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永远》

路人甲

〈3〉

 

“分手吧!”流川腻了,在开始觉得无聊的情况下,独裁地宣布。
“什么?”傻傻地听完,随即又火大地吼着,“死狐狸,你说什么?”
“你太逊了,我根本学不到东西,浪费时间!”冷冷地回击。
想起这星期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樱木再也受不了地将情绪全部爆发!
接着,两人恢复常态,大打一架,结束了短暂的‘热恋’期。
其他人在听见这让人惋惜的‘分手’后,多半叹息少了好戏可看。
但如同其他八卦新闻一样,很快就为众人所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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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只是一时兴起,流川恶作剧完也不打算负啥责任,甚至于连做过哪些恶劣事情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可是有件事他却耿耿于怀,当他说要分手时,樱木的眼神似乎不太对劲。
应该是生气吧?流川本来这么认为,可是越想就越觉得不太一样。
为什么?流川很闷,偏偏就是想不出答案。
那家伙后来见到自己就一副咬牙切齿的愤恨模样,问他大概也得不到答案吧?
心里头老挂记着这件事,让流川觉得很不畅快,很想出点气。
于是那几天,他打起球来特别卖力,或则说是在发泄情绪更切实际点。
其他人多少也猜到了些端倪,不过没人敢开口说破。
比起之前两人‘练习’恋爱的日子来说,气氛好像变得更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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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觉地练到天色大黑,体育馆内早已空空荡荡,只剩流川还在发泄精力。
总算是累了,流川闷不吭声地拎起球,准备换衣服回家。
一走进更衣室,流川突然傻傻地停下脚步。
有个人背靠着柜子,坐在地上,睡着了。
很明显,他也是练到精疲力竭,才会睡得如此沈,甚至可说是突兀地睡着的吧?
因为他手中握着半个红豆面包,嘴里还含着另外半个,可见连吞都没吞就不小心睡着啦。
流川慢慢走近他,静静跪在他跟前,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瞧。
大白痴…竟然睡在这里,不怕冷死啊?流川瞪大眼睛看着。
虽是春天,夜里还是挺凉的呢。
应该一脚踹醒他,叫他滚蛋吧?可是流川却忽然恍神了一下,被另一个东西给吸引住。
樱木微闭半启的唇边沾着一些红豆馅,在饥肠辘辘的流川眼中成为诱人的美食。
经不住食物的诱惑,流川凑近樱木的唇,津津有味地舔舐起来。
红豆馅香甜浓郁的美味让流川忘记现实,干脆捧住樱木的脸不客气地又舔又咬。
唇边、脸颊上的红豆馅都被吃光了,剩下他嘴里的还完好如初地躺着‘等待’。
食欲战胜理智,流川猛然展开攻势,猎取眼前的美味。
就算是睡得再熟的睡美人都会因为呼吸困难而醒来,更何况是小憩片刻的樱木?
莫名其妙感到窒息,痛苦万分地醒转,映入眼廉的却是难以置信的场景。
那个冷冰冰、心肠恶毒的死狐狸竟然坐在自己身上,吻、吻着自己?
还不是蜻蜓点水式的亲吻,是火辣辣、让人难为情的深吻!
挣扎地想推开流川,但陷入梦幻状态的流川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吃得更起劲了。
处于劣势情况下,樱木无奈,只好死心闭眼等待脱离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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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确定樱木嘴里没有任何红豆馅幸存后,食物大盗才满足地放开几乎断气的可怜人。
一松手,人也渐渐清醒,愕然发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蠢事。
樱木喘着气,双唇红肿,嘴角也被咬破,渗着浅浅血丝,无力地靠在柜子上。
哑口无言,流川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更心虚地不敢直视樱木带着恨意的眸子。
一股寒意从背脊上窜起,汗毛直立,心跳几乎停住,流川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樱木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等着流川开口。
即使现在气氛难受地让人想逃,流川还是硬逼着自己对上樱木的眼睛。
正想逞强说些什么,可是四目相对的刹那,流川仿佛中了邪。
嘴里还残留的味道,是刚才伴随着红豆馅融入口内的,他的味道。
很奇怪,嘴里有着别人的唾液,感觉一点都不恶心,反而很舒服。
在失神状态下,流川终于开口说话,用近乎哀求的微弱声音。

“大白痴…我们真的谈恋爱吧…”

 

〈4〉

 

望着还隐隐作痛的右手,樱木想起那件事还是一肚子火。
那只该死的混帐狐狸,说那什么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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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痴…我们真的谈恋爱吧…’流川脸上带着狂热的情绪。
‘你、你疯了!’再次受到惊吓。
‘我才不管!要不要?’近乎无理取闹地吼着。
‘为什么?’这家伙明明才刚说要分手,记恨地提醒,‘你不是说我很逊吗?’
‘呃…’顿了几秒,脸上神情却迅速由尴尬转换成霸道,‘现在不觉得了!’
‘你、你…’面对如此不讲理的回答,简直傻眼,‘变态…我是男的耶…’
‘大白痴…’流川忽然又凑向前,‘这不重要…’
看着他鬼迷心窍的表情,樱木有种毛骨悚然的恐惧,‘那什么才重要?’
‘重要的是亲你的感觉让人上瘾…’陶醉满足的笑容,接著作势又要吻下去。
‘混蛋狐狸!’对于这种色狼,樱木奉上结结实实的天诛地灭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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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卯足火力的出拳,所以右手到现在还隐隐发疼,樱木微微皱眉。
流川现在铁定更惨,记得离开的时候,他还爬不起来呢!
“活该!”樱木甩甩手,不屑再想那个家伙。
练球才是正事,不要再被杂事给绊住,这可是会影响天才称霸全国的计画呢!
振奋精神往体育馆走去,一副潇洒男儿的帅劲。
不过…帅哥形象只维持了一会儿,很快就被破坏啦!

“大白痴!给我站住!”
身后传来的怒吼声让樱木在更衣室门口硬是停下脚步,浑身带刺地转头怒视。
不出所料,箭步奔向前的人就是流川。他一向帅得让女生尖叫的脸蛋,现在变成了滑稽的独眼熊猫脸,这当然是樱木的杰作喽!
“干嘛?变态狐狸!”冷冷地。
流川无视于樱木的冷淡,“你还没回答我昨天的问题。”
傻眼,这家伙从来不管别人的反应吗?
“我还以为我已经回答得很清楚了!”冷笑,指指他发黑的眼眶。
“我不会轻易放弃的。”流川恢复一贯的自信蛮横。
“哼,我才没兴趣陪你搞GAY!”火大地瞪着。
“我才不是GAY!”流川断然否认。
“你是男的,我是男的,这不是搞GAY,是什么?”樱木快失去耐性了。
流川大步向前,“我可没把你当男的看。”
“死狐狸!”越听越火大,“你把我当女的?”
“女的像你干脆去死算了,”毫不考虑的评论。
“你说什么?”跟他说话只会折寿!
“我只把你当樱木花道这个大白痴看,懂不懂?谁理你是男是女啊?”满嘴荒唐歪理,可是却一副理所当然到让人昏倒的态度。
“变态狐狸…”樱木气得头都昏了,懒得再说下去,转身就走。
“大白痴!不准逃!”流川大叫。
最讨厌被说逃走,樱木转身,“有胆你就追上来啊!”
两个单细胞生物面对这种难以厘清的场面,选择了最简单的解决方式,大战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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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木队长面有难色地叹气,“我们真的要靠这两个蠢蛋称霸全国吗?”
坐在他面前的两人,遍体鳞伤,火气还是很大。
唯一还笑得出来的人只剩安西教练,他捧着热呼呼的茶水,好整以暇地啜了一口,然后和平确定地再度宣示,“没错,呵呵呵…”
教练的话可不可信没人预知,只是这时候大家却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念佛求神庇佑湘北篮球队的未来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