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City》

YAKIN.

【亡者之祭:番外】

◎题目名取自于〝攻壳机动队″~GHOST IN THE SHELL~里的第五编曲.谣II。〈在虚构此文时,我不断反覆聆听此CD中之〝Virtual Crime″&〝Ghostdive″两曲,非常有融入情境之感受!〉


答…答…答……───机械微弱地做出反应。在漆黑中闪烁的怵目红灯以二公厘半径地在导流这股诡魅的气氛,一大片,都在夜深沉后。血肉之躯的人们正在梦网下挣扎。



一位声称是对各式不管是自然、人文或超乎常情现象极有兴趣的*BKA局长.*柯尔,隔着掩上的窗帘带着窥视的眼神来回在传真纸上,日期是标示在一个礼拜前。他记得,这个礼拜是忙碌得差一点就要在办公室里定居下来的,没道理…每日定期收发照料传真机的,却在今日才获得这发送日期延迟一个礼拜的消息。

他的好友,是*BND里备受崇敬的干员,行事作风一向是格外警慎、讲求效率……其中仍不免包含了对时间上那种过分的准确,所以,更没道理会粗心大意将日期标错……关于这件事…柯尔很想先将正事给搁下来好好思考这件事的问题所在,再来……

在纸面上油墨所陈列出来的内容,似乎跟十几年前某件疑团有些微的相似之处───气象局内部透露,在德国正上空被一层疑似为乌云或是浓雾的东西给覆盖了,但是,之后又在它消失了以后却只是被拿来草率处理……而结论是,臭氧层的大洞促使环境异变?

这件事情一被BND的相关人员获知后,他们开始展开了一连串不寻常的行动,即使这里所谓的他们不过是少数中的少数,而其余的只是嗤之以鼻地在冷眼看待……看来,这项行动被蒙上了一层疑虑,有些人甚至想致力于让不确定的变成更确定的。柯尔再焦躁地窥视了那长长的内容,试着找寻一些应该要被透露、但人们难以看出个中之处的盲点……

黝黑的乌云,或是浓雾?到底是在意味些什么?那十几年前发生过的事到底又是哪一件?这么重要的事为何会再也记不起来?……思路仿佛被什么给狠狠堵塞住了……

还有,在前阵子他不断在梦里目睹一幅景象……那应该是一面国旗吧?那样的比例大小以及花色……许多白色的星星图案、蓝与红色设计为底的……一面是国旗的布,在太平洋和大西洋的交接处之上载浮载沉。等等…在那里,是被称为什么海峡来着了?

在前年时,他自加拿大南下至南半球内的巴西,若不是乘坐飞机的话,渡洋的邮轮是无法直线航向那里的,还得绕着太平洋的西侧一个奇怪的弧度……他忘了,在船上时被人告知了什么类似传说或谣言的事……应该是很清晰的记忆从此遗落……

从此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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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乐器叮叮咚咚地发出缭绕的清脆声响,太繁复了,杂乱无章地在逼迫脆弱的耳膜,稍后又一度传来把情绪搅得更惶恐的巨大鼓声。

全都伫立在门外,无人指挥地在进行一场骇人的演奏会……

“我想…我该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说不定开了门,我们会发现到所有的人都在开玩笑…”

“所有的人?”

“…最好是如此。”抬头看了眼在身旁的人。

“花道,”说话的人是流川,坐在客厅唯一一张的沙发上,右手去按上坐在地板上的少年的肩膀,“你确定?不管怎样我…”

“够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很多事都变得太神经质了,这种事情应该只是在作梦而已,但它又不是……我们都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安地甩开了放在肩上的手,花道看起来有点忿忿不平地站起身来。流川仍强装镇定地望向他,望得对方一时哑口无言,但之后又垂败地松垮了肩膀,“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下午两点左右,但窗外的天色却开了个严重的玩笑,渐渐层层地被一种形容不出的颜色渲染,又像稀释过后的血液,急湍地在大气中奔流。

这会是人类破坏大自然之后应声而衍生的一种现象?流川目睹着自嘲。

“你看看外面。”含着些微的命令语气。

花道紧跟着也转了头去看。从出生到现在,应对外头景象的感受连带而起的震撼力,就连自己曾经历过的暴风雨或急雪,都没有一个能比它更怵目惊心的。无风无雨、无雪无雷……沉默地在狂嚣那令人不解的存在。

“喂!狐狸…现在好像不是问该怎么办的时候了,那些声音一下子巨大得让人受不了,一下子又消失不见,你想…会不会是针对我们而来的?”

“或许。”流川挪出了一个空位,让花道坐在自己的身侧。

再过了几秒钟,好像来了一阵风将那染血的天空吹散了,但完全无声无响的,那阵在高空中突现踪影的激风。在这目前存在的时空里,仅剩称得上是人类的那两个人紧挨在一起,又什么话都不说地在观察着……

现在是安静的。惟独时钟的滴答声在耳畔不断警告着……是要警告什么?他们实在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接下来的状况,简直是难以预料到的!

流川也在这刻发现到什么异状而蓦然站起身来,直直走到窗户旁边,小心翼翼地偏了头往外面望了一眼……

如果他没记错,教科书上编纂得没有任何差失、而老师长辈教授得也准确无误……照道理来讲,地球上几乎所有任何物品应该是被地心引力紧紧拉住附着在表面上,而不是像此刻所呈现出来的……

包括全部的建筑物、高大的老树、一些零零散散的车辆、开始破碎的砖墙,甚至是泥土表面……都逐渐向上浮起,呈现一种他在科幻电影中才能欣赏到的画面。接下来,气压像是要压榨人那软嫩的肺一样在急遽高升……

尚在唯一还未被天空卷吸而去的房屋里,那两人的脸色因为气压渐增而泛着难堪的铁青。

短短几秒钟的高气压压迫,让他们仿佛度过了长达一世纪之久的痛苦。花道颓软地瘫卧在沙发上,流川则一手仍抓住窗帘试着让自己站稳脚步,但瞪大的双眼只能虚幻地看着什么东西一一闪过……

“狐狸…狐狸…你还好吧?老天!我的胸口好痛苦!刚刚又是怎么回事了?”

“不…我不晓得。你看到外头的状况了?”流川放松了窗帘一步步地走向花道。

“我看到了……但是,为什么只有我家并不会像那样在空中浮起来?”

“应该是因为…我们在这里。”

“在这里?什么意思?”

“就算我们走出去了,也不会被拉上去的。”

“是这样的吗?”花道怔忡地盯了对方一会儿,又失神般地陷入自己不擅长的思考里,“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都会消失不见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流川!”

“什么?”

“我们…要不要试着逃出去?在车库里的机车应该会因为我们的关系还未飘走,所以…”

“在这样的情况下骑出去?”

“没错!我想到了……一个很烂的点子。”立即开始行动了起来,花道一恢复体力,便快速奔向客厅另一面放有大木柜的位置,拉开了抽屉,拿出一串银亮的钥匙,“说真的,我们都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还是要赌一赌运气…如果我们骑着车到海滨去…”

“然后等救兵,或是你妄想游过海去?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其他的地方也…”

“我只不过是要试试看!再这样下去,情况一定会更糟。”

“好吧…”流川微点了下头,以肯定他提出来的办法,“但是,车子由我来骑,你现在的状况似乎不太好。”用眼神示意了花道拿着钥匙在颤抖的手。或许,他现在就发觉到花道的体质似乎产生了某种程度上的异变,不像以往的他……太担忧了,流川担忧得不敢再设想任何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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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知道了!他们都一一察觉了!怎么办?幽冥入口就要开启了,但我们仍然抓不到他……---

---明明有很多时机能掌握的,但偏偏又有一大堆异议产生,这样一拖下去,入口开启了,而我们只能眼睁睁第看着幽冥之子逃离固守的范围!---

---那…我们直接去抓他不就成了?---

---笨蛋!你的脑袋难道是急坏了吗?在他一意会到异样状况时,我们就再也接触不到他了!任何办法都没有!---

---再剩不到一个时刻,我们就要无功而返了。你们看!他们已出了那栋屋子了,要去追他们吗?---

---就算追得上又如何?碰不到了就是碰不到。---

---没关系,我们先跟过去看看……---

---好吧!先跟上去观察…最好会有意外状况发生……---

---希望是那样……快点跟在他们的身后……---

---拜讬…入口就要开启了,我们辛苦架构起来的都会毁于一旦……---

---跟上去吧…跟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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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上一片黑暗。风浪堆得像大厦一样高耸。空气沉闷得被凝冻了,吹扬而去的风失去它的功效,只剩迟滞的味道在弥漫。

大型轮船的笨重引擎明显地发出杂音,却还掩盖不了疾风撞击的巨响……强逼自己不眨眼地去望向那一片大陆……又或者说是零碎不堪的岛屿。在正中心上头,似乎是以灰暗浓雾形成的巨大漩涡,正急速地以逆时钟方向旋转。

隔着三十几哩去观望,依然很难让人想像……许多陆块的脆弱部分像摔碎的豆腐…一一被吸附离去,又杂乱无序地交混着直冲天际,卷入,消失于漩涡中心之处。

这艘船上的主管者以及所有的船员皆不可置信地在瞪着瞧,就是这一幕应该只有电脑特效才弄得出来的奇景。他们不晓得,凑巧在这个时刻来到日本的港口进行卸货的工作,然而,在东京港附近又不见任何人影迹象后、甚至透过电讯连络之后也不见任何回覆之后,就索性在这一带海域开开停停的……

直到有两个少年…被船上的人员发现到而赶紧带了上来。在那一瞬间,大家都害怕极了,还几度认为自己是不是看见了离奇的幻影、或是大规模的海市蜃楼……否则,那一连串的现象又该如何解释?

正待在船舱内休憩的那两个少年,其中一个红发的在脱离了海岸上了船之后,突然像人偶一般地颓软无力,晕昏在另一名少年的怀里---有太多应该是重要的事情要去追究的,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想起……少年的来历似乎变的没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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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尽是一贯的风格,冷调。黑棕色的矩形长桌、深咖啡色的办公椅、暗色系的文具用品、像硬铁一样折射出冷光的地板,以及一位举止也跟着冷硬的中年男子,约五十来岁左右。现在他仍倚靠在窗缘,正要从手上的那张纸上要推敲出疑点来。

一阵微风自未阖上的窗缝吹袭而来,折翻了那张薄薄的纸面。中年男子眉一皱,赶紧弄平了纸张,他又转头看了看正对着办公室外的庭院,一地绿茵,与蔚蓝的澄澄天空相映衬。

还沉浸在这种自然的迷乱之中,一道突兀的敲门声由小而大地传来……“进来。”沙哑浑厚的嗓声。

随着精致的木门被推移开来,一位穿着整齐的男子出现在他的眼幕里……“柯尔局长,外头有两位男子想找你谈谈。”

“这种时候?他们是…”

“很抱歉,我不知道,两个都是东方人,大约三十岁左右,但其中一位竟是红发的…”



下午的风像浪潮一样倒灌进来,吹翻了桌上所有的文件,稍微在空气中绕转逗留了之后……仿佛一切又归于静止……


还有一个秘密…在办公室内的某个角落深锁了一堆文件,内容提及的,全都是FBI那里听取的报告……但是,柯尔完全不认识了,对于这不了解的机关名称,更或许觉得莫名其妙……


消散的云雾,什么时后又会再吞蚀去什么……?

 

——END——

*BKA〈Bundeskriminalamt〉:德国刑事侦查局,相当于美国的FBI。
*柯尔:借用于德国’90时期左右的总理之名〈冒犯了…>_<〉
*BND〈Bundesnachrichtendienst〉:德国联邦情报局,相当于美国的CIA。
PS.在此假设日本版图于1997年彻底消失,也就是流花两人于当年逃离至美国,而文末便是来到2010年之时。

后记:再想起的时候,就以读书后的空闲把当初脑袋内的剧情…转换成文字出来,就是在《亡者之祭》里关于流花如何逃脱出来的片段。老实说,我还是删减去了一些,当然,还是希望大家看得懂……对于在下这断断续续又任性的写法,也请多多包涵了…\\\剩下的,就任凭大家想像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