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之吻》

Ashely

〈4〉

 

“哈──欠!”櫻木揉著眼從床上爬起來。好大的太陽……昨晚上──懷疑狐狸是賊,潛入他的老窩,跟他打了一架,然後……哪有然後,本天才早忘了!不過,流川楓大概忘不了,勢必從此對本天才感恩戴德,那麼本天才該怎麼對待那隻狐狸呢?
直到踏進偵探社,櫻木還沒想出答案。

“櫻木花道!”社長辦公室傳召。
“坐。”赤木朝對面的椅子點點頭。
嗯?大猩猩今兒個怎麼這麼好心?那副死人臉又不像有好事。難道又有竊案發生?
“小田家發現的腳印,化驗結果已經出來了。”赤木盯住櫻木,“是二十八號的喬丹鞋。”
“咦,跟我那雙一樣?我買的時候還是獨一份兒,後來街上的人見了都要學天才的榜樣,一下子流行起來……”
“據分析,竊賊身高約一米九,體重八十五公斤左右。”
“這就好,這麼魁梧剽悍的人應該很少見,除本天才之外……”
“在土屋莊園的現場發現一根頭髮。是紅色的。”
“……”櫻木吃驚地張大了嘴。
赤木合上案卷,“這個案子你先不用管了,我會另外找人跟木暮搭檔調查。”
“大猩猩!”櫻木騰地站起來,“你是什麼意思?!你……”
不等赤木回話,轉身一頭沖出門外。身後有人喊,“櫻木你去哪兒?”
去哪兒?誰知道!櫻木開著車在城裡橫沖直撞。該死的,這是陰謀,絕對是陰謀!本天才要把他碎屍萬斷!這個“他”是誰,兜圈兜到中午,卻還是一點線索也沒有。

索性直接開回家,進門沒坐穩就聽到門鈴聲。沒好氣地打開門:“狐狸!你來幹什麼?”
流川推開他直接進屋,“警方詢問了小田葉子。”
“那又怎麼樣,這關你什麼事?”
“她說你前天晚上請她到你家裡商量案情……”
“請她來我家?沒有啊!”
“……”
“喂,你不信是不是?葉子夫人你見過沒有啊?要是她肯來我家我幹嘛不承認?”
“她說你對她意圖非禮。”
“什……”
“她拼命反抗。”
“她……”
“突然來了一個電話,你接了電話急著出門,她才僥幸掙脫。”
“……”櫻木張著嘴,只剩了喘氣的份兒。
“這又是什麼?”流川撿起桌上的簪子。
“我不知道!”櫻木爆發地喊出來,“我不知道這東西是怎麼冒出來的!我也不知道葉子夫人為什麼要編這麼個故事!我更不知道有什麼人能連續闖進那兩個莊園,我……”櫻木跌坐在沙發上,抱著頭猛搖了兩下,抬眼盯著流川,“不是我。”

流川沈吟地看著櫻木的眼睛,才想說什麼,門鈴又響了。
“誰?”
“警察。我們想找櫻木君談談。”
櫻木答應著站起來,看看流川,抓抓頭,“狐狸,你躲到裡屋去。”
“幹什麼?”
櫻木自己也不明白,就是不想被人看見跟狐狸在一起,在這種焦頭爛額的時候。對,“有你在這裡,本天才不可疑都變可疑了。”
不由分說把流川關進臥室,這才出去開門,“找本天才幹什麼?”
門口的兩個警察表情嚴峻,對把著門的紅頭髮大個子顯然頗為忌憚,“我們想請櫻木君提供一下你周一和周二夜裡的去向。”
櫻木抱起胳膊,“我在家裡睡大覺,有意見嗎?”
“小田夫人作證說……”
“我從前天上午之後就沒見過小田夫人。”
“既然這樣,櫻木君該不會拒絕跟我們到局裡作個筆錄吧?”
“怕什麼,去就去。”
話音未落,臥室裡突然傳出“嘩啦”一聲巨響。兩個警察面面相覷。櫻木一跺腳,那隻狐狸在搞什麼鬼?
推開屋門,櫻木登時變了石頭。身後的警察踮著腳從他肩膀上看過去,也是目瞪口呆。只見床頭櫃翻倒在地,櫃門大開,流川彎下身,從櫃子裡揀出一串東西──周二早晨報失的,小田葉子的鑽石項鏈。

人贓俱獲。兩個警察也沒想到這麼容易就破了案。把櫻木押上警車,商量一下決定先到湘北偵探社收集證據。開到湘北,帶了櫻木進門,在他的辦公室裡翻了一陣,順手把人銬在暖氣管上,去找赤木談話。
櫻木直以為自己在做夢。兩處莊園丟失的珠寶一件不少全在自家的櫃子裡,更要命的是自己除了莫名其妙之外,平白地一陣陣心虛,以至在車裡時明知後坐另一角上的狐狸一路緊盯著他,卻沒法理直氣壯地給他瞪回去。這會兒像隻關在籠子裡的猴子,讓門外一夥同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從半掩的門縫間瞥見晴子憂慮疑惑的眼睛,只覺得滿心焦躁,倒沒有想像中的難過。當那隻狐狸推門而入,倚著門框冷冷睨視過來,櫻木忍無可忍,恨恨地說:“你愛信不信,我……”

流川走上前,一言不發突然出手,一記重拳狠狠擊在櫻木肚子上。櫻木疼得岔了氣,彎腰捧著肚子:“你……死狐狸……”
“白癡。”
櫻木愕然抬頭,流川已經飄然而出,順手一帶,房門砰地一聲上了鎖。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