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在人生裡,或多或少,都會遇到一些難以選擇的困惑。如果選擇這個,就會失去那個;可是如果選擇那個,就會失去這個;但又不能不選,既使停下來看著事情的發展,到最後仍然還要做出決定。雖然無論怎麼選,終究會失去,那就選出一條讓自己不會後悔的決策吧…這就是他的選擇…
可能事情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糟糕,也許是他想得太多。可是…可是每當他看到那個人的眼神,他的心中的歉意就越深。他到最後還是個累贅吧,一個阻礙著那人的負擔。不該說的…不該告訴他…不該…愛上他……
看著柔和的月色,坐在台階上獨自喝著清酒。自從那時後,他就喜歡這樣什麼都不做的坐在自個兒家的台階上,看著一遍黑夜星空的幽靜。在北海道的鄉村裡,已經呈現著一遍雪茫茫的雪月之景。拿起剛從隔壁的婆婆家裡拿來的燒酒喝下肚,是暖了他的身,卻暖不了他的心。
畢竟是他選擇的,那注定要失去的,還是失去了。可是卻又阻止不了自己對他的思念…
我想你…
我愛你…
「老師?」
嗯?他抬起頭,看到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孩子穿著厚厚的冬衣,抱著一個籃子站到他面前。「樹也,怎麼不睡覺呢?」他笑的邀請那男孩坐在他身邊。
「櫻木老師,那你呢?這麼晚你怎麼還不睡?」廣井樹也好笑的坐在他身旁,感受他不自覺中所散發出的溫暖;就像那天,他父母去世的夜晚,一直站在他身旁不棄不離。
櫻木故意的把廣井的問題想的很嚴肅似的,側頭想了。直到樹也耐不住的搖著他後,才斯理慢條的回答說:「今天的月色不錯呢。」櫻木笑道,順手還喝了杯燒酒。
「老師,你會這麼有詩意咩?」不是樹也故意開玩笑,而是櫻木在學校裡,總是像個勇往直前的大孩子似的,和學生打成一遍。何時有見過如此時刻的樣子?!有點哀傷,有點孤寂…更有點…思念…
「偶爾,樹也。也許是月亮太美的關係吧。」櫻木再喝口酒。「對了,」他不經意的提起道:「我有問過你阿姨,她說同意我的要求,所以我想問你要不要和我住在一起?」
「要!」樹也驚喜的站起身,整個人摟掛在櫻木背上,開心的說:「不論老師你去那裡,我都要跟著你去!」
楓…
你好嗎?
我還是老樣子,很久都沒再背痛了。可是那個老蒙古大夫卻還是提著我的耳朵,在我耳邊大吼說我是不能再打球了。真是的,我又不像他,老是這樣被他這麼吼,遲早有一天我也會和他一樣呢。
今天我特地到樹也的阿姨家去請求,最後他們同意讓樹也成為我的養子。我也得到樹也的同意。如此一來,總是被親戚推來推去的樹也有個可安身之所了。可憐的孩子,一天內失去了不只是他的父母,連他家的產業也被那些惡劣的親戚們分的星星碎碎地。可能我在他身上,看到我不安的童年吧,可憐他嗎?不,我接受了我自己的過去,只是因為有時候…我會在樹也身上看到你的影子吧。
他和你還真的有點像,要不是樹也的父親有留下家譜,不然我還覺得你們之間必定有血親上的關系呢。看他睡著的樣子,就很像你呢。
呵~如果是以前的你聽到這句話,肯定會胡亂大吃飛醋。不過現在不同了…當初不留片字一語而離去的人是我,最不願傷害你,卻還是傷到你的人仍是我。那我又有什麼理由能找你呢?
前天,宮城寫了一封信和一封喜帖寄給我,說他們透過仙道找到你,還說你在今年勇奪NBA職籃冠軍杯呢。我看到宮城附加給我的報導剪貼後,看到你果然是適合站在籃球場的舞台上,那我當年的選擇就沒錯了。
你…是該在空中自由飛翔,不懼危難困苦中,在空中稱霸的雄鷹。
放你走,是想看到你再次展翅飛翔的風彩,現在我看到了。那我就不會再後悔當年的選擇。
宮城說你會回來參加他們的婚禮,想問我去不去?
你說呢?我該去,還是不去?
夜深了,在美國的你是否有注意身體呢?天涼了,別老是穿著運動短袖跑到球場上練球,要是感冒了就要去看醫生…
唉,我還是嘮嘮叨叨的…
這又是一封寄不出去的信吧…只能期盼月亮能將我的心寄給你…
晚安了,吾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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