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君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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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长安,汉帝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及交通中心。在汉武帝时,据文献所记:长安有闾里一百六十,“室居栉比,门巷修直”。城西建章宫规模宏伟,从西南至东南一带为上林苑,内有离宫别馆数十处。西南还有昆明池为皇家宫苑,并为训练水军开凿,兼可解决长安城水源不足等问题。

因丝路的经济带动,亦成就了如今的国际大都的长安,在这华丽的面具下,却暗藏着无比黑暗的计谋,设计这别人,同时也设计着自己。

在皇宫中,如果你不得利,那就别想有任何所谓的朋友。但既使你得利,却还要全心提防他人,小心诡诈。老实讲,当皇上贬他为妃,并入冷宫时,越野是实实在在的松了口气。在住在冷宫的日子,是越野这半辈子以来,最安逸的生活。

虽然没有人伺候着,亦无任何光鲜耀丽的华服佩饰,但在这里,他是个男人,而不是他人眼中的妖人!在这里,他找回了自己的尊严,尤其这尊严还是樱木替他找回来的。

“你这个死八婆!你以为冷月宫是你说想住,就可以住的啊!”樱木还是生凭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孩可以用‘鬼’字来形容。虽然他彩子姐一直教他要尊重女性,特别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里,基本上,樱木是已经很尊重他家那只母老虎了;可是这管教显然在这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今日,不知为何,有名自称‘霍皇后’的女孩,以着一副鼻子看人的高傲姿态看着跪在她脚前的越野,似乎是为着她自己出口气般的,口不停指责越野多般不是。明人一看就知道,这时候,旁人最好就别插手,免得惹祸上身;但偏偏樱木就不是那种人。

越野拉拉樱木衣角,但樱木已和霍皇后对上,正浓郁的火药味正漫延在整个冷月宫中。霍皇后看不起这红发男孩,因为他的地位比她低。娇纵如她,更不可能会因身高差,而示弱。越野眼看不对,急忙的想向水户求救,却也没想到,水户竟然任由樱木开骂,自己还站在一旁点着,看来他是非常赞成樱木的说词。

“这………”慌到乱的越野马上站起身,就站在樱木面前说:“请恕贱妾斗胆,敢请皇后娘娘念在樱木待诏年幼无知份上,饶恕樱木待诏无理!!”

“哼,明知你是下贱了!你这妖人!!”霍皇后才说完这句,在无人反应下,她已经对越野挥下巴掌。但打的却不是越野,而是被身材高挑的樱木一手接下。

“宏明哥,这等女子,怎与一般见识。”樱木真的动火了。“家姐常言道:‘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但依吾所见,汝无一为尊。”樱木放开霍皇后的手,仍是怒容言道:“卑弱、夫妇、敬慎、妇行、专心、曲从、和叔妹,其以卑弱,女诫之首,必谦让、恭敬、勤劳、柔弱、顺从为美德。吾晓以明意,越野已当之,则非汝也!”(注:汝指你。)

越野被樱木的引诗文献和简明的文词答句,吓到愣在那;他一直以为樱木并不是属于爱读书的人,没想到今日一见,竟让他如此惊讶。至于霍皇后因自取其辱,而气的掩面离去。倒是和樱木一起长大的水户,则和樱木互相笑的击掌,明态表作的支持樱木的论点。只是水户没想到樱木竟然会知道越野是前任‘皇后’。

“真没想到,彩子姐在你入宫前要你背的女诫,还真的有点用耶!”水户取笑言道。

“哼,洋平,你太小看我啦。本大爷可谓天才也!!”樱木说完,还哈哈大笑着仰身,学起之前跑来受辱的霍皇后的姿态,同样都以鼻子看人,但樱木却学来有几分可笑之处。

“花道,你夸大了,应该是这样啦。”越野好笑的和樱木比那个学的像,由水户评分。整天下来,他们三人就这样,笑笑闹闹,好不开心。

是啊,虽然人在冷宫,受尽宫中冷暖。但因樱木原故,反而却也放的开,重新了再一次找回自己的地位。他已经不是明惠皇后,也不再是明惠妃,在这冷月宫中,他是他自己,樱木都叫他,越野宏明。

这事静悄悄的进行,仙道从贴身卫士-相田彦一口中得知了越野的想法和看法之后,他马上就书写一封命令书给驻守在玉门关的护国大将军-鱼柱将军。

“即刻起程,莫被发现,汝当知行。”仙道将书信交给相田后,相田马上便隐身入黑夜中,立即出发,进入玉门关。

“得在霍光之前,先行动。不然……”仙道喃喃自语着,孤独的身影,在被风吹动的烛光中,略显昏暗。“为何此时此刻,你不在我身旁呢…宏明…”

相田所带的秘函在五天后,便风尘仆仆的来到玉门关,藉由仙道事先交给他的手御,相田便顺利的见到鱼柱,并将秘函递交给鱼柱读阅。

“鱼柱将军,你素来耿直,深知宫庭内争。我等不要求将军全来了解,但这事必须要秘密进行。不然皇上有难,大汉之祸。”相田面色凝重的看着在汉国里,手握最高军权的鱼柱将军。而鱼柱很快的读完秘函后,便走到灯火旁将信纸火化,以得全然保秘。

“相田御史,你言之过重。我只行有易于汉之事,其他并不是我可以说是则是。”鱼柱不言明,却也晓意。他懂,于朝,是霍光行事,虽他崇拜霍去病将军为人,但却唾弃于霍族行事;外戚竟想甘涉内政?!这点虽非他所愿,但皇上娶妻非女,这点真的无法让鱼柱认同。他是佩服于越野的智慧,但却无法茍同他身为皇后的身份。(注:外戚指霍皇后的家族。)

“这谋略精要,亦犀利。如要为此行,的确,我朝必占鱼翁之利。”鱼柱随手从他手边的竹筒中,抽出一卷皮卷,并走到桌旁,将其摊开。“郅支与韩邪向来不和,我知,但…”他眯起眼,似乎想起某战役中所遇到的将才。“我还知道…流川……”

“流川?!”相田皱起眉,一副第一次听到这名字的疑惑看着鱼柱。

“…流川枫…韩邪的唯一独子,论战略,策谋皆有出色表现。韩邪在之前能打下半个南匈奴,皆因他的原故…”鱼柱的眼神专注的看着皮卷图上的某点,“如果要我说,我必要小心流川……说不定此人才是大汉的祸源。”

相田显然对于自己的情报网的疏失感到惊慌,竟然没有流川这人的资料。“那,将军你说我们该如何是好?!”

“自然,先生所提出的计谋还有可行之处,只要…”鱼柱话没说完,就收回皮卷图,并放回之前取出来的竹筒内。

“只要我们先行动!”鱼柱笑起脸,似乎一副很有把握似的看着烛火焰光。

鱼柱在读过秘函后,便以怀疑韩邪早已不是第一次想要拉拢汉国,但只因中间被人从中破坏,而直到这次战败才得以进入汉国。而他唯一能想到会如此做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流川 枫!!

由于鱼柱的慎重,一时间,玉门关附近五十里内外的大小乡镇皆无不感受到一股紧张的气氛。这让静悄悄潜入一处边疆小村的流川他们,也只得被迫躲入林道,避过官道。

汉王的如此小动作,让流川不得不怀疑在汉王身旁有个能士帮助。此时流川一行人正在森林里扎营野宿。而就坐在流川左侧的赤木刚宪,正浅尝粗茶,和吃着中午在林间的小野店中买来的馒头。他侧耳听着坐在流川右侧的木暮公延对这件事件的分析剖解。

赤木刚宪在流川母族里的勇将,更难得的是他亦为智师。流川可以说是在母亲死后,是在赤木的指教中长大,所以流川向来是非常尊重他,故而策封他为主将,从母族中提拔出来。而赤木的异母妹妹-赤木晴子则是流川身旁的近身卑仆,专司流川日常生活,以及暗中保护。

木暮公延是流川在某战争中,捡回来的男子;似乎他有着无人了解的过往,流川也不问,久而久之因他常在流川左右,族人也就都习惯了。木暮虽不能比赤木善战,但因他温和的性子,和对天文地理人文的知识了解,便常为流川排解人际关系,及提出谋略。

“…猜测汉王有能士,是无可厚非。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只是如今该如何行动,才是问题所在吧。”木暮喝口热茶,暖了暖身子后,便向同僚赤木点个头,暗示他该把他心中的计划讲出来。

赤木闭上眼,便往身后靠上树木上,望向星空黑夜,无语。而一向耐心不足,冲动有于的宫城和三井更是一脸兴致勃勃的瞪着赤木。只有随行中的唯一女子-晴子却是好笑的代众人收拾善后,因为她看到流川因周公的轻声呼唤,频频点头,便知道她主人老早就睡着了。

“主子都睡了,那我们也都该睡了。”赤木没好气的说。

流川的嗜睡,在族中可论第一!无论环境有多险恶,他都可以睡的跟孩子般安然。可以如果谁一打扰流川的睡眠,那惨的人绝对会是离流川最近的人,这些可是赤木的经验之谈。

木暮看宫城和三井像似泄了气似的躲在一角,拿着干草,竟然扎起小草人来,这让木暮哭笑不得,毕竟赤木操军之严苛,可是无别人可比拟,所以会被同部署所集怨,也是有原因的。尤其在赤木吊起宫城和三井的胃口,又不给他们合理的解释,他们可是会扎着一夜的小草人喔。

“我想,既然明的不行,那可暗地行动。”木暮顺手将三井他们两个手中的四、五个小草人收起来,并丢入营火中烧掉。“但五个人是多了点,我们亦可分开行动,然后到京城中见面。再说,韩邪单于被鱼柱将军保护着,我们便慢着来,见一步,行一步啰。”

在这深夜里,命运的轮盘正缓缓的转动着,决定汉国和匈奴未来,已经开始倒数。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