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三部曲》

路人甲

〈午安〉

 

静止在街头,眼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住了。
从未在这种地方停留过,现在却难以移开自己的视线。
那是什么?多熟悉的感觉啊…可这明明是一盆花吧?
为什么会让人不由得想起了他?
是因为那色泽深浅不同的花朵像极了他红润的颊、淡红的唇以及艳红的发丝吗?

“客人,你要买花吗?”花店老板热情地招呼,唤醒了沈思中的人。
吓了一跳,“不…”犹豫一下,“这是什么?”
“哦?这是美人樱啊!很可爱的花吧?”笑眯眯。
美人…樱…怎么会有这种名字?该死,心跳干嘛突然加速啊?
“这花已经到了花季啦,所以开得很茂盛呢。喜欢吗?可以买一盆还含苞的回去种,保证开得一样漂亮喔!”积极地招揽生意。
种?要我种花?瞪大眼睛,不会吧?
“你瞧,这花一丛丛地开,像颗小球似地,多可爱呀!”继续推销。
可爱?…确实跟那家伙很配的感觉…只是这好像要把他的化身买回去一样…
莫名其妙地为难起来,好像是在做什么重大决定呢!
“你若喜欢,我就便宜卖你吧!”将花盆塞到他手里。

真的付了钱,将花捧回家去了。
一路上不停思考,究竟自己是为什么原因买下这盆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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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花放在窗台上,小心翼翼地浇水,然后坐在旁边静静看着。
真的好奇怪…明明就是花呀…为什么会联想到他呢?
当风吹动那娇嫩的红色花瓣时,脑海中马上浮现他红色短发轻轻摇动的样子,栩栩如生,简直像他就站在眼前一样!
为什么?诧异地惊觉自己竟如此容易想起他,更不可思议的是…心里感觉怎会这么舒服?
这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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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控制地偷瞄他,特别是在他奔跑时候,热红的肌肤、湿亮的发丝,多像窗台那盆花刚浇完水的模样。
自己常会忍不住抚摸花瓣,感受那娇弱的妩媚诱惑。
此时…那冲动又浮上胸口,多想…碰触他…
那花的名字让自己耿耿于怀,为什么竟会觉得跟他很搭调呢?
这家伙哪里称得上是美人?活像是野生动物一样呀!
可是…让人气馁的是…越看越服气…
真的很美,是一种充满生命活力的美…天!我在想什么?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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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学校顶楼阳台上,想独处一下。
该清清脑袋了吧?一堆荒唐思想!
可是…一个脚步声打断了思绪,谁啊?真不识相。
怒火中烧地探视,傻住了,是他?

“我听说你上来这,所以就来找你了。”语气有点腼腆。
“干嘛?”不自在,这家伙用这种语气会让人受不了啊!
“上次的事…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做人基本的礼貌嘛!”脸红,但声调努力维持一贯的天才风格。
“哼。”快走啦!觉得自己好怪,干嘛又心跳加速啊?
“谢啦!有机会我会回报你的。”
“不用了!”你不走,我得走了!
“等一下!”连忙拦住他离去的脚步。
回头瞪了一下。
“你…今天练球时,是不是一直在看我?”身后那个炙热的视线…是你吗?
呃…被发现了?
“你…有话跟我说吗?”不知为什么,总有种莫名的期待。
“没有。”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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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神了几天,竟忘记给花浇水了!
原本娇艳的花儿失去风采,显得病奄奄的样子。
心急了,深深自责自己的疏失。
若是以前,种死花算什么大事?现在自己却罪恶感十足!
是因为这花像极了他吗?所以有移情作用以为是伤害到真正的他了?
这实在是太荒唐了!然而却无法停止这种念头。

一定得救活它,可是…该怎么做?
无奈,跑回花店去询问老板。
老板轻笑,“多让它晒点太阳,别再忘记浇水就好,应该无妨的。”
是吗?那我得注意。
只是上学时该如何是好?门窗一定会关紧,阳光透不进来。
干脆带去学校吧!让它活回来,这可是一件大事。
毅然决然地背负起这奇怪的责任,不管是否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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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带到学校了,终究还是别扭,所以先搁在顶楼阳台上。
心里七上八下了好一阵子,中午又冲到顶楼观看情形。
放学时小心翼翼地带回家,细心地浇水。
持续了几天,花真的活回来了,生意盎然的模样多惹人怜爱。
松了一大口气,紧绷的脸也柔和许多。
呆坐在阳台上,痴痴地看着花,竟没察觉身后已经站了一个人。

“这真是太好了…不是吗?”熟悉的声音。
诧异地回头,是他?什么时候来这?我怎么一点警觉都没?
想到自己爱惜赏花的模样被瞧见了,不由自主地脸红起来。
“这花对你很重要吧?每天都见你紧张的在照顾。”那语气显得有些羡慕。
花毕竟还是比不上真人有魄力,心跳又开始该死地加速。
“很可爱的花…奇怪有种亲切的感觉…”傻笑地摸摸头发,“叫什么名字啊?”
混蛋!别露出这种让人受不了的样子好吗?我会控制不住的!
期待的眼神仍乖乖地等待答案,一点也没看出当事人心底已经波涛汹涌。

该死…被他小狗似的可爱眼神给打败了,“…美人樱。”心虚地回答。
深深叹了口气,他一定会说自己是变态吧?
瞪大眼睛,“美人…樱?”脸刹时红透了,脑海中闪过千百个想法。
迟疑了很久,终于开口问了,“…跟我有关吗?”
还能怎么办?都已经被看穿了,干脆老实承认,“也许吧?”
脸红到耳根了,可是脸上却带着灿烂的笑容。
吃惊地看着,不知情况发展是好是坏?自己都看傻眼了啊…

“这花真的很漂亮…如果…”
如果?
“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
怎样?
“跟你一起种这盆花吗?”笑容多耀眼啊!
有点炫目,是因为中午阳光太强烈了吗?怎么头有点昏…
“可以吗?”柔和的语气,期待的眼神。
还能有其他答案吗?点点头。
“太好了!”开心地笑了,“那我来帮它浇水好吗?”
眼神移不开了,“中午不可以浇水…花会死的…要傍晚才可以。”
“啊?我不知道…真糟。”腼腆地笑着,“那现在可以帮它做什么?”
“…晒太阳。”轻轻坐下来,静静望着他。
笑着,“好,我陪它晒太阳。”一样轻轻坐下,几乎要肩并肩了。
回了一个浅浅的微笑,心里一股暖意悄悄升起。

太阳照射着两人,光线如此强烈,却一点都不难受,反而有种舒服的倦意。
两人安静地晒着太阳,让花替彼此传递奇妙的讯息,无法言语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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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安!”
当爽朗的招呼声在中午时分出现在阳台上时,就代表着两人的聚会时间开始了。
很容易以无声的状态度过整段时光,可心底充实的感受却是如此让人满足。
于是美人樱越开越娇艳,两人的关系也日益微妙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