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时代Ⅱ英雄无惧》

剑舞

〈3〉带刀的权利 

 

清晨的阳光撒在樱木的一头红发上。
他的头看起来比朝阳更红。

“哈,看这把刀不错吧?”樱木正得意地拿着一柄长刀对洋平炫耀,“这可是本天才昨天特别出去买的!很棒吧?”
“是啊。”洋平微笑,同时心里的话却是——
“不知有哪家兵器店的老板倒楣了?”

“呛啷”一声,长刀出鞘。
阳光轻柔地抹过刀锋。

“怎么样?”樱木很自信地笑。
“樱木你拔刀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像是刀客呢。”洋平笑道。
“那当然……什么?”
樱木一把提起洋平。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有几分像’?本天才本来就是刀客!”
“对对对,真的是刀客……”洋平苦笑,暗骂自己说漏了嘴。
樱木又高兴起来。
“哼,这次教训三浦台那群混帐的时候,就看本天才发挥本领吧!”

高兴起来的樱木就在走廊上挥舞着刀开始练习,洋平只好溜得远远的。
“不过……只是几天的时间,樱木的进步倒真的很快呢……”洋平若有所思。

他的思考被一声怒骂打断。
“笨蛋!你在干什么?”
“大猩猩——”樱木的语声理所当然地换成了惨叫,“哇!好痛!干嘛一大早就打人?”
“把刀给我放下!”
“不要!打三浦台的时候,这是本天才的武器!现在就要开始练习到时才能趁手!”

赤木和樱木两人此时已到了道场。

“嘿嘿……”赤木闻言冷笑,“武器?你的武器在这里!”

扔给樱木的是一柄竹刀。

“……”
樱木看着竹刀,站立了一会。
没有声音,不过脸色越来越黑。
终于——
“该死的大猩猩!!本天才要用真刀!!!”

“啪”,竹刀在樱木手里断成两截。

赤木绝无通融的余地。
“不行!我要为我们湘北的安全考虑!”
“臭猩猩!!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很怀疑你用真刀的话,到底是哪一边更容易受伤!”
“你——可恶!!!你竟然信不过本天才!!”

洋平本想劝架,看这架势也只好放弃。
众人陆续到道场时,洋平正抱臂倚墙观战。
而那边,赤木樱木两人正在比赛谁的拳头更快更硬。
大家全呆住了。

“呵呵呵呵~~”
招牌的笑声在背后响起。
“看什么呢?好像很热闹啊。”

“老师?”
赤木听到了这个笑声。
也就在他一楞神的间隙,一个红色的头已到了眼前。

一声巨响,战斗结束。

“哦,是这样吗?”
安西老师听完额头肿起一个大包的赤木说了状况,不紧不慢道。

这一边,头顶大包的樱木正在指手划脚地对宫城诉苦。
“嗯……”宫城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打的有理。”
“小宫,你也认为本天才打的有理啊?”樱木又露出笑容。
“老大打的真的很有道理。”宫城看着樱木头上还在冒烟的大包。
“什么?”樱木黑了脸。
“老大担心的事,我也担心。”宫城煞有介事地晃晃手指。
“小宫!”樱木揪起宫城的衣服前后用力摇晃,“你给本天才说句话嘛小宫!!!本天才可是当你是朋友!!!你不能背叛本天才!!!”
“我……我也当……你是朋……朋友啊……不过……我……我还担……咳咳咳……担心自己……快把手放开!!!”
宫城已经被晃得连话也说不成句了。
“放手啊笨蛋!”彩子已经一扇子抡了过去。

“老师,您看这……”
“让他试试不好吗?”
“呃?”赤木一怔。
“让他和别人交交手看。如果能赢的话就让他带刀吧。”安西开始喝茶。
“这……”赤木面有难色地看了看上窜下跳的樱木。
安西仿佛已经全心地投入在茶香中。

“好吧。”赤木下了决定,“樱木花道,你过来。”
“啊?”樱木霍然扭头,一脸杀机,“还想干嘛?大猩猩?”
“告诉过你我不叫大猩猩!”赤木青筋暴起,终又忍住,放低了声音。
“老师让我给你个机会。这样吧,如果你能打败在这里的三个人,你就有权利带刀。”
“真的?”樱木的表情马上换成了狂喜。
“哼。”

第一个人是安田。
“安田你小心啊!本天才要去了!”樱木握紧木刀。
“好……好……”
还没开始,樱木杀人般的目光已经让安田信心不足了。

一个拳头敲过来。
“笨蛋!你懂不懂道场规矩啊?以前都白教你了!”
“干嘛呀大猩猩?又打我!什么破规矩本天才怎么不知道?!”
“切磋前要先行礼!行礼!懂吗!?”
“本天才怎么会知道!又没有正式打过!”
“第一天我就教过你!”
“有吗……”
樱木自知理亏,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脸。
“快打吧!”
赤木感觉要被这个白痴打败了。

不情不愿地,樱木向安田弯了弯腰。
安田深深鞠躬:“请多指教。”
彬彬有礼的安田没有发觉,樱木已经抬起了眼睛。
安田开始直身时,木刀已刺到了面前。
大惊失色的安田立即挥刀格挡。

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刀刚挥出就被硬压了下去。
樱木腾出一只手抓住安田的头,一头撞过去。
“砰”的一声,安田倒地。

“赢了!”樱木兴奋地挥舞着拳头。
“笨蛋!”赤木的拳头又适时挥起,“你这是偷袭!赖皮的招数不算!”
“谁说不算!”樱木毫不服气地大叫起来,“战场上谁会等你行礼啊?当然是先下手为强啦!”
“呵呵呵呵~~~有道理。”
“老师!”
赤木涨红了脸扭头时,安西又在不紧不慢地品茶。
“……好,下一个,宫城!”
颇为不忿的赤木指向了身手敏捷的名剑客。
——我就不信这种高手你也能打赢!

“樱木,我可不会留情哦。”宫城微笑。

这次樱木又想故伎重施,行礼当中就想出手,宫城却早有防备。
赤木哑然失笑:“同一招数用两次谁还会上当啊?真是笨蛋。”

“白痴。”
流川一直聚精会神地看着樱木的身手。

宫城的动作很快,快得樱木每次出招时,都只能攻到宫城的残像。
而宫城自然不会放松机会,时不时抽冷子来一下子。
樱木耐打,这几下不会有什么,不过人已经气坏了。

盯着宫城捉摸不定的身影,樱木开始动起脑筋。
“小宫动作太快,要是按通常的剑术一招一招地来,肯定打不到他……”
思考中,又中了宫城一招。

“樱木他……好像不太专心?”彩子皱了皱眉。
“是想放弃吧?没办法,双方差距太悬殊了。”
不知何时来的高宫、野间、大楠三人组在彩子身边窃窃私语。
洋平却微笑了。
“这小子,一定准备反攻了。”

忽然之间——!

樱木一反刚才一板一眼的招式,把手里的木刀抡得虎虎生风,只能模糊地看到影子!

“这根本就是乱打嘛。”众人看着毫无招式可言的樱木摇头。
“完了完了,樱木这家伙一急起来,连学会的东西都忘了!”三人组大嚷大叫。

在场只有三个人更加在意地盯着樱木的行动。
洋平面带微笑。
流川全神贯注。
安西若有所思。

要开始了!

已经乱挥了半天,樱木的速度和力道丝毫不见减弱。
“这小子的体力真惊人!”
已经露出疲态的宫城左躲右闪。
樱木的出招离“高明”差得很远,但避开并不易。
因为不是正统的刀术,无法预测他下面的行动。
若要硬拚,谁能比得上这小子的蛮力?

但是毕竟不是正统的刀术。
樱木抬脚像是要踹向宫城,下盘空门露出。
宫城怎么会放过这个可以休息的机会,一刀斩向樱木小腿。

“嘿嘿~~”樱木奸笑。

刀打中了腿。
宫城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就看到巨大的黑影向自己压过来。
虽惊不乱,宫城向后跳去。
但他的衣服已被樱木扯住。

“哧啦”一声,衣服撕了个大口子。
这也没能让宫城及时逃开。

“哐”的一声,樱木脸朝下趴在地上。
宫城只有手伸在樱木的肋侧,刀早就脱手飞出。
他的声音自樱木身子下面闷闷传出:“混帐……快起来……”

被百把斤重的身子压住,真是辛苦了。
在场所有人都为宫城默哀。

“第二个啦!”樱木叉腰仰天狂笑,“我果然是天才!!!”

“什么乱七八糟啊!”赤木头都大了。
“无论如何,他胜了第二局。”安西呵呵笑道。
“可是老师!”赤木极不服气地提高声音,“他这根本就不算用刀——”
“用刀迷惑敌人,掩饰本意,很好啊。”安西又开始喝茶。

“……”
赤木长长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好!只要你能胜过我们最强者,就让你带刀!”

木暮和彩子忙着安抚暴跳如雷的宫城,三井在一旁摆弄着小刀自言自语。
“原来如此。”他自信地微笑着。
“这小子的近身术很强嘛。不过,只要我用刀逼得他近不了身,他就输定了。赤木……你也想到了这一点,是不是?可是我可未必想要帮你哦……”

“流川枫!”赤木一指,“该你了!”

“……”三井僵住。
“……”流川略一震。

“为什么是我?”流川喃喃自语。
“狐狸!”
樱木瞪过来,两人的目光顿时在空中相撞产生火花。

木暮顾不上宫城,忙转为安慰即将暴走的三井。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