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

CoCi

〈10〉
 

真实,有时比谎言更令人痛恨,流川觉得,很晕,夜晚的霓红灯,是如此刺眼。花道,所爱的花道,最爱的花道,倒底是哪个花道?上帝啊,这是多么大的玩笑,在我如此深爱的时候,你竟告诉我,我错了,我一直爱的只是一个外表。回味着点滴的过往,流川怎么也不敢相信。
步履沈重地,来到了花道家门口,却听到里面的惊天动地。闯了进去,发现,居然有,两个花道。不对,有一个,被绑住的,昏迷中的人,他的头发是暗红色的,是…今道?时间仿佛凝住了,梦语般,流川说:“今道。”“……”樱木默然。流川冲进去,用力撕扯着捆绑的带子,血从手上滴落,流川却像没看见一样,硬是扯断带子,将今道拖出去。流川再折回来,樱木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月光很柔和,照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情绪。回头看了一眼流川,樱木去拿了药箱,准备帮流川撕扯带子受的伤作一下清理。
避开了樱木,“林子说,你杀了今道。说你因妒忌他受到欢迎而杀了他。而今道没死。”
微微怔了怔,淡淡地说“他是死里逃生。”
“为什么,你不骗我一下,你不会说谎吗,你…”流川很激动,紧抱着樱木,手在樱木的白衣上画出一道血痕。
漫长的无语………………………
“我,喜欢你,我还是喜欢你,不管如何还是喜欢你。”低语着…流川的眼里是深深的漩涡。已经不在乎了,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真的,假的,只要他在身边就好。
流川被拉着坐下,樱木替他处理着伤。“打篮球的手,不可以这样被对待啊。”
真的是很温柔,流川想着林子的话,轻吻着樱木的发丝,“喜欢你,喜欢你,樱木,喜欢”。
“我知道了,你睡吧,很累不是吗?”
缠住樱木的手,“去向今道道歉,他会原谅吗?”
微笑着,抽出手。
“樱木!”
“知道了,我会处理。”
………
看着流川的睡颜,樱木不禁叹息。“林子,你究竟在想什么?还不够为难我吗?”

时间,就像筛检程式,将五色的记忆放进去,一层一层过滤,最后还原成无色无味的水。但即使这样也总有滤洗不掉的,淡淡的味道,叫做回忆的味道。

“花道,花道你怎么一个人啊,干什么呢?”
“……”温柔的笑“你来这儿做什么,不和今道一起?”
“最喜欢花道的笑了,但不是这样的。”
微微地笑,带着轻蔑的神色。“满意了吗?”
“啊,最喜欢了。花道就像王子,最温柔了。”
“哦,那么今道呢?他是什么?”
“今道是骑士。”
“那么,你喜欢哪一个,骑士,还是王子?”
“我呀,若是公主,就喜欢王子,若是伯爵千金,就喜欢骑士!”
“你呀,任性地像个公主!”
“你希望吗,希望我成为公主吗?”
………………

“为什么又一个人?不喜欢和大家在一起?”
“我吗?在不在都没所谓,大家想见的是今道。”
“……花道……你在生今道的气吗?……花道”
……………谈话中的两人没发现有人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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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嘛?”
“花道,你在生我的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因为大家喜欢我而……不大理……你……”声音小得快听不见了。
“没有的事。”这样说话也太直了吧,不觉就笑了……
“真的?真的!太好了!”快乐地抱住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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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道!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总躲着我,花道!”
“讨厌啦,走开!”
“花道!”笑一下改善一下气氛,局促地笑了笑。“不要这样嘛,和我一起啦,大家都在那!”
一把抓住今道的衣领,“我真是讨厌你用这张跟我一样的脸,对着我傻笑!”看着今道被怔呆的脸,更是气愤了,“你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你……”哭了,委屈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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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道,看见今道了吗?哪里都不见他。”
“……”

“在作什么?”
“你来干什么?你不是讨厌我,干嘛又来理我?不用理我,这辈子都不要理我好了……”泪水,禁不住往下掉。
“你会伤心吗?”
“……”
“那样说,你会伤心吗?”
“……”别过头。
“真是孩子气……和我一样!”
“呃?”呆呆地望着花道。
淡淡的笑意,温柔的神色,好温柔,很美,出自一张和自已一模一样的脸上。今道不觉这样想。
“对不起啦,当时心情不好,你偏偏那时候跑过来,用和我一样的脸做出愁眉苦脸的样子,又对我笑得比哭还难看,不生气也生气了。”
“是样吗?”
“不是这样吗?”学着今道的口吻,笑着说:“说我从不妒忌你是假的,我妒忌你拥有我所没有的性格。”眼神冷冷的。
“花道……”
“开玩笑啦,你还真好骗。哈……不会无聊呢”
“讨厌啦,花道真是。”
两人扭打在一起,很快乐。
“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
“……”
“我觉得花道你比我开朗,你要和大家一起,他们会喜欢死你的。”
“……”
“花道?”
“烦啦,你……像老太婆”
“花道!”
从那时起,今道每天都缠着花道。
“我讨厌花道!”
“怎么?”
“一直和今道一起,也不和我玩。”
“……”
“我不管,今天我生日,你要陪我”
“走吧。”
“啊?”
“去商店”
“为什么?”
“买礼物啊。直接问本人比较方便,也不会送错。”
“不行,你太懒了,都不花心思。”
“那是不要喽!”
…………
“我要那个戒指。”
“咦?”
“就那个”
“好吧。”
……
“不给我戴上?”
修长而漂亮的手指,拿着戒指,缓缓替另一只手戴上。
林子踮起脚,吻了花道。“待会见,我的王子。”
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脸色煞白的今道。

“今道,林子过生日,走吧,去吃蛋糕。”
“……”
“今道??”
“不要碰我。”
“怎么了?”
“我说不要碰我”大吼着。
皱了皱眉,正打算走。
“站住。”
停下脚步,“你在闹什么别扭。”
“我看见了。”
“……”
“你和林子接吻。”
“今道……那是闹着玩的。”
“骗人。”
“只是闹着玩罢了。”
“骗人…”
拉过花道,看着他,这么近,唇不由自主地靠上去。
“今道!”一把推开。“你干什么……”
“林子就可以,不是吗?她是你的亲妹妹,她可以,我就不可以。”
“今道……”
“我,我也是闹着玩,吻你,不可以吗?…………花道,我喜欢你,看到你和林子……我才发现……很想……吻你……”
“今道。”
“你喜欢林子,是吧。不用瞒我。你喜欢她。”
“不是,林子,她活不了多久,你知道的,白血病。我不想违逆她的意思,不过她真的是闹着玩……好了,你也是,开这种玩笑!”
“不是玩笑。”
“好了,走了。”
“不是玩笑。”
“今道”
“都说不是玩笑了。”
口被封住,热烈地吻,今道死命地抱着花道,狂乱地吻他。喘着气,轻轻推开花道,紧抓住他的衣襟,问道,“这样的吻,也是玩笑吗?”
“……”
“你从来都不喜欢我,如果,是因为那个,我可以改,我可以谁都不理,大家都讨厌我好了,没关系。只要你喜欢我……只要你……”
“今道,……我们是双胞胎,比谁都更早认识,都更亲密吧。也许本来就是一个人,可是,不要让这误导你,我们还是好兄弟,不要想太多了,这事到此为止。”

快乐的背后,是什么?即使是真的很快乐的时候,还是有寂寞的感觉。因为他不爱我。当你打开CD机,挑选出你最喜欢的CD,你会不会在下一秒又把CD机关掉呢?很喜欢的CD,不想听,很想念的人,不再见。
今道变沈闷了,还躲着花道。
这天,他想一个人,于是到储藏室去。黑暗的,阴冷的储藏室。但是有灯光。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