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笨蛋小老鼠

〈1〉

 

入秋以来以今天的天气最佳。
闲来无事,樱木拿了手机玩弄一番,发现里面储存的号码过于杂碎,熟识的,淡忘的以及正在忘却的夹着,让人无从辨认,笑笑决定进行次扫荡。
嗯,网友的,删除。
暑假家教的,也除去。
……
如此一番,当目光接触到某个熟识的名字,动作不觉停了下来。狐狸,手指轻拂过荧幕,该有多久没有见面了?有些自嘲,当初要了这号码,看着也觉温暖,却忘记了时常联系。一年,两年,三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就这样远去了。模糊了那人的声音,冲动之下便拨了号,双手无故潮湿起来,一点紧张,一点期待。该悲哀的,耳边回荡着“您拨打的是空号”,呵,真刺耳,死盯着手机,这号码……末了,长歔了口气,该说什么呢,自己竟忘记了时间从不等人,而他也……从不等人。想到这,发觉今天有些闷,突然手机大震,短信:我到了,你在哪里?
不由拍拍额头,樱木笑道:哇哈哈,天才难得糊涂啊,连这也给忘记了。连忙中止扫荡工作收起手机,转身跑了出去,暗下思覆:要被批斗了。
“你迟到了。”当樱木赶到约定地点时,女孩静静地指出事实。
搔搔后脑,樱木求饶道:“呵呵,不好意思,一时忘记了。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女孩盯着樱木,又冒出一句,“脸色很僵。怎么了?”
看着这位女友,心里有些感动,回笑:“没事,老地方?”
“你……”女孩摇摇头,不再说下去,转身领路。

女孩名为宁子。当初被室友拖着去参加野游,因为自行车有限,载了女孩一程。日后女孩宁子通过室友“侦察”了自己的事情,上网或是吃饭时常遇见,在樱木看来也算是缘分一种。再后来,宁子打电话约自己出去,室友闹成一团,直呼“祸根”。隐约有些自觉,樱木便赴约去了。
“樱木君……我……(喜欢你)(这三字咬得又快又紧,给人一种狼吞虎咽的感觉)……请你和我……交往!”女孩紧闭双眼,双颊全红,颤颤微,让人置身于寒冬中的错觉。
看着女孩紧握的拳头,樱木脸也红了,大有蔓延的意味。爱上一个人或许容易,但是告白绝对不容易,本着男人要保护女人的念头,樱木这样想着,也就点头接受了女孩的告白:“好的。”
洋平他们知道的话,该嘲笑我吧?
……
“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
两人鞠躬,异口同声。
大二的秋天,两位脸红的人恋爱了。呵,应该没问题吧?好好珍惜吧。
微风吹过,黄叶飞落一片。

除去告白时的尴尬害羞,面对樱木,宁子已经自然习惯。然而樱木每每见了女友总免不了脸红,引得宁子哑然失笑,越发珍惜这段恋情。面对女孩,樱木总是内向万分,于是宁子主动约会樱木,或逛街或咖啡厅或图书馆,两人相处愈发自然。

除去女友宁子,另外一个人不得不提,网友--耗子。两人如何结识早已模糊,或许因着动物的相近相亲,猴子和耗子结成了好友,虽然从未相见。在樱木看来,网友耗子着实是个有趣的人:因为好奇而对一切有着浓厚的兴趣。可以举个例子。
樱木好奇于恐怖片,虽然害怕万分,却无法割舍,怀着矛盾的心虚,战战惊时断时停,辛苦万分地看完了电影《午夜凶铃》。上网时自然和耗子聊起了这部电影。

樱木:知道《午夜凶铃》吗?
耗子:恐怖片,看过,这还是部心理片。
樱木:怎么说?
耗子:用心理学的方法,我们可以逐个解释这个电影中的每个细节,它们都有象征性的意义。用心理学的方法可以发现这个电影是人的一种心理冲突的体现。
樱木:举个例子。
耗子:录像是在电视上播出的。在我们分析一个梦的时候,如果出现电视,从精神分析的角度看是潜意识的象征,或者说是我们内心深处的象征。录像是录过去的事情,所以是记忆的象征。电话也同样可以象征潜意识。在这里,它显然象征着那个井中女孩的记忆。
樱木:哦,好奇了,那“杀死在井里”象征着什么呢?
耗子:嘿嘿,问得好!井的形状和女性阴道相似,而且是封闭性的。被父亲杀死在这个井中,代表着一种心理学家常见的心理冲突:心理上的乱伦欲望和对乱伦的恐惧。
樱木(脸红):解释下,为什么……
耗子:哈哈,电影中并没有说这个父亲是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女儿。而从精神分析的角度,我们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父亲对女儿有性的欲望,也许他还勾起了女儿的性意识。然后,他把她投入井中这个行为有多重意义。一方面代表性。理由是井的形状和女性阴道相似。而且,在女性的性幻想中,性有时和被虐、被征服有关。这个情景就是父亲在虐待和征服女儿。另一个意义,是代表压抑。因为,女儿被封闭在井中了。而且,井上还有盖子,这也代表性压抑。井的封闭性也和乱伦的恐惧有关,因为乱伦性的情感最大的害处,就是使人的情感封闭,情感没有向外投向外人而投向了自己家的人。
樱木:……
耗子:知道为什么女主角的男友会死?“女鬼”拨开长发露出脸,她的眼睛几乎没有黑眼球。这有什么可怕呢?她没有满脸是血,也没有吐长舌头,仅仅是露眼睛。为什么会吓死一个男人?
樱木(搔搔头):为什么?
耗子:拨开长发,露出没有黑眼球的眼睛是最恐怖的景象。因为这也和乱伦有关,象征着看到了不应该看的东西。长发象征着性器官上的毛发,而没有黑眼球的眼睛象征着女性的性器官。而人最大的恐怖,就是怕自己有乱伦的欲望。所以,这个男人疯掉而死了。
樱木(再次脸红):能不能换个话题?
耗子:好,你看了午夜凶铃后,是不是感到非常恐惧?是不是这些恐怖的景象萦绕在你脑子中?
樱木:嗯,是啊,很恐怖呢。
耗子:哈哈哈!!!说明你也有乱伦恐惧。
樱木(生气脸红):为什么?!
耗子:虽然你在意识中不懂得午夜凶铃在说什么,但是你的潜意识却受到了它的感染,它勾起了你的同样的心理冲突。
樱木:……老爹已经死了……
耗子:……可惜了……不过还有其他人……

番外:
鼠鼠:……老爹已经死了……,……可惜了……,瞧瞧这是什么话?
樱木:老爹的确已经去世了!(附上头锤一个,鼠鼠轰然倒下。)
鼠鼠(爬起来):……
耗子:好,你看了午夜凶铃后,是不是感到非常恐惧?
鼠鼠(晕头转向):恩,是啊。
耗子:哈哈哈,你也有乱伦恐惧。
鼠鼠(抽搐):……

大学生活,有女友,有好网友,时常没心没肝地坐在电脑前,可以算是惬意的了,加之大而化之的个性,樱木的确过得十分舒适。除了洗衣服的问题。洗澡舒服,洗衣服,这个,十分困扰樱木。白天上课上网,没空,晚上,约会,没空。结果是衣服拖了几天,没衣服穿时,并且深夜时,樱木才撩起袖子,独自洗衣服。边洗边唱着天才之歌,夜半歌声,吓坏了一干室友,因为自作孽的缘故--恐怖片看多了,导致深夜的气氛搞得自己紧张兮兮,自然越急越快,越快越急,扯坏了几条内裤……过了段“风流”快活的日子。直到后来女友宁子听说这件事,又好笑又好气,将衣服任务揽了过去,众人总算不至于担心犯神经质。

 

——待续——

枯叶飘落了几片,秋天到了。天气渐冷,人也愈发懒散,哀莫大于心死,开始这篇小说,为了证明自己并非悲哀,也用来纪念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