「嗯,他們在高中時候創造出湘南神話!幾乎是沒有任何一個隊伍可以擊敗我們湘北,因為我們擁有著這對從無生有的絕對拍擋。那時,誰聽到籃球,都會說起神奈川裡的湘北黃金拍擋的事跡。」彩子手環在胸口前,眼神卻回到從前。
「但在高一傷到背的櫻木,能撐到大學畢業已經是很不可思議了。」宮城有默契的接下彩子的話,繼續說:「本來醫生說他可以復健到和平常人一樣,可是卻沒辦法再打全場那麼長時間的球賽。後來時間由半場一直減到只剩不到十分鐘,而且還要有醫生在旁邊看護著,我想從那時候起,櫻木就已經選好他所要走的路。」
「噫?什麼?」樹也好奇的問。
「離開流川。」彩子說。
「啊!!」樹也吃驚的回頭看向罵著「狐狸,狐狸」不停的櫻木。
「那時候,流川已經決定要帶櫻木去美國接受治療,而且還安排好一切,就只等他們出發了。就在他們要出發的前一個星期的晚上,櫻木卻沒留下一字一語的離開流川。」宮城繼續著故事。
「那時候,流川幾乎是把整個神奈川找遍,卻找不回櫻木。所以他把酒當水喝,拿藥當餐點吃的度日子。我們怎麼說,怎麼勸也勸不聽,直到櫻木的好朋友水戶 洋平來,對他打了一巴掌,把流川打醒,吼道:『要死,也要等得到你實現他的夢想後再去死!馬的!我管你死活啊!要不是因為你,他也不會不留片字離開!要不是因為你!櫻木也不會失去他的夢想!!我才不管你是誰!你有責任要實現他的夢想!因為這是你從他身上奪去的!!』就這樣,流川去了美國。」
「那現在…」樹也不安的看著櫻木被赤木剛憲抓下場的樣子,和孤獨的站在球場上,一時間像個被拋棄的孩子,站在那看著櫻木的流川。覺得他們的結局不該如此!!
「是的,我們就是這樣想,才會不停的探聽櫻木和流川的消息。」彩子撫順著樹也的頭髮說:「當我們看到你時,就知道櫻木根本沒忘掉流川。知道嘛,你和流川真的很相似的…不只是模樣像…連是氣質…都很像。」
「那,流川君他呢,他忘掉老師了嗎?」樹也慌張的問。
宮城搔搔頭說:「呵,別擔心,你看到流川手裡的那個球袋嗎?那是櫻木做給流川的二十一歲生日禮物呢。」
「他們本是互相為對方而存在的,失去任何一位,就是不合諧。一光一影,一冷一熱,他們是互相吸引的。」彩子嘆口氣,轉身邊走邊說:「還好櫻木有給我帶北海道的熏衣草特產,流川有給我帶回磁具…不然鐵定受我大戒尺刑罰!!」
樹也不解的看著宮城,但後者卻只是給他一個神秘的笑容說:「佛曰:不可說也。」
樹也回頭看向流川,而流川已經拿著他的球袋包往他這邊走來。「你不去看老師嗎?」樹也問。
「當初他離開我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好一切了。」流川說完這句話後,就頭也不回的直直往前走。
「但…但老師其實很想念你的!」樹也大聲的對著流川的背影叫著。而流川卻一點反應也沒有的消失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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