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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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怎么说呢,很闷呢。佐藤一脸无聊的看着宛如机械似的球赛,一点也没感觉到以前朋友对她叙述的热情。记得在联合决赛中,陵南以四分之差,输给湘北。在那时的轰动可以说是令人跌破眼镜般的不可置信,可是现在的湘北和以前比起来,简直就像是一杯温开水,不热也不冷,淡然亦无味。佐藤无趣的打起哈欠,伸个懒腰,心里想着应该回去。

真的很闷。宫城喘着息,目光敏锐的观看着四周队友的位置,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是的,现在的他只是身为一个球员的本能,作出在球赛中应该有的判断。但是…但是当日的热情却无法在现在燃烧,失去了焰火,又怎能让自己百分百的投入自己呢?宫城闪过对方的偷袭,一记完美却失活力的传球,传给同和自己一样没完全发挥出来的三井。只是少了老大和樱木,就变成这样子…

宫城偷偷瞧着只打了十五分钟就自己故意犯规及格下场的仙道。他正一脸无所谓的听完教练的训话,跟着又接受一直很崇拜自己的相田彦一苦毒着,而到现在彦一还没抱怨完,仙道倒是已经有点想睡觉的念头了。

他也是一样吗?没办法投入自己,就干脆下场休息。那自己也是否该学学仙道呢?宫城无奈的摇头。他不敢,因为彩子已经准备好大扇刑伺候不用心打球的他们。干脆这样好了……

“浅见!”宫城冲去支援他们队上唯一用心打球的浅见。他正被三人团团围住,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宫城这时的叫唤,就好像定心丸似的看到宫城跑到他身边的顺间,将好不容易得来的球传给宫城。

偶尔傻瓜一次,又有何不可!他对三井闪过一记眼神,知道三井了解他的暗示。三井在看到宫城的秒间,就跟着和他一起冲入篮下。流川也跟着冲入。这时的陵南篮下竟然只有两个人守着。宫城一个漂亮的转身位移,便轻松闪过一个人的防守界,再空档传球给在他身旁的三井。三井,和流川都是个诱饵,让篮下两人分心看守身为得分选手的他们。三井要闪过一个人轻而易举,但他却快跑中定住,高高的抛出球。

“防守!防守!”场外的陵南后补们激昂的高声呼喊着,但这球并不是为了得分而投,是为了传球而投。宫城就是抓住大家以为三井会射篮,而趁虚而入,高空劫球,再三步进篮。但流川比他更快,跳的比他更高。流川冷着脸,在第一时间灌篮得分。

“很好!!还差十六分,快挽回局面啊!!宫城!!!”彩子面带怒容的挥舞着大扇子,暗示∶如果你们再不做些什么,看你们回来时,我会怎么修理你们!!!

但这时,安西教练却站了起来。这使一旁帮忙当裁判的同学连忙响起哨子叫∶“湘北叫暂停。”

本在球上奔跑的球员们因着裁判的笛哨声得已有休息的空间,个个皆喘呼呼的回到自己的休息区。而身在休息区,没有机会上场的同伴们忙的递给刚在球场上拼命回来的同伴毛巾。他们五人疲累的倒坐在椅上,无语的喝着运动饮料,但却没听到安西教练的训话或指教。

三井不安的抬起头,便看到一脸失望的安西教练。“老师…”

安西真的很失望,失望的看着他们会毫无活力的打球,失望自己竟会给予他们这么大的期许。“在你们心里,能和樱木君一样坦然的说∶我最喜欢篮球吗?”安西说完,便跺步回自己原来的位置。而三井和宫城却因安西教练的一句话震住。流川则是一句也没说的休息着。

啊啊啊……安西老师生气了…佐藤坐在晴子旁边,冷眼观看着仍沉默的他们。真怀疑樱木君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他们,还把他们当成像亲人似的关心着。简直是浪费嘛~~~浪费樱木君的关心…佐藤暗下眼神,轻易的隐藏起瞧不起他们的眼神。

不行…根本没有那股以前的冲劲…到底自己是怎么了…流川烦躁的用毛巾盖住自己的脸,往后靠在椅背上,试图让自己回到以前平静的自己,但怎么样都没办法。‘我不和不是你的流川打。’仙道在下场前曾在与他擦身而过时,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当然流川了解的很;可是不知为什么,就是没办法让自己回复到那冷静时的自己。现在就好像有一股很空虚的无名怒火焚烧着流川的心,和一种摆脱不了的急躁。

“没关系的,比赛还没结束,我们还有希望不是嘛~~”晴子试图鼓舞他们,但他们五人却个个面带死白的脸色,目空无交点。晴子只能自演自导的带动叫着∶“Fight!Fight!!”

这时,从球赛开始,便一直沉默的浅见开口了∶“学长!流川君!你们是怎么了?”他平淡的问道,并打断了晴子的加油口号,和那压迫人的沉闷。

“我想你们早认定自己会输在这吧。只是没有樱木君的防守,我们的湘北竟然会软弱成这样!究竟你们是怎么打入全国的!”浅见和安西一样,对于他们真的彻底失望。“我真后悔为什么会决定加入球队!这样的球队,不加入也罢!!!”浅见气的将手中的毛巾丢在地上泄愤。

仙道一手挖着耳朵,无聊的看向一旁正闹内哄的湘北。湘北他们这样下去,不单只有这场练习赛会输,就连选拔赛的边都别想碰了。仙道为他们惋惜的想∶宫城是第一次当队长,所以并没有当队长的实质上经验,有的只有比队里较丰富的球赛经验而已;可是队长和后卫指挥是两码事,队长不单是在整个队中的擎天柱,更是队中的强力胶!如果宫城再看不清这个事实,那湘北就好比一盘散沙,很快的就会输给自己的比赛。真的可惜了湘北有那么多好的球员……仙道目有所思的望着球场,一处另一类的战场。

那头发直竖的是仙道吧…佐藤文雅的翘起二郎腿,一手在腿上支撑着头,看向被彦一烦到脸色菜菜的仙道。听樱木君说他很厉害,但才上场不到十五分钟就下场的人,应该说是逊爆了吧。反观这头,竟然会自己闹起内哄,还真的不知道谁比谁逊…佐藤不屑的清哼了声,再装似在打嗝的捂着嘴。“抱歉。”她笑道。

但就在这时,佐藤突然好像听到什么而站起身。整个人愣在那,傻傻地望向门外。

“佐藤君,你怎么了?”坐在她身旁的晴子和湘北的所有队员被佐藤的突然吓了一跳。

“啦啦啦……我就是天才樱木花道,篮球王樱木花道…啦啦啦…我就是天才樱木花道,篮板球王樱木花道~~~哈哈哈~~~~”

“樱木…樱木花道君???”彦一的超强耳力马上补捉到一声熟到不能再熟的声音。

“啊?彦一,你说什么啊?”仙道暗呼口气,总算有人可以引开彦一了。

“啦啦啦……我就是天才樱木花道,篮球王樱木花道…啦啦啦…我就是天才樱木花道,篮板球王樱木花道~~~哈哈哈~~~~”

从远至近,慢慢地传来他们耳熟能响的歌声。一首让他们皆安静下来,并全部都站起身,个个脸上充满期待,但又怕受伤的神情望向门外。

会是他吗?那个红头小子!!

啊!!!三井止不住心中的狂喜,站了起身,所有注意力被着那首会让他兴奋起来的歌吸引住。混然不知本披在肩头的毛巾落下。

会是樱木他吗?!宫城应声跳起,但明知越是期望,就越失望。不敢再进一步确认的他愣在原处。

流川愣了一下,慢慢地拉下本盖在脸上的毛巾,本能着站起身,呆呆的望向靠近他们的门口外。是那只猴子吗?头次流川真正在期待着,期待那浓雾消散。

噫…这…仙道听到那耳熟的声音,也讶异的站起身。会是他吗?

“啦啦啦……我就是天才樱木花道,篮球王樱木花道…啦啦啦…我就是天才樱木花道,篮板球王樱木花道~~~哈哈哈~~~~”

只是一首歌,竟能让之前吵的像菜市场般的球场顺间安静下来。只是一首歌,竟能让之前还心如止水般平淡的人,能顺间点起自信般的火苗。只是一首歌,就给予他们一种新希望!!

“喂!高宫,你有没有骗我们啊,怎么球场那一点声音也没有。”大楠不解的大声问着在他隔壁的胖子。

“嘿,怎么这么不相信我,不然我们下注赌湘北输着回去,还是赢着回去。”高宫还是一样赌性坚强的提议。

“我赌湘北输。”野间马上跟着下注。

“喂,喂,喂…都还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走错呢。”水户好笑,又近似无奈的说。

“谁说我带领的湘北会输!!!”声音到时,人也跟着樱木军团出现到门口。而他那如火焰般的头发和阳光般温暖的笑容跟着打动所有每个在场人的心。“我告诉你们,只要有我,天才.樱木花道在,谁敢欺负湘北!!”当樱木才说完,就被场内里异常安静中,愣住了,和水户他们一起眨巴眨巴着大眼,一脸不解的看着处于极度震撼中的所有人。

“他们怎么啦?”高宫不解风情的一口边吃着零食,边喀嗤喀嗤的问。

真的是他…流川几乎是用尽他全身的力量去努动着嘴唇,但却不能发出任何声音。现在的流川就好像在奋力的解除封印自己的咒锁,离开那冰冷的空虚,想伸手探去那温暖却不炙热的火焰。那能让自己再度充满自信的火焰。

“啊!!!”樱木反射性的往计分板望去,一副不敢置信的大喊∶“啊啊啊啊~~~怎么湘北会和陵南差十六分!!!”

真的是他…那个“白痴。”流川的一句话马上打破之前的凝重气氛。

樱木一听,马上风云变色,拉起短袖,一脸愤怒的大叫∶“你说什么,死狐狸!!”

“花道君!!!”佐藤在流川之后,就像似小女人似的高兴的跳入樱木的怀中。还好樱木反射性快,在佐藤跳进来之前,先扶住她,并和她隔着一个手臂之遥。

“噫,知惠子,你怎么会在这?”樱木被佐藤这么一吓就忘了要打流川一事。

“啊!樱木君!”在佐藤之后,几乎是所有湘北和陵南的队员全往樱木那飞奔过去拥抱他。他们皆想用着真实的拥抱去探实自己所看到的是否是真的存在,而不是他们所想像出来的幻影。

“哈哈哈,小三,宫城,想不想我这个天才啊!!”樱木被他们团团围住,因好久不见,而不能自我的和曾经过困难的伙伴互相击掌拍肩打招呼。

“原来你还没死啊!”三井实在太开心了,他笑的按住樱木的红头,就像以前一样。

“什么天才嘛,竟然这么久才回来。”宫城嘻吱吱的拍击着樱木的背。

“嘿,樱木君,欢迎回来啊。”仙道也跑来凑热闹,开心的与他击掌。

彦一更是夸张,他整个人快乐的手足舞蹈起来。“啊,樱木君,你总算回来了。”

彩子却是毫不留情的用大扇欢迎樱木回来。晴子可能是因女孩子胆怯,但她却也很开心的站在樱木身旁,高抬着头,笑道∶“欢迎你回来,樱木君。”

“哈哈哈~~~你们怎么这么欢迎我这个天才回来啊。”樱木天生少根筋的手搔着头大笑着,掩饰自己因大家的关心而脸红的不自在。

流川并没有跟着大家围在樱木身旁,他捡起毛巾擦拭着仍一身汗的脸庞。不过这时的流川已经冷静下来,并且内心因樱木回来的关系而火热起来。他已经脱离了那束缚自己的铁链,回复到那日与山王对战时流川。现在的流川已经无人可抵挡的了。

安西教练笑呵呵的穿过人群,来到樱木面前问∶“樱木君,你的背怎么样了呢?”安西教练这一问,马上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流川亦停下擦汗的动作,眼睛穿过人群,直直往樱木的笑脸望去。

“安西老师,”水户好不容易穿过人群来到樱木旁边解释。“昨天稻田医生说樱木已经可以出院了。这是她所签的检验书,和注备。她说樱木君打篮球绝对没问题,还说他现在就可以和任何高手对敌。”水户沉稳的道出这条好消息,毕竟要是樱木去讲,也未必有人会相信。由水户说的话,可信度会比较高。

安西教练收下检验书,神情专注的和一旁的田冈一起读着。而学生们则围在樱木那欢天喜庆的欢呼着樱木的康复。

流川来到安西教练身旁,利用高个的优势读着满满英文间参杂着日文的检验书。

“嗯,照这检验书来看,樱木君打球是绝对没问题。”安西总算安下心,笑呵呵的对流川解释。“只要当他在要做运动前,必须要先做暖身运动十分钟,还有固定每两个小时就要休息十分钟外,其他便是在生活上的要求。”

田冈也欢喜的道∶“这样就好了,希望下次我们还有一场练习赛。”田冈问着安西。安西也不拒绝的点头答应了田冈的要求。“那这场练习赛就这样停止吧。看他们现在也无心机打球,让他们好好聚聚。”田冈无奈的看着那堆人潮。安西则还是笑呵呵的走回座位收拾。

“老师,”流川似乎还有话想问,但又不知道想说什么的看着安西。

“放心吧,樱木一定会追上的。”安西总是对樱木充满信心。因为樱木本身便是自信的来源啊。

这天,陵南和湘北的所有篮球队都跑到鱼柱那吃饭,开心的聊着。

佐藤知惠子…流川突然间停了下来,震惊的望向坐在樱木隔壁的长发女孩。是她!那幅素描的画家…

 

——待续——